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玄門小祖宗:太子爺他醋精附體》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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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(zhèn)魔獄開啟的前夜,天師府籠罩在一片壓抑的寂靜中。
張函瑞站在藏書閣最高層,指尖輕輕撫過《紫微斗數(shù)》的竹簡,眸光沉靜如水。竹簡上記載的并非普通的星象推演,而是關(guān)于先天道骨與鎮(zhèn)魔獄的禁忌之術(shù)——以骨為鑰,以魂為祭。
"果然如此......"他低喃一聲,指尖微微收緊。
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,張桂源推門而入,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。
"喝了。"他將藥碗遞到張函瑞面前,語氣不容拒絕,"補氣血的。"
張函瑞抬眸看他,唇角微揚:"太子爺親自熬的?"
"嗯。"張桂源在他身旁坐下,指尖輕輕拂過他略顯蒼白的臉,"別想糊弄過去,我看著你喝完。"
張函瑞沒再推拒,接過藥碗一飲而盡??酀乃幬对谏嗉饴樱櫫税櫭?,剛想開口,嘴里就被塞進一顆蜜餞。
"甜的。"張桂源低笑,"壓一壓苦味。"
張函瑞含著蜜餞,眸光微動。他忽然伸手,指尖輕輕點在張桂源的眉心:"你最近睡得不好?"
張桂源握住他的手腕,順勢將人拉近:"擔心某個不省心的,睡不著。"
"我沒事。"
"你管這叫沒事?"張桂源的手撫上他的心口,那里還殘留著取心頭血的傷痕,"張函瑞,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?"
張函瑞沉默片刻,終于嘆了口氣:"明日鎮(zhèn)魔獄開啟,我需要你的配合。"
"說。"
"如果我被魔氣侵蝕......"他抬眸,直視張桂源的眼睛,"你要親手殺了我。"
空氣驟然凝固。
張桂源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紅繩在腕間無聲收緊:"你再說一遍?"
"魔尊殘魂的目標是我。"張函瑞語氣平靜,"一旦他占據(jù)我的身體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"
"所以你就讓我親手殺你?"張桂源嗓音低啞,像是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(fā)的情緒,"張函瑞,你把我當什么?"
"你是我唯一的退路。"
張桂源猛地站起身,紅繩繃得筆直,像是下一秒就要斷裂。他深吸一口氣,轉(zhuǎn)身走到窗前,背對著張函瑞,肩膀微微顫抖。
"張桂源。"
"閉嘴。"他聲音沙啞,"我現(xiàn)在不想聽你說話。"
張函瑞起身,走到他身后,輕輕環(huán)住他的腰,將臉貼在他的背上:"別生氣。"
張桂源渾身一僵,半晌才緩緩轉(zhuǎn)身,將他緊緊摟進懷里:"......你真是我的劫數(shù)。"
夜色漸深,兩人相擁而眠。張桂源的紅繩纏在兩人腕間,像是無聲的誓言。
——明日,鎮(zhèn)魔獄開啟,生死一線。
黎明時分,張函瑞在熟悉的體溫中醒來。張桂源的手臂仍牢牢環(huán)著他的腰,即使在睡夢中也不肯松開半分。他輕輕挪動,那人立刻收緊手臂,含糊地嘟囔:"別動......"
晨光透過窗紗,為張桂源的側(cè)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。張函瑞靜靜注視片刻,指尖輕輕描摹他的眉眼。這樣毫無防備的睡顏,與平日里張揚肆意的太子爺判若兩人。
"看夠了?"閉著眼的人突然開口,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。
張函瑞收回手:"裝睡?"
"你一動我就醒了。"張桂源睜開眼,眸中哪有半分睡意。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,鼻尖相抵,"趁我睡著偷看,是不是該給點補償?"
張函瑞挑眉:"你想要什么補......"
話音未落,便被封住了唇。這個吻溫柔纏綿,不帶情欲,卻比任何一次都要珍重。分開時,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。
"記住,"張桂源抵著他的額頭,一字一頓,"今天無論發(fā)生什么,我們一起面對。你要是敢擅自做決定......"
"怎樣?"
"我就當著整個玄門的面,說你始亂終棄。"
張函瑞失笑:"幼稚。"
張桂源不依不饒地咬他耳朵:"說到做到。"
晨霧未散時,兩人已來到鎮(zhèn)魔獄入口。那是一處隱蔽的山洞,石壁上刻滿古老符文,此刻正泛著詭異的紅光。
"跟緊我。"張函瑞取出星隕閣玉牌,在石壁上劃出一道門形輪廓。符文流動間,一道幽深通道緩緩顯現(xiàn)。
踏入通道的瞬間,刺骨寒意撲面而來。黑暗中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,夾雜著似有若無的低語。張桂源的紅繩自發(fā)亮起微光,照亮前方逼仄的石階。
"這下面關(guān)著的不僅是魔尊殘魂。"張函瑞低聲道,"還有當年參與封印的十二位大能的執(zhí)念。"
石階盡頭豁然開朗——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中央,懸浮著一口青銅棺。與藥王谷那口不同,這具棺槨通體漆黑,表面纏繞著七道血色鎖鏈,每道鎖鏈末端都連著一具枯骨。
"以修士骨為鎖......"張桂源瞇起眼,"好狠的手段。"
青銅棺突然劇烈震顫,鎖鏈嘩啦作響。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石室內(nèi)回蕩:"先天道骨......終于來了......"
黑霧從棺縫中滲出,在空中凝聚成一張模糊的人臉。那張臉轉(zhuǎn)向張桂源,突然發(fā)出刺耳的笑聲:"天師府的小子,你知道當年是誰提議用先天道骨做鑰匙的嗎?"
張桂源的紅繩如電光般劈向黑霧:"少在這挑撥離間!"
黑霧散而復(fù)聚,笑聲越發(fā)猖狂:"是你敬愛的師父??!他早就知道這孩子的身世,卻還是......"
"閉嘴!"張函瑞突然掐訣,一道金光直射黑霧中心。人臉慘叫一聲消散,棺槨的震動卻更加劇烈。
七道鎖鏈同時崩斷,棺蓋轟然炸開!濃郁的黑霧如潮水般涌出,瞬間充滿整個石室。張函瑞的胎記驟然發(fā)燙,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拽向棺槨——
"函瑞!"張桂源的紅繩死死纏住他的腰,卻被一同拖向黑霧中心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張函瑞反手握住紅繩,借力旋身將張桂源推向安全區(qū)域:"記住我們的約定!"
"你敢!"張桂源目眥欲裂,卻見黑霧已吞沒張函瑞大半個身子。他毫不猶豫地撲上前,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對方的手腕。
兩人一同墜入黑暗。
黑暗中,無數(shù)記憶碎片如走馬燈般閃過——
暴雨夜的天師府密道,張夫人將嬰兒塞進青銅棺;
白發(fā)天師手持骨杖,冷眼看著奄奄一息的張夫人;
年幼的張桂源躲在梁上,死死咬著手背不讓自己哭出聲......
"醒醒!函瑞!"
焦急的呼喚將張函瑞拉回現(xiàn)實。他睜開眼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一處陌生的白玉臺上,張桂源正跪坐在旁,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慌亂。
"這是......"
"你的神識海。"張桂源緊緊握著他的手,"魔尊殘魂想吞噬你的意識,被我強行拉進來了。"
四周白霧茫茫,遠處卻有黑氣不斷侵蝕。張函瑞撐起身子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張桂源的衣袖已被染紅:"你受傷了?"
"小傷。"張桂源滿不在乎地扯了扯袖子,"比起這個,我們得想辦法出去。"
白霧突然劇烈翻涌,一個黑影緩緩凝聚成形。那是個俊美到妖異的男子,一襲黑袍,眼尾點綴著詭異的紅紋。
"真是感人的重逢。"魔尊殘魂輕笑,"可惜,你們誰都走不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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