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雨靈像只撒歡的小兔子,“噠噠噠”跑得飛快,一頭扎進霍云兒的懷里,奶聲奶氣地喊著:“媽媽!”霍云兒俯下身去,雙臂輕輕環(huán)住女兒的小身子,手掌一下一下地拍著她小小的后背,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。“寶貝,今天過得開心嗎?”她低聲問著,嗓音暖得像春日的風。一旁的戴浩卻只是靜靜站著,嘴角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,目光復雜地落在母女兩人身上。小雨靈抬起那雙湖藍色的大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,又迅速把視線移開,怯生生的模樣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,帶著幾分不安和防備。
“速速前往心動森林外圍大橡樹處,你們的女兒有性命之虞?!币坏辣涞穆曇羧缋棕灦?,在霍云兒和戴浩的腦海中炸開,震得他們身體猛地一僵。霍云兒攥緊了衣角,聲音微微發(fā)顫:“浩……別去,這肯定是陷阱啊?!贝骱瓢櫨o了眉頭,語氣急促卻不容反駁:“可那是我們的孩子!我馬上就要突破到封號斗羅了,在這片大陸上,能傷到我的人屈指可數(shù)。”他說著,拳頭攥得死死的,指節(jié)因用力泛白,仿佛隨時準備撕裂空氣。
幽暗的林間,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一片斑駁光影。大橡樹下,一道模糊的身影早已佇立多時,靜靜等候著他們的到來?!澳銈儊砹?。”神秘人的聲音低沉沙啞,猶如從深淵里傳來,讓人不自覺地脊背發(fā)涼。戴浩上前一步,眼底滿是焦慮,幾乎是乞求般開口:“求您救救我們的女兒!無論什么條件,我都愿意答應!”神秘人嗤笑一聲,語氣冰冷中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:“用你們的命,還有她的記憶來換——如何?”空氣瞬間靜止,四周只剩下樹葉被風吹動時發(fā)出的“沙沙”聲。
戴浩沉默下來,眉宇間的掙扎如同潮水般翻涌不定。一邊是國家賦予的重任,另一邊卻是血脈相連的骨肉親情。好半晌,他終于開口,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:“前輩,能不能再給我七天時間?我只想安排好后事……不管您對我做什么都行,只求放過她們母女?!被粼苾簺]有說話,只是默默伸出手,輕撫過小雨靈那如絲綢般柔順的藍發(fā),指尖微微顫抖,眼中盈滿了不舍與決絕?!白寣氊愅宋覀円埠茫灰芷桨查L大,那就足夠了?!?
小雨靈瞪大了濕漉漉的眼睛,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解與恐懼:“不要嘛,媽媽!等我六歲再走好不好?”她伸出小小的手,死死抓住母親的衣擺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,不肯松開哪怕一點縫隙。
海藍色的發(fā)絲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熒光,神秘人隨手撩起一縷散落的發(fā)絲別到耳后,動作優(yōu)雅中透著森然冷意。她抬手之間,澎湃的神力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起,將緊緊相擁的霍云兒和戴浩托舉起來。他們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平靜,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負擔,唇邊竟浮現(xiàn)出一抹安詳?shù)男θ?。下一瞬間,他們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塵,消失在夜空之中。
“哈哈哈!第1045次成功!這一世,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掌心!”神秘人仰起頭,刺耳的狂笑聲回蕩在林間,久久不曾散去?!昂呛呛?,父母雙亡,不過是我對她考驗的開始罷了!沒有頑強的毅力,又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小七呢?”
與此同時,遙遠的公爵府內亂成一團。小雨靈靜靜地躺在床榻上,臉色蒼白如紙。天夢冰蠶盤踞在她身旁,竭盡全力守護著她微弱的精神本源。
“該死的家伙,竟然連精神本源都不放過!”冰帝憤怒的聲音驟然響起,寒意如同霜雪般席卷整個房間。
金色的記憶絲線正悄無聲息地流失,天夢冰蠶垂下手,神情中充滿無助。他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,卻無計可施。
窗外,一只暗紅色的大手悄然探入,陰冷的氣息順著夜風彌漫開來。一個低沉而詭異的聲音緩緩響起:“桀桀桀,圣女仙姿永駐,圣帝萬壽無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