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鶴棲踏入老莫射擊館的大廳,锃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不耐煩的節(jié)奏。他隨手摘下墨鏡,瞇著眼打量這個陌生的場館。
楚鶴棲"你們家少爺是打算在西子城安家落戶了?"
楚鶴棲邊走邊對引路的詹祥抱怨
楚鶴棲"在香江的時候好歹能堵到人,現(xiàn)在倒好,我千里迢迢追過來,見他一面比見港督還難。"
詹祥嘴角抽了抽,心想總不能直說自家少主現(xiàn)在是個戀愛腦,整天圍著蘇家二小姐轉(zhuǎn)吧?他干笑兩聲
詹祥"冥哥就是來西子城散散心,你也知道段家最近......"
話說到一半故意剎住,給了個"你懂的"眼神。
楚鶴棲 "呵,"
楚鶴棲冷笑一聲
楚鶴棲"確實,都登上報紙頭條了。"
轉(zhuǎn)過走廊,靶場的槍聲驟然清晰。楚鶴棲遠遠就看見段休冥立在射擊區(qū),修長的身影像柄出鞘的利劍。黑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結(jié)實的小臂,單手舉槍對著靶子就是一輪連射。
砰砰砰——!
子彈精準(zhǔn)地撕碎靶心,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。
楚鶴棲"嘖,這叫散心?"
楚鶴棲挑眉,識相地找了個休息區(qū)坐下,翹起二郎腿
楚鶴棲"這火氣夠把香江燒個對穿。"
段休冥摘下耳罩時,最后一枚彈殼剛好滾落腳邊。他瞥了眼窩在沙發(fā)里的發(fā)小,甩手將打空的彈匣拋給侍者,皮靴碾過滿地黃銅,在楚鶴棲面前投下壓迫性的陰影。
段休冥"上樓。"
鞋尖不輕不重踢了下對方锃亮的牛津鞋,段休冥扯掉手套,露出骨節(jié)分明的手
段休冥"存了瓶麥卡倫年。"
楚鶴棲仰頭看著好友眉宇間未散的戾氣,突然笑了
楚鶴棲"看來西子城的'風(fēng)景',也沒讓段少舒心???"
二樓貴賓室的橡木門在身后合攏,段休冥徑直走向酒柜,取出一瓶麥卡倫年。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流轉(zhuǎn),他仰頭一飲而盡,喉結(jié)滾動間,杯底已見空。
這才慢條斯理地給楚鶴棲倒了半杯,冰塊碰撞聲清脆。
楚鶴棲"暴殄天物。"
楚鶴棲接過酒杯,指尖在杯壁輕叩
楚鶴棲"三十年的單一麥芽,你當(dāng)?shù)V泉水喝?"
段休冥扯松領(lǐng)口,斜睨他一眼
段休冥"不喝還我。"
段休冥扯松領(lǐng)口,目光掃過靜默的手機屏幕。那個沒良心的小騙子,從早上起就再沒回過消息。
楚鶴棲護寶似的把酒杯往后一撤
楚鶴棲"喝!當(dāng)然喝!"
晃著酒杯,琥珀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折射出蜜糖般的光澤
楚鶴棲"有批貨要走公海,得借你的'幽靈號'用用。"
段休冥在單人沙發(fā)落座,長腿交疊
段休冥"什么東西值得你親自跑一趟?"
楚鶴棲突然冷笑,酒杯在掌心轉(zhuǎn)了個危險的弧度
楚鶴棲“我家那個還不進棺材板的爺爺,給他私生子,我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好叔叔留的,讓我設(shè)個套全弄出來了,怕那個老頭狗急跳墻,所以我就求到你這來了”
段休冥看著也是在血雨腥風(fēng)走來的好友,偏心私生子的爺爺,去世的父母,舉起酒杯
段休冥“行,我特地交代一下,不行我去走一趟”
楚鶴棲"夠意思。"
楚鶴棲仰頭飲盡,喉間的灼燒感讓他齜了齜牙。
兩人正說著香江近來的風(fēng)云變幻,詹祥突然敲門進來。他在段休冥耳邊低語幾句,男人原本緊繃的下頜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下來。
段休冥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百葉簾被"唰"地拉開。陽光傾瀉而入的剎那,他嘴角勾起一抹狩獵者發(fā)現(xiàn)獵物般的笑意。
樓下的射擊區(qū),三個熟悉的身影正跟著教練走向靶位。中間那個穿粉色毛茸茸外套的姑娘,不是蘇枕星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