他望向窗外無邊的黑暗，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雨夜，三個少年擠在狹小的練習(xí)室里，互相承諾永遠(yuǎn)不分開。原來從始至終，他們的命運就緊緊綁在一起，無論是榮耀萬丈的舞臺，還是暗不見底的深淵。

面包車在暴雨中完成一個驚險的掉頭，輪胎摩擦地面發(fā)出刺耳的尖叫。王俊凱死死盯著后視鏡，剛才易烊千璽倒下的那片空地已經(jīng)被黑色人影覆蓋，像蠕動的蟻群。

"坐穩(wěn)了！"王源猛打方向盤，面包車咆哮著沖上另一條岔路。這里的路面更窄，兩側(cè)的樹木張牙舞爪地伸向車頂，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，視線只剩下前方兩米的范圍。

王俊凱摸到口袋里的手槍，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手指發(fā)麻。保險栓怎么開？他根本不知道。剛才程姐塞槍給易烊千璽時那短短幾秒，現(xiàn)在想來竟像慢鏡頭回放——她手指劃過扳機的弧度，槍身反光里映出的決絕眼神。

"他們有養(yǎng)狗！"王源突然嘶吼，方向盤猛地向右打。面包車擦著一棵松樹掠過，車身上傳來樹枝刮擦的刺耳聲響。王俊凱回頭看見兩道手電筒光柱正沿著他們的車轍緊追不舍，伴隨著越來越近的犬吠聲。

后座地板上不知何時多了個軍綠色帆布包，應(yīng)該是程姐提前準(zhǔn)備的。王俊凱拉開拉鏈，里面是三支麻醉槍、一把軍用匕首和幾塊壓縮餅干。他抓起麻醉槍，手指摸到扳機時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舞臺事故——當(dāng)時易烊千璽就是拿著類似的道具槍，替他擋下了從布景上墜落的鋼架。

"左前方！"王源突然猛踩剎車。王俊凱一頭撞在前排座椅上，鼻梁傳來劇痛。透過雨幕，他看見前方十米處橫著一輛黑色SUV，車燈穿透雨霧，像野獸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。

車門打開，三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走下來，手里都握著槍。王俊凱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，他抓起麻醉槍對準(zhǔn)最近的人，手指卻僵硬得不聽使喚。

"低頭！"王源突然抓住他的領(lǐng)子往下拽。子彈擦著車頂飛過，打在后面的松樹上，濺起一片木屑。王俊凱趁機扣動扳機，麻醉針在暴雨中劃出一道弧線，沒入其中一人的小腿。

那人悶哼一聲跪倒在地，另外兩人立刻開槍還擊。子彈打在車身上，發(fā)出沉悶的"砰砰"聲。王源猛踩油門，面包車像失控的野牛般沖向SUV。

"坐穩(wěn)了！"王源嘶吼著拉下手剎，同時猛打方向盤。王俊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(zhuǎn)，面包車以一個驚險的角度擦過SUV的側(cè)面，金屬摩擦的火花在雨幕中短暫亮起。

沖出重圍的瞬間，王俊凱回頭看見被麻醉針擊中的那人正掙扎著站起來，另一個人正用對講機說著什么，雨太大聽不清內(nèi)容，但那焦急的手勢讓王俊凱心沉到谷底。

"他們在召集人手！"王俊凱抓緊扶手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，"前面有沒有其他路？"

王源瘋狂搖頭，額頭上的青筋因為緊張而暴起："導(dǎo)航?jīng)]信號！我只能憑記憶開！"他突然猛打方向盤，車子沖上一條更窄的土路，"小時候跟爺爺來這邊采過蘑菇，這條路能繞回別墅后面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