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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點,江稚魚從夢中驚醒。
她夢見自己站在焦土上,遠(yuǎn)處有人在喊一個名字,聽起來像是"紙魚",可當(dāng)她回頭時,只看到六個模糊的身影。
床頭鬧鐘的熒光指針滴答走著。江稚魚抓起外套出門,凌晨的街道空無一人,只有便利店的白熾燈在霧氣里暈開光圈。
拐過第三個路口時,她差點撞上一堵人墻。
林七夜"江同學(xué)?"
林七夜眨眨眼
林七夜"好巧。"
趙空城咧嘴一笑
趙空城"正好,一起吧。"
二十分鐘后,滄南市"心悅"情侶酒店的前臺小妹打著哈欠,把房卡拍在柜臺上。粉紫色的霓虹燈牌透過玻璃,在三人臉上投下曖昧的光斑。
趙空城"林七夜,熾天使代理人。江同學(xué),該你了。"
趙空城倒了杯熱水遞給江稚魚。
兩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。江稚魚捧住水杯
江稚魚.紙魚"我的能力......有點像女媧。"
她指尖輕點杯沿,水面立刻躍起一尾透明的小魚,甩著尾巴游了一圈又化回清水。
趙空城的打火機"啪嗒"掉在地上。
趙空城"真的假的?!"
他猛地湊近,鼻尖幾乎貼上杯沿
趙空城"再變一個!變個會飛的!"
江稚魚無奈,從盆栽里捏起一撮土。泥團(tuán)在她掌心翻滾舒展,漸漸變成背生雙翼的小蛇,撲棱棱飛到趙空城肩頭,又碎成塵埃。
房間突然安靜得可怕。
趙空城的手在發(fā)抖。他摸出通訊器按了三次才接通
趙空城"老陳......大夏有神。"
通訊器那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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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燈忽明忽暗地閃爍,江稚魚抱緊懷里的教材,腳步不自覺地加快。
背后那道視線如附骨之疽,從地鐵站一直跟到這條小巷。她假裝系鞋帶蹲下,余光瞥見墻角陰影里站著個穿黑袍的男人——他臉上戴著半張青銅面具,露出的嘴角正緩緩揚起。
"你好啊小姑娘。"男人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,"古神教會第十六席,呂良。"
江稚魚猛地僵住。明明從未聽過這個組織,心底卻涌起滔天的厭惡,有個聲音在腦海里炸開:「去他娘的古神教會!」
"誠邀你加入我們。"呂良向前邁步,黑袍下伸出蒼白的手指,"畢竟......你可是女媧的代理人。
最后一盞路燈"滋啦"熄滅。
江稚魚抄起路邊的鐵管砸過去,鋼管卻在距離呂良半米處詭異地扭曲。黑袍翻飛間,三條猩紅的觸手從地面暴起,瞬間纏住她的腳踝!
"盞境也敢反抗?"呂良輕笑,觸手猛地收緊,"你們這些代理人啊......"
骨骼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咯吱聲時,整個世界突然靜止了。
飄落的樹葉懸在半空,呂良猙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。七道身影從巷口走來,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
江稚魚瞳孔驟縮——她見過這些面具。在夢里,在那些碎片般的記憶中。
王面的弋鴛出鞘,刀光如銀河傾瀉;薔薇的錘子砸向呂良;漩渦的紫渦吞噬了所有觸手。當(dāng)檀香的治愈光芒籠罩江稚魚時,她恍惚聽見有人喊她"小魚",聲音溫柔得讓她眼眶發(fā)酸。
呂良的身體突然炸成黑霧,只留沙啞的冷笑在巷子里回蕩。
江稚魚.紙魚"我們......是不是見過?"
江稚魚撐著墻站起來。
假面小隊集體沉默。王面的手按在面具上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天平默默拍了拍他肩膀,七人轉(zhuǎn)身離去,只有星痕回頭看了她一眼,銀色耳釘在黑暗中一閃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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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守夜人滄南分部。
趙空城"就這么答應(yīng)了?"
趙空城撓頭
趙空城"我還準(zhǔn)備了三套說服方案......"
江稚魚摩挲著領(lǐng)到的徽章,"若黯夜終臨"的刻痕硌著指尖。她不知道為什么要答應(yīng),就像不知道為什么會夢見焦土上的六個身影,但那個聲音始終在說:「答案就在這里?!?/p>
窗外,林七夜正被陳牧野堵在墻角。
陳牧野"你就不想當(dāng)超級英雄?"
林七夜"不想。"
陳牧野"為什么?"
林七夜"容易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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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報響起時,江稚魚剛學(xué)會用通訊器。吳湘南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
吳湘南"小魚,老趙的紋章信號消失了!"
她沖進(jìn)廢墟就看到這一幕——林七夜抱著趙空城走出來
江稚魚.紙魚"讓我試試。"
江稚魚握住趙空城冰涼的手腕。
銀發(fā)無風(fēng)自動,淡綠色的光芒從她掌心流淌進(jìn)傷口。肌肉組織如春草瘋長,斷裂的血管重新連接。當(dāng)趙空城猛地咳嗽出聲時,林七夜的瞳里映出江稚魚蒼白的笑臉
江稚魚.紙魚"成功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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