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玄門小祖宗:太子爺他醋精附體》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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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穿透藥王谷的霧氣,青銅棺沉入地底后留下的裂縫中仍滲出絲絲黑氣。張函瑞站在裂縫邊緣,素白長衫被晨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。張桂源的紅繩纏在他腕間,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,像是生怕他消失一般。
"這下面有東西在呼吸。"張函瑞突然開口。
張桂源皺眉,紅繩輕輕扯動:"你還能感應(yīng)到?"
"不是感應(yīng)。"張函瑞指向地面細(xì)微震顫的砂礫,"是聽到。"
話音未落,地面突然劇烈震動!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(kuò)大,一股濃郁的黑霧噴涌而出。張桂源一把摟住張函瑞的腰急退數(shù)丈,紅繩在空中織成密網(wǎng)。
黑霧中傳來低沉的笑聲:"先天道骨......終于等到你了......"
霧氣凝聚成一張模糊的人臉,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著張函瑞。張桂源指尖雷光閃爍,卻被張函瑞按?。?沒用,這只是傳聲的媒介。"
人臉緩緩飄近:"想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嗎?想知道天師府為什么追殺你嗎?"
張函瑞面色不變:"說。"
"哈哈哈......"人臉突然扭曲,"三日后月圓之夜,帶著你的道侶來鎮(zhèn)魔獄,一切自會揭曉!"
黑霧轟然炸開,化作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飛蟲四散而去。張桂源的紅繩剛要追擊,卻被張函瑞攔?。?別追,是噬魂蟲。"
兩人沉默地離開藥王谷。走到半山腰時,張桂源突然將人按在一棵古樹上:"你打算去?"
張函瑞抬眸與他對視:"你知道答案。"
"那是陷阱!"
"所以呢?"張函瑞反問,"躲一輩子?"
張桂源胸口劇烈起伏,突然低頭狠狠咬住他的唇。這個吻帶著怒意和說不清的恐懼,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。
"好,去。"他抵著張函瑞的額頭,聲音沙啞,"但記住,你要是敢死,我就把地府掀了把你搶回來。"
張函瑞輕笑:"瘋子。"
"彼此。"
回天師府的路上,兩人默契地沒再提鎮(zhèn)魔獄的事。剛進(jìn)山門,玉衡長老就匆匆迎來:"首徒!星隕閣來人了,說要見閣主。"
星隕閣的使者是位戴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,見到張函瑞立刻單膝跪地:"閣主,地府昨夜突襲星隕閣,搶走了《紫微斗數(shù)》下半卷。"
張函瑞眸光一冷:"黑白無常?"
"不。"使者抬頭,"是......閻君親臨。"
張桂源明顯感覺到身旁人身體一僵。使者繼續(xù)道:"閻君留話說,若想取回秘典,請閣主親自去地府一敘。"
待使者退下,張桂源一把扣住張函瑞的手腕:"你和閻君什么關(guān)系?"
"舊識。"張函瑞輕描淡寫,卻別開視線。
張桂源瞇起眼,突然將他抵在廊柱上:"只是舊識?"
兩人距離近到呼吸交融。張函瑞能清晰看到對方眼底翻涌的醋意,莫名覺得有趣:"太子爺這是......吃醋了?"
"是。"張桂源坦然承認(rèn),指尖摩挲他的腰側(cè),"所以師叔最好解釋清楚。"
張函瑞正要開口,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——是天師府的緊急召集令。
議事堂內(nèi)氣氛凝重。玉衡長老指著中央水鏡呈現(xiàn)的畫面:"剛收到的消息,藥王谷方圓十里內(nèi)的村莊,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,怎么都叫不醒。"
水鏡中顯示,村民們躺在床上如同安眠,但眉心都有一道黑線。
"噬魂術(shù)。"張函瑞冷聲道,"有人在收集生魂。"
張桂源的紅繩無意識收緊:"為打開鎮(zhèn)魔獄?"
"不止。"張函瑞指向黑線末端的詭異符文,"這是古老的獻(xiàn)祭陣,需要九百九十九個生魂作為祭品。"
眾長老嘩然。玉衡長老白須顫抖:"難道傳說是真的?鎮(zhèn)魔獄里真的關(guān)著......"
"魔尊殘魂。"張函瑞接話,"當(dāng)年天師府祖師聯(lián)合地府才將其封印。現(xiàn)在看來,有人想放他出來。"
議事持續(xù)到日落。散會后,張桂源拉著張函瑞直奔后山溫泉——這是天師府靈脈所在,有療傷奇效。
霧氣氤氳的泉水中,張桂源仔細(xì)檢查張函瑞鎖骨處的胎記,確認(rèn)沒有黑霧殘留才松了口氣。
"閻君的事,繼續(xù)說。"他指尖輕輕描繪胎記輪廓。
張函瑞拍開他的手:"沒什么好說的。幾年前星隕閣與地府有過契約,我繼任閣主時見過他一面。"
"就這樣?"
"不然呢?"張函瑞挑眉,"太子爺以為是什么?"
張桂源突然靠近,水波蕩漾間將人困在池邊:"我聽說,閻君曾向星隕閣求過親。"
張函瑞一怔,隨即失笑:"這都幾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。"
"所以你答應(yīng)了?"張桂源瞇起眼,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"我拒絕了。"張函瑞故意停頓,"因為......"
"因為什么?"
"傻子,我出生了?"張函瑞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領(lǐng),在耳邊輕聲道,"而且我喜歡會吃醋的瘋子。"
張桂源呼吸一滯,隨即低笑著吻住這個口是心非的人。溫?zé)岬娜^相貼的身軀,紅繩在水下無聲纏繞,如同糾纏的命運(yùn)。
深夜,張函瑞忽然驚醒。身側(cè)的張桂源睡得正熟,手臂還牢牢環(huán)著他的腰。他輕輕挪開,披衣來到院中。
"出來吧。"他對著虛空道。
陰影中走出一個身影,黑袍銀面,正是星隕閣左使墨玄:"閣主,查清了。洛清羽背后的主使是......"
"我知道是誰。"張函瑞打斷他,"去準(zhǔn)備'那個東西',三日后用。"
墨玄欲言又止:"閣主,若動用'那個',您可能會......"
"退下吧。"
待墨玄離去,張函瑞獨(dú)自站在月色下。他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半塊玉玨——這是張夫人留給他的唯一遺物。玉玨在月光下泛著微光,內(nèi)側(cè)刻著一行小字:
"吾兒長安,愿你此生不必知曉真相。"
張函瑞緩緩握緊玉玨。他知道,三日后踏入鎮(zhèn)魔獄,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。
"怎么不睡?"溫暖的身軀從背后貼上來,張桂源的下巴擱在他肩頭,"在想什么?"
張函瑞放松地靠進(jìn)他懷里:"在想......明天想吃什么。"
張桂源低笑,吻了吻他的發(fā)頂:"撒謊。不過沒關(guān)系,師叔不想說的,我不問。"
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張函瑞突然轉(zhuǎn)身,主動吻上他的唇。這個吻溫柔綿長,不帶任何情欲,卻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刻。
"張桂源。"分開時,他輕聲道,"記住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都要活著。"
張桂源眸光一沉,剛要追問,卻被張函瑞用手指按住嘴唇:"答應(yīng)我。"
沉默良久,張桂源握住他的手:"我答應(yīng)你。但你也要答應(yīng)我,別做傻事。"
張函瑞笑而不答,只是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。
夜風(fēng)拂過,滿樹梨花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落下,如同無聲的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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