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走廊里突然傳來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。
緊接著是保安老李的驚呼,混著對講機的電流聲,聽起來格外刺耳。
陳喃“怎么回事?”
陳喃立刻抓起桌上的對講機。
陳喃“李叔?”
對講機里只有滋滋的雜音。
張凌赫已經(jīng)拔腿沖向走廊,陳喃緊隨其后。
值班室的門虛掩著,昏黃的燈光從門縫里漏出來,帶著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張凌赫推開門的瞬間,陳喃聽見自己倒吸冷氣的聲音——老李趴在桌上,后頸有片暗紅的淤青,他手邊的搪瓷杯摔在地上,碎瓷片里混著褐色的茶漬,對講機掉在腳邊,還在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發(fā)出電流聲。
陳喃沖過去探他的頸動脈,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的黏膩。
她的手抖了一下,強作鎮(zhèn)定地摸向他的鼻息。
陳喃“還有氣,只是暈過去了?!?/p>
張凌赫已經(jīng)沖到窗邊,推開窗戶的瞬間,夜風(fēng)卷著落葉灌進來,吹得桌上的報紙嘩嘩作響。
他盯著樓下空蕩蕩的巷口,眉頭緊鎖。
張凌赫“剛才有個穿淺灰風(fēng)衣的影子跑過去了,往東邊巷子拐了?!?/p>
陳喃“淺灰風(fēng)衣?”
陳喃的心沉了一下。
陳喃“會不會是桉訴?”
張凌赫沒說話,只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給隊里。
張凌赫“喂,通知巡邏隊,檔案館東側(cè)巷口,追查一個穿淺灰風(fēng)衣的女性,身高大概一米六五,可能戴尼龍手套……對,優(yōu)先保護現(xiàn)場,別硬追。”
他掛了電話,蹲下身檢查老李的傷口。
張凌赫“是被硬物擊打的,力度不大,應(yīng)該只是想讓他暫時失去意識。”
陳喃看著老李后頸的淤青,突然想起桉訴昨天翻年鑒時,手指上那枚銀質(zhì)書簽——邊角很尖,她當(dāng)時還提醒過小心割手。
陳喃“她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
陳喃喃喃自語。
陳喃“如果想要手稿,直接撬鎖就行了,為什么只留下個模糊的印痕?”
張凌赫站起身,目光掃過值班室的書架。
那里擺著老李的保溫杯、老花鏡,還有本翻卷了角的《刑偵案例匯編》,書里夾著張照片,是老李和他孫女的合影。
張凌赫“也許她不是為了偷手稿。”
他走到桌邊,拿起老李沒看完的報紙。
張凌赫“她只是想讓我們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印痕?!?/p>
陳喃“為什么?”
張凌赫“不知道?!?/p>
張凌赫搖搖頭。
張凌赫“但這手法很熟悉,像某種……提示?!?/p>
他突然看向桌上的座機。
張凌赫“剛才老李暈倒前,有沒有接電話?”
陳喃這才注意到,那部老式轉(zhuǎn)盤電話的聽筒歪在一邊,線被扯得很長。
她走過去拿起聽筒,里面只有忙音,還有點若有若無的香水味——很淡的玉蘭花香,和蘇曼照片里那瓶香水一模一樣,是三十年前的老牌子了。
陳喃“她打過電話?”
陳喃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張凌赫接過聽筒聞了聞,又放回原位。
張凌赫“應(yīng)該是打給某人,或者想讓某人打進來?!?/p>
他看了眼表。
張凌赫“已經(jīng)十一點半了,先等隊里的人來,順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