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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標(biāo)簽: 現(xiàn)代  HE  小狼人 

草藥香與秘密基地(上)

月光燙紅了狼耳朵

清晨的陽光像融化的蜂蜜,慢悠悠地漫過窗臺,在地板上淌出一片暖黃。昭臨是被一陣清苦又清爽的氣味喚醒的——不是廚房慣常的姜餅香,而是帶著薄荷涼意的草藥味,絲絲縷縷從門縫鉆進(jìn)來,撓得人鼻尖發(fā)癢。

她揉著眼睛坐起身,棉布睡衣的領(lǐng)口還沾著昨晚的梧桐葉碎屑。推開門時,走廊的木地板發(fā)出“吱呀”輕響,像在跟她道早安。廚房的門虛掩著,里面?zhèn)鱽怼肮距焦距健钡妮p響,混著木勺攪動陶鍋的沙沙聲。

“醒了?”封無赦的聲音從里面?zhèn)鱽恚届o得像后山的溪流。

昭臨推開門,看見他正蹲在灶臺前,背對著門口的方向。晨光從他身側(cè)的小窗斜照進(jìn)來,給他深棕色的狼耳鍍了層金邊,絨毛在光里看得清清楚楚。他穿著父親找的淺灰色粗布褂子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結(jié)實的手腕,正用木勺輕輕攪動陶鍋里的藥汁,動作專注得像在做什么精細(xì)活計。竹籃放在腳邊,里面堆著新鮮的艾草和薄荷,葉片上的露水還沒干透,順著籃沿滴在青磚地上,洇出小小的濕痕。

“這是……”昭臨走到他身邊,低頭看陶鍋,淺碧色的藥汁在火上輕輕翻滾,表面浮著一層細(xì)密的泡沫,清苦的氣味里裹著淡淡的甜香,“在煮藥?”

“嗯?!狈鉄o赦抬了抬金絲邊眼鏡,鏡片反射的光剛好遮住他眼底的情緒,“爺爺說你前幾天淋了雨,總咳嗽,這是潤肺的方子,加了薄荷和冰糖,不苦。”他把一個白瓷碗推到灶邊的木桌上,碗沿還留著細(xì)密的冰裂紋,是鎮(zhèn)上老瓷窯的手藝,“晾得差不多了,趁熱喝,涼了會有澀味。”

昭臨剛要伸手去端,就聽見院門口傳來“噔噔噔”的腳步聲,像只小獸在石板路上蹦跳。接著是“嘩啦”一聲,像是有人撞翻了什么東西,隨后是云朗帶著慌張的小聲嘟囔:“哎呀……對不起……月芙阿姨我不是故意撞翻菜籃子的……”

封無赦無奈地嘆了口氣,對昭臨說:“不用猜也知道是誰?!?/p>

話音剛落,廚房門就被“砰”地推開,云朗站在門口,淺棕色的狼耳上還沾著幾根草屑和蒲公英絨毛,額前的碎發(fā)被汗水打濕,貼在光潔的額頭上。他手里攥著一把剛摘的蒲公英,白色的絨球被他捏得有點蔫,草莖上的露水順著指縫往下滴,在青磚地上洇出一串小小的濕點。

“昭臨!”他看見昭臨時,狼瞳一下子亮了,像被陽光照透的琥珀,剛才的慌張瞬間跑沒了影,只剩下藏不住的雀躍,“你看這個!”他把蒲公英舉到昭臨面前,絨球上的細(xì)毛在風(fēng)里輕輕顫動,“我早上在后山摘的,一吹就飛,能飛好遠(yuǎn)!你快試試!”

昭臨的目光落在他狼耳上的草屑上——有片深綠色的艾草葉掛在耳尖,隨著他說話的動作輕輕晃悠,像個調(diào)皮的裝飾。她忍不住伸手,指尖輕輕捏住那片葉子,往下一摘。

“唔……”云朗的身體猛地一顫,像被羽毛掃過似的,淺棕色的狼耳“唰”地豎了起來,耳尖瞬間泛起粉意,連帶著脖頸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。他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,手里的蒲公英差點掉在地上,攥著草莖的指節(jié)都泛了白,狼尾在身后緊張地勾了一下,又飛快地貼回腿邊。

“耳朵上沾了草。”昭臨把艾草葉扔進(jìn)旁邊的竹籃,故意裝作沒看見他的慌亂,指了指桌上的白瓷碗,“封無赦煮了草藥,說喝了不咳嗽,你要不要也嘗嘗?加了冰糖的,不苦。”

云朗這才注意到灶臺上的陶鍋,鼻尖輕輕翕動了兩下,像是在分辨藥味。他小聲說:“我不咳嗽……”話沒說完,目光又落回昭臨臉上,見她正看著自己,又慌忙低下頭,把蒲公英往她手里塞,“給你玩,吹散了會有好運(yùn)的。他們說對著蒲公英許愿,愿望會隨著絨毛飛上天。”

他的指尖碰到昭臨的掌心時,像有小火花輕輕炸開。昭臨能感覺到他指腹的溫度,比自己的手要暖一些,還帶著點泥土的粗糙感——大概是早上摘蒲公英時沒少摸泥土和草根。

“謝謝。”昭臨接過蒲公英,白色的絨球軟乎乎的,像一團(tuán)小小的云。她輕輕一吹,絨毛便帶著細(xì)小的種子飛散開,飄向窗外的陽光里。云朗的狼瞳隨著飛散的絨毛轉(zhuǎn)動,像在追著什么珍寶,直到絨毛消失在風(fēng)中,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。昭臨抬頭時,看見云朗正攥著衣角往水井的方向走,腳步有點踉蹌,路過封無赦身邊時,還被哥哥用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后腦勺。

“毛手毛腳的,”封無赦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,卻在云朗紅著臉跑開后,悄悄往昭臨的藥碗里加了半勺蜂蜜,動作輕得像怕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“快喝吧,涼了就不好喝了?!?/p>

昭臨端起藥碗,淺碧色的藥汁里浮著幾粒碎冰糖,薄荷的清涼混著蜂蜜的甜香,剛好中和了草藥的苦味。她喝了一大口,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,熨帖得像是把整個清晨的陽光都喝進(jìn)了肚里?!昂芎煤?,”她看向封無赦,眼里帶著真誠的笑意,“謝謝你和云朗?!?/p>

封無赦正低頭收拾竹籃里的草藥,聞言頓了頓,沒回頭:“是云朗讓我煮的?!彼寻堇Τ梢恍∈瑒幼髡R利落,“他早上起來聽見你咳嗽,蹲在灶臺邊跟我磨了半天,說‘昭臨咳嗽肯定難受,哥哥你幫幫她’,非要我去后山摘最新鮮的薄荷,還說摘不到就不吃飯?!?/p>

昭臨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,軟乎乎的。她想起云朗舉著蒲公英沖進(jìn)廚房的樣子,想起他耳尖的紅暈,突然覺得這碗藥甜得格外明顯,連空氣里都飄著暖暖的甜味。

早飯時,爺爺坐在主位上,手里拿著個粗瓷茶杯,慢悠悠地喝著茶。他看了看昭臨,又看了看坐得筆直的云朗,突然開口:“今天鎮(zhèn)上的藥鋪進(jìn)新草藥,無赦你去幫忙看看品質(zhì)?順便帶昭臨和云朗認(rèn)認(rèn)藥草,以后在山里遇見了,也知道哪些能治病,哪些有危險,免得亂碰?!?/p>

封無赦放下筷子,點了點頭:“好,正好我也想看看新到的何首烏。”

云朗正小口小口地啃著白面饅頭,聽見這話,狼瞳一下子亮了,嘴里的饅頭還沒咽下去,就含糊不清地問:“可以去后山嗎?我想采點蒲公英給昭臨……昨天的絨球她好像很喜歡?!痹捳f到一半,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急,臉頰“唰”地紅了,連忙低下頭,假裝專心對付碗里的咸菜,耳朵卻豎得筆直,偷偷聽著昭臨的動靜,連狼尾都在椅子后面悄悄翹了起來。

昭臨被他逗笑了,夾了塊醬蘿卜放進(jìn)他碗里:“可以去,但不許亂跑,山里有蛇和毒蟲,要跟緊我和封無赦。”

“嗯!”云朗重重地點頭,狼耳開心地翹成了小三角,埋頭啃饅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,狼尾在椅子后面悄悄晃了晃,差點掃到月芙端過來的醬菜壇子,嚇得他連忙把尾巴收了回去,耳尖紅得更厲害了。

“慢點吃,沒人跟你搶?!痹萝叫χ牧伺乃谋常嵌系慕q毛沾了點饅頭屑,被她用手指輕輕拈掉,“我們云朗長大了,知道疼人了,還會惦記著昭臨喜歡什么?!?/p>

云朗的臉更紅了,把臉埋在碗里,只露出毛茸茸的狼耳,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獸,連脖子都染上了粉色,看得爺爺和父親都笑了起來。

從家到鎮(zhèn)上的路,云朗走得格外精神。他背著個小竹簍,里面放著爺爺給的空布包,說是裝草藥用。路過梧桐廣場時,幾個在樹下下棋的老爺爺笑著打招呼:“昭臨丫頭,帶小客人出去玩???”

“是啊張爺爺,帶他去藥鋪認(rèn)認(rèn)草藥?!闭雅R笑著回應(yīng),轉(zhuǎn)頭時發(fā)現(xiàn)云朗正盯著棋盤看,狼瞳里滿是好奇,卻又不好意思湊太近,只是站在三步外,腳尖偷偷往前挪,像只想靠近又怕被趕走的小貓。

“想學(xué)嗎?”昭臨拉著他往棋盤邊靠了靠,“張爺爺下棋可厲害了,鎮(zhèn)上沒人能贏他,讓他教你兩招?”

云朗的耳朵動了動,看向張爺爺時,眼神里帶著點怯生生的期待,尾巴在身后輕輕掃著地面,藏不住的興奮。張爺爺被他看得心軟,笑著挪了挪身子:“來,小狼崽,爺爺教你怎么走‘馬’,‘馬走日’知道不?就像這樣跳著走……”

云朗小心翼翼地湊過去,蹲在棋盤邊,淺棕色的狼耳隨著張爺爺?shù)闹v解輕輕晃動。他學(xué)得很認(rèn)真,遇到不懂的地方,會小聲問“為什么‘象’不能過河”“‘兵’為什么過了河就能橫著走”,聲音細(xì)得像怕打擾別人,得到解答后,又會用力點頭,狼瞳里閃著滿足的光,還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樹枝在地上畫棋盤,嘴里念念有詞地重復(fù)“馬走日,象走田”。

昭臨站在一旁看著,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落在云朗的發(fā)頂,給他毛茸茸的狼耳鍍了層金邊。有片梧桐葉輕輕飄下來,剛好落在他的竹簍里,他卻渾然不覺,只專注地盯著棋盤上的“兵卒”,像是在研究什么天大的學(xué)問,連封無赦站在他身后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
“走了,云朗?!狈鉄o赦的聲音適時響起,他手里拿著本草藥圖鑒,不知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,“再不去,藥鋪的新草藥就被別人挑完了,你不是還想采蒲公英嗎?去晚了太陽大了,絨球會蔫的。”

云朗這才回過神,慌忙跟張爺爺?shù)懒酥x,站起身時,膝蓋蹲得有點麻,踉蹌了一下,差點撞到棋盤。昭臨伸手扶了他一把,掌心碰到他胳膊時,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——大概是剛才太專注,連腿麻了都沒察覺。

“謝謝昭臨。”云朗的耳尖又紅了,低著頭跟在她身后,路過竹簍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的梧桐葉,他小心翼翼地把葉子撿起來,夾進(jìn)了口袋里,像是在珍藏什么寶貝,還輕輕拍了拍口袋,生怕葉子掉出來。

鎮(zhèn)上的藥鋪在梧桐廣場的最東頭,是個帶著小閣樓的老房子,木門上掛著塊褪色的木牌,寫著“百草堂”三個字,筆畫被歲月磨得圓潤,透著股讓人安心的古意。老板是個留著花白長胡子的老爺爺,姓陳,大家都叫他陳爺爺。他正坐在門口的竹椅上,手里拿著個放大鏡,仔細(xì)看著攤開的草藥,看見封無赦帶著昭臨和云朗過來,立刻笑著起身:“小封來啦?快進(jìn)來,新到的金銀花剛擺好,顏色正得很,花瓣厚實,泡茶喝最敗火,給你爺爺帶點回去?”

他的目光落在云朗身上時,并沒有像鎮(zhèn)上其他人那樣好奇地打量他的狼耳,反而拍了拍云朗的肩膀,聲音洪亮:“這孩子看著就精神,是狼族的娃吧?我年輕的時候見過你爹娘那一輩,都是好樣的,懂草藥,心也善,山里的草藥哪樣能治什么病,門兒清著呢?!?/p>

云朗的狼耳輕輕抖了抖,似乎沒料到會被這樣對待,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只是愣愣地看著陳爺爺,狼瞳里滿是茫然,連攥著竹簍背帶的手指都松了些。昭臨怕他尷尬,連忙打圓場:“陳爺爺,我們來認(rèn)認(rèn)草藥,以后在山里遇見了,也知道是什么,免得誤食?!?/p>

“好啊好啊。”陳爺爺笑著把他們往里帶,“我這藥鋪雖小,草藥可是全的,你們隨便看,有不懂的就問,我老頭子別的本事沒有,認(rèn)草藥還是在行的?!?/p>

藥鋪里彌漫著濃濃的草藥香,比封無赦煮藥的味道更醇厚,混著舊木頭的氣息,讓人覺得踏實。靠墻的貨架上擺著密密麻麻的藥罐,每個罐子上都貼著標(biāo)簽,寫著“當(dāng)歸”“黃芪”“薄荷”“艾草”……陽光從閣樓的小窗照進(jìn)來,在藥罐上投下細(xì)碎的光斑,空氣中浮動著細(xì)小的塵埃,像被陽光凝固的金色霧氣。

封無赦走到貨架前,拿起一束薄荷遞給云朗:“這個是薄荷,葉子邊緣有鋸齒,聞著清涼,能驅(qū)蚊,也能治咳嗽,昨天給昭臨煮的藥里就放了這個?!彼穆曇舯绕綍r溫和些,像是在給弟弟上課,手指輕輕點著葉片,“你聞聞,記住這個味道?!?/p>

云朗小心翼翼地接過薄荷,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,狼鼻微微翕動著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跟昭臨藥里的味道一樣!涼涼的!”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薄荷葉,葉片上的絨毛蹭得指尖有點癢,他卻舍不得放下,像捧著什么稀有的寶貝,還把薄荷湊到昭臨面前:“昭臨你聞,是不是和你喝的藥一個味道?”

“嗯,一樣的?!闭雅R笑著點頭,看著他認(rèn)真的樣子,覺得他可愛極了。

“再看看這個。”封無赦又拿起一束艾草,深綠色的葉子比薄荷寬些,莖稈更粗壯,“這個是艾草,曬干了點燃,能趕走蟲子,煮水洗澡還能止癢。你昨天耳尖沾的就是這個,昭臨幫你摘下來的。”

云朗的臉一下子紅了,想起早上昭臨幫他摘艾草葉的樣子,耳朵尖的粉色又深了些,連脖子都紅了。他把艾草和薄荷放在一起,認(rèn)真地對比著葉子的形狀,嘴里小聲念叨:“薄荷葉子尖,艾草葉子圓……薄荷聞著涼,艾草聞著有點苦……”那認(rèn)真的模樣,逗得陳爺爺直笑。

陳爺爺在一旁看得直樂,從貨架上取下一個小布包,遞給云朗:“來,孩子,這個給你。”布包里裝著幾種常見的草藥,用紅繩捆得整整齊齊,標(biāo)簽上還寫著名字和用處,“里面有蒲公英、金銀花、野菊花,都是山里常見的,你拿著,回去慢慢認(rèn),不認(rèn)識的就問小封或者昭臨丫頭?!?/p>

云朗愣了愣,抬頭看向陳爺爺,狼瞳里滿是不確定,像是在問“真的可以給我嗎”。陳爺爺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拿著吧,藥草就是給懂它的人準(zhǔn)備的。我看你這孩子眼神亮,對草木肯定敏感,以后說不定比你哥哥還懂草藥,是塊學(xué)醫(yī)的好料子?!?/p>

“謝謝陳爺爺!”云朗這才接過布包,雙手捧著,像是捧著千斤重的寶貝,連聲道謝,狼耳開心地翹著,差點碰到旁邊的藥罐,嚇得他連忙穩(wěn)住身體,臉又紅了,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。

昭臨看著他小心翼翼把布包放進(jìn)竹簍的樣子,突然覺得陳爺爺說得對——云朗對草藥好像真的有天賦,他看草藥的眼神,和看木雕、看蒲公英時一樣專注,帶著種純粹的熱愛,連葉片上的紋路都要仔細(xì)摸一遍。

封無赦正和陳爺爺討論著什么,時不時拿起草藥比對,側(cè)臉在陽光里顯得格外清晰——他的狼耳是深棕色的,比云朗的顏色深些,平時總是貼在頭上,不仔細(xì)看幾乎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只有在認(rèn)真的時候,才會微微動一下,像在捕捉草藥的氣息。

“陳爺爺,后山是不是有個地方,草藥長得特別好?”封無赦突然問,手里正拿著一株曬干的何首烏,根莖粗壯,紋路清晰,“我聽父親說過,狼族以前常去那里采藥,說水土特別好。”

陳爺爺捋了捋胡子,眼睛瞇成一條縫:“你說的是‘溪心坪’吧?那地方確實是塊寶地,背風(fēng)向陽,還有山泉滋潤,草藥長得比別處肥實,藥性也足。不過路不好走,藏在密林后面,一般人找不到,你們狼族熟悉山路,應(yīng)該能找到?!彼聪蛘雅R和云朗,“你們想去看看?現(xiàn)在這個時節(jié),那里的草藥長得正好?!?/p>

昭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可以嗎?那里是不是有很多蒲公英?”她記得云朗喜歡蒲公英。

“當(dāng)然可以?!标悹敔斝χc頭,“小封去過,讓他帶你們?nèi)ァD抢锏钠压㈤_得正盛,白花花的一片,像鋪了層雪,風(fēng)一吹,絨毛能飛滿整個山坪,好看得很?!?/p>

云朗聽到“蒲公英”三個字時,狼瞳里閃過一絲期待,像被點亮的星星,偷偷看了昭臨一眼,見她也在看自己,連忙低下頭,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,露出淺淺的梨渦,狼尾在身后輕輕晃了晃,藏不住的開心。

從藥鋪出來時,云朗的竹簍里多了不少東西——陳爺爺送的草藥包被他放在最上面,用布蓋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;封無赦買的金銀花用麻繩捆著,散發(fā)著淡淡的清香;還有他自己偷偷撿的幾片形狀奇特的葉子,被他按大小排得整整齊齊,夾在竹簍的縫隙里。路過雜貨鋪時,昭臨進(jìn)去買了兩包桂花糖,塞給云朗一包:“路上吃,補(bǔ)充體力,后山的路不好走,要走很久。”

云朗捏著糖紙,指尖傳來糖塊的硬度,他小聲說:“我不餓?!眳s還是把糖放進(jìn)了竹簍最底層,用布包蓋好,像是怕被壓壞,還偷偷按了按,確認(rèn)不會掉出來才放心。

后山的路比想象中難走得多。剛進(jìn)山時還有些模糊的腳印,大概是鎮(zhèn)上的樵夫留下的,走了半個時辰后,就只剩下雜草和灌木叢了,草葉沒過腳踝,帶著清晨的露水,把褲腳打濕了一大片,冰涼的露水順著褲腿往上爬,有點癢。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,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,像一群跳躍的小金魚,風(fēng)吹過樹梢,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聲響,偶爾還能聽見不知名的鳥叫,清脆得像銀鈴。

云朗始終緊緊跟在昭臨身邊,半步都不肯落下。遇到難走的地方,他會先一步踩平雜草,用手撥開帶刺的灌木,再伸手扶昭臨過去,掌心的溫度透過被露水打濕的布料傳過來,暖暖的。有次昭臨差點被樹根絆倒,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,力氣比看起來大得多,穩(wěn)穩(wěn)地把她拉了回來,狼瞳里滿是后怕。

“小心點?!彼穆曇粲悬c急,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,見昭臨站穩(wěn)了,才松了手,耳尖卻紅了,像是剛才用了太大的力氣不好意思,低頭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,假裝在看路。

“謝謝。”昭臨笑著說,心里暖暖的。她發(fā)現(xiàn)云朗雖然害羞,卻很細(xì)心——他會記得她怕蟲,走在前面時順手撥開擋路的樹枝,看到毛毛蟲就用石頭輕輕挑開,嘴里還小聲說“別怕,我把它挪走了”;會注意到她褲腳濕了,悄悄從竹簍里拿出塊干凈的布,想遞給她又不好意思,最后只能紅著臉把布塞到她手里,小聲說“擦擦吧,濕著難受”;還會在她咳嗽時,立刻停下腳步,從竹簍里拿出水壺遞過來,眼神里滿是擔(dān)憂。

封無赦走在最前面,步伐穩(wěn)健,像是對這條路格外熟悉。他偶爾會停下來,指著路邊的植物說:“這個是蕁麻,葉子上有刺,碰到會癢,千萬別碰。”“那個是車前草,葉子可以煮水喝,利尿,爺爺以前總采這個?!彼穆曇舨淮?,卻總能讓落在后面的昭臨和云朗聽清,還會等他們跟上了再繼續(xù)往前走,像個可靠的向?qū)А?/p>

云朗聽得格外認(rèn)真,手里拿著陳爺爺給的草藥包,時不時停下來比對,遇到不認(rèn)識的,就跑到封無赦身邊,小聲問:“哥哥,這個是不是你說的艾草?葉子有點像,但顏色深一點?!钡玫娇隙ǖ拇饛?fù)后,又跑回昭臨身邊,獻(xiàn)寶似的給她看:“昭臨你看,我找到艾草了!和藥鋪里的一樣!”

昭臨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,像藏著星星,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:“云朗真厲害,這么快就認(rèn)得了?!?/p>

被夸獎的小狼人立刻紅了耳根,低下頭小聲說“不難認(rèn)”,腳步卻輕快了許多,連狼耳都開心地翹著,像兩片得意的小樹葉。他走在昭臨身邊,嘴里小聲念叨著各種草藥的名字,“薄荷、艾草、蒲公英……”還撿起一片蒲公英葉子,小心翼翼地夾進(jìn)草藥包,像是在收集寶貝。

走了大概一個時辰,前面的密林突然稀疏起來,隱約能聽到流水聲。封無赦停下腳步,回頭說:“快到了,前面就是溪心坪,過了這條小溪就到?!?/p>

云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順著封無赦指的方向望去,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,像是鋪了層雪,他激動地拉了拉昭臨的袖子:“昭臨你看!是蒲公英!好多!”

昭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一片開闊的山坪,漫山遍野都是蒲公英,白色的絨球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光,風(fēng)一吹,絨毛便漫天飛舞,像一場溫柔的雪。小溪從山坪中間流過,溪水清澈見底,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,陽光灑在水面上,泛著粼粼波光,美得像畫里的場景。

“哇……”云朗看得眼睛都直了,狼瞳里滿是驚嘆,他拉著昭臨的手,快步朝溪邊跑去,腳下的雜草被踩得“沙沙”響,“我們快過去!那里的蒲公英好大!”

昭臨被他拉著跑,風(fēng)吹起她的頭發(fā),帶著蒲公英的清香,她看著云朗興奮的背影,淺棕色的狼耳在陽光下泛著光澤,狼尾在身后開心地晃著,像只終于回到草原的小狼,心里突然覺得,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。

封無赦看著他們跑遠(yuǎn)的背影,無奈地笑了笑,快步跟了上去,手里還拿著草藥圖鑒,準(zhǔn)備在溪心坪給他們好好講講這里的草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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