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內昏暗,窗簾被室外的太陽照射著透著白光,此刻,白秋槐正午睡完,從簾子后走出來,懶散的往椅子上一坐,百無聊賴的看了眼手機,而后放下,抬頭看向電腦。
自從景瀾那天向她表明心意以后,白秋槐就一直躲著他。
好消息是景瀾并沒有發(fā)信息轟炸她,壞消息是景瀾每天都在預約。
白秋槐熟練的滑動著鼠標,拒絕了景瀾的預約。
過了五分鐘。
您有新的預約消息,請及時查看。
白秋槐手指動了動。
您已拒絕了對方的預約。
又過了五分鐘。
您有新的預約消息,請及時查看。
白秋槐看著預約框下景瀾的名字,不經皺了皺眉。
“又要拒絕?”
一陣女聲在耳邊響起,白秋槐一驚,身體一抖,手按了下去。
您已同意了預約。
白秋槐咬著后槽牙,咬牙切齒道:“宋,姐。”她轉頭看去,臉色陰沉。
宋娜察覺不對勁,連忙安撫:“抱歉抱歉,別生氣嘛?!彼蓱z巴巴道:“我剛剛敲門了,但是你沒回我,我就直接進來了?!?/p>
白秋槐無奈,嘆口氣道:“找我什么事?”
宋娜本是想來告訴白秋槐,景瀾來她這預約白秋槐的療程,不過眼下看來,好像并不用告訴她了。
宋娜笑嘻嘻道:“你倆吵架了?”
白秋槐淡淡道:“沒有?!?/p>
“那你干嘛躲著他?”
白秋槐神色一愣,而后反問道:“有嗎?”
宋娜抱著手臂,靠在桌邊:“哪里沒有,你以為我不知道?”
白秋槐挑了挑眉:?
宋娜自信道:“你故意每天把預約的行程排滿,不就是為了讓他預約不上你?!?/p>
“而且,你也拒絕了他不止一次的預約申請吧。”宋娜繼續(xù)說著。
白秋槐淡淡道:“你怎么知道?!?/p>
宋娜脫口而出:“因為景瀾……”她忽然停下,輕咳一聲:“沒什么,我猜的。”
白秋槐臉上沒什么表情道:“因為他找你了?”
宋娜:“沒有?!?/p>
線下確實沒有找,只是線上說了幾句,這也算不上找,嗯,沒錯。宋娜想。
白秋槐:“哦,那他是在你那,預約我了,對嗎?”
宋娜尬笑道:“哈哈哈。”又苦口婆心勸道“秋槐,你倆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聊的,別吵架,也別躲著他,你之前不是很想見……”說到這,她立馬住嘴,不再說下去。
白秋槐不再看她,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金幣,沉默了幾分鐘,而后緩緩開口:“宋姐,你知道的,醫(yī)生和患者不能戀愛?!?/p>
宋娜沒反應過來,開口道:“那怎么了,你倆不是一對嗎,這有什么關系?!?/p>
白秋槐低垂著眼,睫毛輕顫,喉嚨發(fā)緊:“我……和他已經分手了?!?/p>
宋娜不以為然道:“分手怎么了,你倆只要還互相喜歡,重新在一起不就可以了?!?/p>
“分手的時候,我說了很過分的話,而且,我也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,他的失憶,就是因為我造成的?!?/p>
宋娜拍了拍她的肩:“別自責,之前的事的不怪你,我想他也不會怪你,至于分手時你說的話,他肯定也能看出你是有苦衷的?!?/p>
白秋槐勉強扯了扯嘴角:“宋姐,你出去吧。”
宋娜見她似乎興致不高,便也不過多打攪,交代幾句,就推門出去了。
白秋槐指尖摩擦著金幣,這是之前景瀾給她的許愿幣,她一直保留著。門外傳來敲門聲,白秋槐將金幣放回口袋里,而后走近簾子后,靠著墻。
門被打開了,伴隨著熟悉聲音響起:“白醫(yī)生?!?/p>
白秋槐皺著眉頭,一言不發(fā),靜靜的等著。直到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,她才偷摸的透過簾子縫隙往外看,門被關上了,景瀾也并沒有進來,她松了一口氣,放松下來。
“在躲我嗎?”一陣男聲從身旁傳來。白秋槐被嚇的身體一抖。她錯愕的扭頭看他,一臉疑惑。與此同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不能讓其他人看見,不然又得傳出什么八卦。白秋槐想著,同時也將景瀾一把按在墻上。
門外的護士喊著:“白醫(yī)生,白醫(yī)生你在嗎?”
景瀾嘴角勾起,輕聲問:“白醫(yī)生,你這樣,很容易讓我誤會?!?/p>
白秋槐疑惑的看他:?
景瀾湊近了幾分:“誤會……我們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。”
與此同時,宋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:“怎么了,怎么不進去?”
護士:“歐,我敲門了,可是白醫(yī)生沒回話?!?/p>
宋娜疑惑道:“不對啊,她剛剛還在的,沒事,你直接進去?!?/p>
護士:“???不好吧?!?/p>
宋娜:“算了,文件給我,我?guī)湍闼??!?/p>
護士:“謝謝院長!”
宋娜打開門,走了進來,環(huán)顧四周,疑惑道:“不是剛剛還在嗎,人呢?”
白秋槐皺著眉頭,神色緊張,景瀾察覺,故意使壞道:“白醫(yī)生。”
白秋槐立馬捂住他的嘴,輕聲說:“閉嘴?!?/p>
白秋槐從簾子縫隙看去,宋娜似乎沒聽見這的動靜,她放松下來,忽而,她覺得掌心被什么柔軟又帶些溫度的東西碰了下,她立馬轉頭,呼吸停滯,愣怔的看著他。
景瀾親了她的手心,白秋槐立馬收手,縮在身后,緊皺著眉頭,五指蜷縮,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景瀾卻一臉人畜無害的笑著,好像他并沒有做過這件事一樣,他垂著眼皮看她,嘴張了張,無聲道:“怎么了?”
自己做了什么,不知道嗎,還問怎么了?
白秋槐無語的扭頭不看他。
景瀾在她扭頭的瞬間,一臉得逞的模樣壞笑著,視線定格在一只已經紅透了的耳朵上,景瀾此刻莫名覺得心里有些爽意。
他視線鎖定,喉嚨干澀,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。白秋槐的耳垂十分敏感,此刻身體一抖,猛的扭頭看向他,兩人此刻的距離只相差幾厘米。
白秋槐呆呆的盯著他,心跳加速,呼吸都有些不暢。
景瀾的手撫上她的臉頰,指尖在她的唇瓣上摩擦著,他喉結滾動,眼底似乎暗了幾分,蘊藏了些她看不透的情緒。
他想做什么?白秋槐正這么想著,忽而唇邊被什么柔軟的東西觸碰到,帶著絲絲涼意,緊接著更加柔軟的東西撬開她的齒關,傳來陣陣甜味,夾雜著薄荷香。
他在親我!白秋槐驚訝的睜大雙眼。
白秋槐手推搡著他,可是無奈,怎么也推不動,宋娜也還未出去,她不敢做太大的動作,只能加重手中的力道,可是她被親的腿腳有些無力。
景瀾似乎察覺,一手攬著她的腰身,另一只手覆在她的眼睛上。
白秋槐忽而眼前一片黑暗,她緩緩合上眼睛,身體愈加發(fā)軟,她只能借助景瀾,來支撐著,她就這么任由他親吻著自己。
不知過了多久,宋娜才出去,景瀾也在此刻松開了她。
“白醫(yī)生,你還好嗎?”景瀾問。
白秋槐此刻被他親的眼神有些迷茫,眼角泛著紅暈,眸子里還含著水汽,似乎哭過一般。
景瀾一頓:“抱歉?!彼焐险f著抱歉,但心里卻不覺得抱歉,此刻他看著她的模樣,心尖被什么撓了似的,泛著癢意。
白秋槐站穩(wěn),退后了幾步,平靜道:“沒事。”
景瀾朝她走近幾步,認真道:“白醫(yī)生,我會對你負責的?!?/p>
白秋槐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,此刻的景瀾,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,白秋槐被他看的有些燥熱,她將視線下移,目光移到他的唇部,他的嘴唇透著紅,還有些發(fā)腫,嘴角破了,此刻帶著血。
那是我咬的?白秋槐想著。她屬實看不下去,干脆偏頭不看他,平靜道:“不用?!?/p>
景瀾似乎不在乎她的回答,反而問起另一個問題:“白醫(yī)生,你喜歡我嗎?”
白秋槐回答的干脆:“不喜歡。”
景瀾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,緩緩開口:“既然不喜歡,那為什么不拒絕我?”
白秋槐忍著耳邊傳來的酥麻,強裝鎮(zhèn)定道:“一定要喜歡才能接吻嗎?”
“看來白醫(yī)生的感情史挺豐富。”景瀾捏著她的下巴,讓她看向自己。
“還行。”白秋槐心虛道。
景瀾的手慢慢移動到她的唇邊,輕輕地按了按:“白醫(yī)生的吻技?!彼p笑道:“挺好?!?/p>
白秋槐一本正經道:“嗯,我是渣女,所以別喜歡我?!?/p>
“那真是巧了,我就喜歡渣女?!?/p>
“我腳踏兩只船?!卑浊锘闭f。
“沒關系,我愿意當白醫(yī)生的備胎,只求白醫(yī)生?!彼麥惖剿亩叄p聲道“能給我個名分?!?/p>
耳邊的熱氣讓她實屬招架不住,推開他,不咸不淡道:“我離過三次婚?!?/p>
“我不介意?!?/p>
白秋槐見他油鹽不進,開始胡亂輸出道:“我流過產,打過胎,生了兩小孩丟福利院,就前幾天你見到的那兩小孩,其實是我出軌生下的?!?/p>
景瀾笑了:“白醫(yī)生,你想拒絕我,也不用這么損毀自己的名聲。”
“就是就是,白醫(yī)生這也太狠了,為了損自己,什么都說的出口?!毙∽o士嘀咕道。
“哎哎,小點聲,別被聽見。”宋娜小聲提醒道。
小護士自信道:“不會的,沙發(fā)這里是死角,除非他們過來,不然就看不見我們。”
“確實看不見,還好你們出聲了,不然我就不知道你們躲在這里?!卑浊锘毙χ模樕珔s極不好看。
宋娜慌張道:“秋、秋、秋槐,你聽我解釋。”
白秋槐冷笑一聲,而后轉身開門果斷離開。
小護士有些害怕道:“院長,白醫(yī)生她……是不是生氣了?”
宋娜咽了咽口水:“應該是……”
小護士:“???那我們怎么辦啊,以后我給白醫(yī)生送文件,那豈不是……”
景瀾淡淡道:“她沒生氣?!?/p>
宋娜驚訝道:“真的?”
景瀾:“嗯。”
小護士:“那白醫(yī)生為什么突然走了?!?/p>
景瀾嘴角上揚,笑著說:“她在害羞。”
宋娜不相信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景瀾看向門外,聲音不輕不重道:“憑感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