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青梅竹馬張康樂×被迫聯(lián)姻林晚]
───────分界線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午后陽光正好,透過“甜覓時光”明亮的落地窗,斜斜地灑進(jìn)來,在光潔的操作臺面上鋪開一片溫暖的金色。空氣里彌漫著烤杏仁的焦香和打發(fā)奶油的清甜氣息。林晚系著干凈的格子圍裙,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裱花袋,小心翼翼地在一個紅絲絨蛋糕胚上擠出一圈玫瑰花邊。額角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神情卻專注而滿足。
店門被推開,門上掛著的銅鈴發(fā)出清脆悅耳的“叮鈴”聲。
林晚頭也沒抬,下意識地?fù)P起職業(yè)性的微笑:“歡迎光臨甜覓時光,請問需要點什……” 話音在看清來人時戛然而止。
張康樂站在門口,一手還扶著玻璃門,肩上隨意地搭著一個半舊的黑色雙肩電腦包,鼓鼓囊囊的。他穿著簡單的灰色衛(wèi)衣和牛仔褲,褪去了林氏集團(tuán)時的精英感,整個人顯得清爽又放松。午后的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輪廓,也照亮了他眼中溫和的笑意。
“康樂?”林晚有些意外,放下手中的裱花袋,疑惑地看著他,“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?不是說下午要去……” 她猛地頓住,想起他昨天電話里說要去處理一些交接手續(xù)。
張康樂走了進(jìn)來,反手輕輕帶上門,隔絕了門外街道的喧囂。他步履輕松地走到操作臺前,目光掃過林晚剛剛擠出的那圈略顯歪扭的花邊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。
“嗯,辦完了。” 他語氣輕松,仿佛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然后,他做了一個讓林晚目瞪口呆的動作——他抬手,動作極其自然地將肩上那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雙肩電腦包取了下來,隨手就放在了操作臺旁邊一張空閑的高腳凳上。
那凳子,通常是給等單的顧客臨時坐的。
“你這是……” 林晚的目光在他和那個格格不入的電腦包之間來回移動,心里隱隱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,卻又不敢確認(rèn)。
張康樂像是沒看到她的驚訝,自顧自地解開衛(wèi)衣的袖扣,將袖子一絲不茍地向上挽起,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。然后,他極其自然地走到角落的消毒柜前,拉開柜門,從里面拿出一件折疊整齊的、屬于“甜覓時光”員工的米白色圍裙,抖開,動作熟練地套在了自己身上。圍裙系帶在他腰后打了個利落的結(jié),尺寸竟然意外地合身。
他這才轉(zhuǎn)過身,面向完全愣住的林晚,臉上帶著一種近乎“理所當(dāng)然”的神情。
“老板,”他微微歪了下頭,嘴角勾起一個極淺卻清晰的弧度,眼神明亮而坦蕩,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,“我來報到。店長辦公室在哪兒?或者,工位也行?”
“報……報到?”林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眼睛瞪得溜圓,手里的裱花袋差點掉在操作臺上,“張康樂!你開什么玩笑?!” 她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拔高,“你……你昨天真去辭職了?林氏的投資部副總監(jiān)?年薪百萬?就為了……來給我當(dāng)?shù)觊L?!”
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雖然知道他和父親鬧翻是為了支持她,雖然知道他一直在幫她打理店鋪的賬目和線上運(yùn)營,但她從未想過,他竟然真的會放棄那金光閃閃的前途,一頭扎進(jìn)她這間前途未卜的小店!
張康樂看著她震驚到幾乎失語的樣子,眼底的笑意更深,甚至帶上了一絲難得的促狹。他沒有直接回答,目光卻落在她的手上。剛才擠花邊時,一小團(tuán)打發(fā)好的淡奶油不小心蹭在了她左手食指的關(guān)節(jié)處,像一小朵柔軟的云。
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,沒有去拿紙巾,而是直接用自己的指尖——帶著薄繭、干燥而溫?zé)岬闹讣狻p輕拂過她沾著奶油的那一小塊皮膚。
指尖相觸的瞬間,林晚像是被一道微弱的電流擊中,身體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。那觸感輕柔、短暫,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昵和專注,讓她心頭猛地一跳,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觸碰的地方。
“嗯。”他收回手,指尖上沾著那點雪白的奶油。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,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,聲音低沉而清晰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(rèn)真:
“只給你當(dāng)?!?/p>
傍晚時分,一場醞釀已久的暴雨終于傾盆而下。豆大的雨點瘋狂敲打著“甜覓時光”的玻璃窗,發(fā)出密集而沉悶的聲響,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淹沒。狂風(fēng)卷起街道上的落葉和雜物,在昏黃的路燈下胡亂飛舞。天色陰沉得如同潑墨,只有店鋪里溫暖的燈光像一座小小的孤島。
送走最后一位冒雨來取蛋糕的顧客,林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。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頸,看著窗外白茫茫的雨幕,心里盤算著怎么回家。
“雨太大了,開車也不安全。”張康樂鎖好收銀機(jī),走過來,看著窗外皺眉,“等雨小點再走?餓不餓?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