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開了。
我看到小梅站在門口，手里拎著保溫桶。她的臉色蒼白，嘴唇微微發(fā)抖。
"茜茜..."她開口，聲音很輕，"我...我想跟你談?wù)劇?
易烊千璽沒有放松警惕，反而更緊地站在我身前。
"談什么？"我問。
小梅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，最后落在那塊投影芯片上。她的瞳孔縮了一下，像是被什么燙到似的。
"關(guān)于你媽媽的事。"她說，"還有...墨裁計劃。"
我握緊裁剪刀："你知道多少？"
她深吸一口氣，走進來，順手關(guān)上了門。
"我不是敵人。"她說，"但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朋友。"
易烊千璽忽然伸手攔住她："別靠近她。"
小梅停下腳步，眼神復(fù)雜地看著我："茜茜，你真的以為，你爸媽只是普通的裁縫嗎？"
我喉嚨發(fā)緊："什么意思？"
她放下保溫桶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。照片上，是年輕時的父親，站在一群穿著統(tǒng)一制服的年輕人中間，背景是一座老式廠房。
"你爸參與了一個秘密項目。"她說，"代號：墨裁。"
我瞪大眼睛。
"這不是一個服裝品牌，而是一個用服裝傳遞信息的行動組。"她繼續(xù)說，"他們利用布料、針腳、染色工藝，把情報縫進衣服里，再通過各種渠道送出。"
"胡說！"我怒吼，"我爸只是個裁縫！"
"你確定嗎？"她冷笑，"那你告訴我，為什么他總在深夜研究密碼？為什么你媽堅持用特殊染料？為什么你們家的衣服，總能準確預(yù)測某些事件的發(fā)生？"
我渾身發(fā)冷。
"你爸留下的賬本，根本不是生意記錄。"她指著那本破舊的筆記本，"那是他幾十年來收集的情報匯總。而你媽縫的每一件旗袍，都是加密信息的載體。"
易烊千璽突然開口："她怎么知道這些？"
小梅苦笑："因為我也是墨裁的一員。"
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"我從小就知道你爸的秘密。"她說，"你媽收我當(dāng)學(xué)徒，是為了掩人耳目。其實，我是組織派來保護他們的。"
我搖搖頭："不可能...我媽從沒說過..."
"因為她不想讓你卷進來。"小梅的聲音有些哽咽，"可現(xiàn)在...已經(jīng)沒辦法了。"
她從衣領(lǐng)內(nèi)側(cè)扯下一枚金屬紐扣，和我剛才發(fā)現(xiàn)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。
"這是我們最后的通訊器。"她說，"但在你爸出事那天，它就失靈了。"
我看著那枚紐扣，想起父親臨死前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。
"茜茜...記住...布料記得主人的心事..."
原來，這不是一句溫柔的比喻。
而是密碼。
"所以，"我艱難地開口，"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？"
小梅沉默了幾秒，終于說出那句話：
"他是被人滅口的。"
我踉蹌了一下，差點摔倒。易烊千璽扶住我。
"你媽也沒事。"小梅急忙補充，"她是為了保護你，才假裝昏迷的。她現(xiàn)在...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脫險了。"
我震驚得說不出話。
"我知道這很難接受。"她說，"但你必須明白，你爸留給你的，不只是手藝，還有一份責(zé)任。"
我低頭看著那件染血的旗袍。
原來，母親臨終前縫的，不是一件普通的禮服。
而是…一份藏有關(guān)鍵情報的戰(zhàn)袍。
"叮——"
芯片突然再次震動，新的文字開始浮現(xiàn)。
【墨裁計劃最終任務(wù)：找到‘衣魂’，完成傳承】
我抬頭看向小梅："衣魂是什么？"
她緩緩開口："是你。"
"我？"
"你爸說過，只有能把情緒縫進布料的人，才能真正掌控墨裁的技術(shù)。"她說，"你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。"
我怔在原地。
易烊千璽忽然抓住我的手："所以，你爸才會在賬本里寫那句話。"
"哪句？"
"素蘭最愛穿旗袍，記得給她量腰圍。"
我猛地回過神來。
那不是一句普通的話。
那是密碼。
父親用最樸素的語言，留下了最關(guān)鍵的信息。
我沖到工作臺前，抓起放大鏡，重新翻開賬本。
第一頁，第二頁，第三頁...
每一行看似普通的記錄，背后都藏著一組數(shù)字。
我顫抖著手，開始解碼。
當(dāng)最后一行數(shù)字破譯完成時，我看到了一句話：
【衣魂已現(xiàn)，傳承開啟】
我抬起頭，看著易烊千璽和小梅。
"我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了?！?/p>
我抓起旗袍，沖向工作間深處的熨燙臺。易烊千璽和小梅一前一后跟上來，腳步聲在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節(jié)奏。
"等等！"小梅抓住我的手腕，"現(xiàn)在太危險了。"
我不理會她，掀開熨斗底座的暗格。父親最后一次熨這件旗袍時，曾在這里藏過什么東西。金屬芯片滑落掌心，和墻上投影的信號產(chǎn)生共鳴。
易烊千璽突然把我拉到身后："有人在靠近。"
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。我屏住呼吸，聽見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響。小梅迅速關(guān)掉主燈，整個工作室陷入昏暗。
"從后門走。"她低聲說，"我引開他們。"
"不。"我攥緊裁剪刀，"我受夠了逃跑。"
鑰匙轉(zhuǎn)動的瞬間，我抄起角落里的布料卷。門剛開條縫，我就把整卷絲綢砸過去。來人悶哼一聲，踉蹌著后退。
是兩個穿黑衣的男人。他們動作利落，一看就受過專業(yè)訓(xùn)練。易烊千璽上前一步，擋在我面前。
"帶走他。"其中一人說。
"辦不到。"易烊千璽話音未落，已經(jīng)出手。他的動作快得驚人，幾招之內(nèi)就把兩人制服。其中一個想掏槍，被小梅搶先踢飛。
"你們到底是誰？"我質(zhì)問。
那人冷笑："你爸欠的債，總要有人還。"
我心頭一震。正要追問，易烊千璽突然拽著我往后退："他們還有同伙。"
果然，樓下傳來更多腳步聲。小梅掏出手機："我已經(jīng)報警了，但至少要十分鐘。"
"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。"我低頭看著手中的芯片，"必須完成解碼。"
易烊千璽快速掃視四周："地下室？"
"沒有..."話音未落，我想起什么，"等等，裁縫機下面！"
我們?nèi)撕狭Π衢_沉重的縫紉設(shè)備，露出地板上的暗格。我伸手進去，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盒。
"這是..."
盒子剛打開，刺眼的紅光閃爍起來。墻上的投影畫面劇烈晃動，一串新的文字浮現(xiàn)：
【倒計時：00:09:59】
"他們在遠程啟動了自毀程序。"小梅臉色發(fā)白，"必須立刻上傳數(shù)據(jù)。"
"怎么傳？"我急得手心冒汗。
"用你爸特制的縫紉機。"她指向角落那臺老式機器，"它連著加密服務(wù)器。"
易烊千璽已經(jīng)沖過去："需要怎么做？"
"把旗袍放上去，讓針腳自動讀取芯片信息。"小梅快速解釋，"但必須在十分鐘內(nèi)完成。"
"我去拖住他們。"我說。
"不行！"兩人異口同聲。
我盯著已經(jīng)開始震動的芯片："只有我能操作這臺機器。我爸設(shè)計的生物識別系統(tǒng)，只認我的指紋。"
易烊千璽咬牙："那就讓我來。"
"你不懂裁縫！"我瞪著他，"給我三分鐘，只要三分鐘！"
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。小梅拔出一把小刀："我守門。你開始吧。"
我深吸一口氣，把旗袍鋪在縫紉臺上。芯片嵌入機器的瞬間，針頭開始自動跳動。那些血跡、針腳、染料，在高速運轉(zhuǎn)下化作一串串?dāng)?shù)據(jù)流。
墻上的倒計時還在走：00:06:42
"來了！"小梅大喊。
我頭也不抬，全神貫注地調(diào)整著針距?？p紉機發(fā)出嗡鳴，像是要把幾十年的秘密都吐出來。
門外傳來撞擊聲，門鎖在顫抖。
"茜茜！"易烊千璽的聲音透著焦急。
"快好了..."我的手指被針扎破，血珠滲進旗袍，"就差最后一步..."
轟的一聲，門被撞開。我猛地按下確認鍵，數(shù)據(jù)傳輸進度條瞬間漲到100%。
警笛聲由遠及近。
而我的眼前，浮現(xiàn)出父親最后的留言：
【茜茜，現(xiàn)在你是真正的墨裁了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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