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為昭正要回答，警報聲突然響起，裴溯迅速轉(zhuǎn)向監(jiān)控屏幕，臉色驟變：“有人觸發(fā)了外圍傳感器?！?/p>

畫面顯示三個黑衣人正從樹林接近別墅，手中拿著武器。

“柯震的人？這么快？”駱為昭立刻進入警戒狀態(tài)，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把手槍檢查彈藥。

“不像是他的風格?！?/p>

裴溯快速操作電腦調(diào)出更多監(jiān)控角度，“職業(yè)殺手，可能是雇來的。”

“車庫有一條通往山下的步道?！?/p>

裴溯從抽屜取出兩把車鑰匙，“我們分頭行動，你去啟動車子，我拿些必要的裝備?！?/p>

駱為昭抓住他的手腕：“不行，一起走?！?/p>

裴溯挑眉：“擔心我？”

駱為昭咬牙，“戰(zhàn)術(shù)需要，別自作多情?！?/p>

裴溯笑了，突然湊近在駱為昭唇上輕啄一下：“你撒謊?！?/p>

沒等駱為昭反應，裴溯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奔向武器架。

駱為昭摸了摸嘴唇，那里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，像一片雪花，轉(zhuǎn)瞬即逝卻留下灼熱的痕跡。

五分鐘后，他們帶著必要的裝備從車庫秘密通道撤離，步道隱藏在灌木叢中，陡峭濕滑。

駱為昭在前方開路，不時回頭確認裴溯的安全。年輕人行動敏捷如貓，絲毫沒有富二代的嬌氣。

“左邊。”裴溯突然低吼。

駱為昭本能地側(cè)身，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肩膀射入樹干。

他迅速還擊，聽到一聲悶哼，一個黑影從樹上墜落。

“還有兩個?！?/p>

裴溯貼在他背后，呼吸平穩(wěn)得不像剛剛經(jīng)歷槍戰(zhàn)，“在十二點和三點方向?！?/p>

駱為昭點頭，兩人背靠背移動，多年的警隊訓練讓他的感官高度敏銳，他能聽到落葉被踩碎的細微聲響，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火藥味，甚至能感覺到身后裴溯的心跳，穩(wěn)定而有力，完全不像處于危險中的人應有的頻率。

第二個襲擊者從右側(cè)撲來，駱為昭一個肘擊將其放倒，補上一記手刀確保對方失去意識。

與此同時，身后傳來一聲槍響和重物倒地的聲音，裴溯解決了第三個。

“干凈利落?！?/p>

裴溯檢查了一下倒下的殺手，“職業(yè)的，但沒有身份標識?！?/p>

駱為昭皺眉：“不是柯震的風格，他更喜歡炫耀武力?！?/p>

“我也這么想。”

裴溯站起身，拍了拍外套上的塵土，“有人想借柯震的名義除掉我們?！?/p>

他們加快腳步來到山下停車場，駱為昭啟動車子，裴溯則拿出筆記本電腦連接手機熱點。

幾分鐘后，裴溯指著屏幕，“查到了，這三個人的雇傭記錄，來自一個叫‘J’的賬戶。”

駱為昭猛地踩下剎車：“賬本上的‘J’？”

裴溯點頭：“看來我們的警局內(nèi)鬼比想象的地位更高。”

車子重新上路，駛向另一個更隱蔽的地點，駱為昭的思緒卻飄回剛才的槍戰(zhàn)。

裴溯開槍時的冷靜精準，移動時的專業(yè)戰(zhàn)術(shù)動作，絕不是一個普通富二代應有的技能。
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裴溯突然問。

駱為昭直視前方蜿蜒的山路：“想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?！?/p>

裴溯沉默了片刻，轉(zhuǎn)向窗外，雪山在夕陽下呈現(xiàn)出夢幻的粉紅色，美得不似人間。

“我母親是被謀殺的?！?/p>

他突然說，聲音平靜得像是談論天氣，“父親從未放棄追查真相，這些……”

他指了指電腦和武器，“都是他的‘玩具’，我從小就在這種環(huán)境中長大。”

駱為昭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：“所以你對這個案子這么執(zhí)著……”

“因為我聞到了相似的味道?！?/p>

裴溯轉(zhuǎn)頭看他，眼中閃爍著駱為昭從未見過的脆弱與堅定，“林嘉陽、柯震、警局內(nèi)鬼...這一切都連著一張更大的網(wǎng)，而你是唯一沒有被污染的警察。”

駱為昭想說些什么，卻哽在喉頭，他伸手覆上裴溯的手背，感受到對方指尖的微涼。

這一次，沒有任何調(diào)情的意味，只是一個簡單的、無聲的安慰。

夜幕降臨時，他們抵達了另一棟更隱蔽的小屋。

屋內(nèi)陳設簡單，但應有盡有，裴溯點燃壁爐，火光在他精致的輪廓上跳躍，投下變幻莫測的陰影。

他遞給駱為昭一杯熱茶，“先休息吧，明天還要分析那些數(shù)據(jù)?！?/p>

駱為昭接過茶杯，兩人的手指在杯壁相觸，一絲暖意從接觸點蔓延開來。

窗外，阿爾卑斯的星空璀璨如鉆石，而屋內(nèi)，爐火噼啪作響，像是某種隱秘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