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為昭的血液幾乎凝固，小李，他一手帶起來的新人，竟然是趙明川的眼線。

趙明川突然說，“對了，裴家那個小少爺最近有什么動靜？”

小李回答，“他還在瑞士，據(jù)線報說他和駱為昭分開了，要派人盯著嗎？”

趙明川搖頭：“先集中精力處理這批貨，等事情結(jié)束，再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?！?/p>

三人很快離開辦公室，駱為昭又等了兩分鐘才從藏身處出來，后背已經(jīng)被冷汗浸透。

“聽到了嗎？”他低聲問裴溯。

“聽到了。”

裴溯的聲音異常冷靜，“周五凌晨有船離港，很可能是走私那批神經(jīng)毒素，我們需要查清楚是哪個港口。”

駱為昭借著保潔車的掩護離開警局大樓，一出大門，他就看到裴溯靠在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轎車旁等他。

上車后，裴溯立刻遞給他一部新手機和一把車鑰匙。

裴溯說，“地址我已經(jīng)輸入導(dǎo)航，我們分開走更安全。”

駱為昭皺眉：“你要去哪？”

“去查一下周五離港的船只?！?/p>

裴溯湊近，在他唇上輕啄一下，“別擔心，我很快回來?！?/p>

這個吻短暫得令人不滿，駱為昭扣住裴溯的后頸加深了這個吻。

分開時，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(wěn)，駱為昭啞聲說，“小心點，趙明川提到要‘收拾’你。”

裴溯笑了，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：“讓他試試看。”

夜幕降臨時，裴溯回到了住所，一間位于城郊的普通公寓。

駱為昭已經(jīng)洗過澡，正在檢查從趙明川電腦下載的文件，聽到開門聲，他抬頭，看到裴溯的臉色異常蒼白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立刻站起身。

裴溯沒有說話，只是遞給他一個文件夾，里面是十幾張老照片，拍攝于二十年前。

照片中，年輕的趙明川與幾個人站在一起，其中一個是柯震，還有一個美麗的女人，裴溯的母親。

“這是……”駱為昭翻到最后一頁，那是一份醫(yī)療報告，顯示裴溯的母親死于一種罕見的神經(jīng)毒素。

裴溯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，“同一種毒素，和林嘉陽體內(nèi)的一樣?！?/p>

駱為昭將他拉入懷中，感受到裴溯的身體在微微顫抖，他承諾道，“我們會查清真相，會讓他們付出代價?！?/p>

裴溯的臉埋在駱為昭肩頭，呼吸灼熱：“二十年來，我一直在找殺害母親的兇手?！?/p>

他抬起頭，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，“現(xiàn)在我知道是誰了?！?/p>

駱為昭捧起他的臉：“復(fù)仇會蒙蔽判斷力，我們需要冷靜，需要證據(jù)?！?/p>

“我有證據(jù)?！?/p>

裴溯走向茶幾，打開筆記本電腦調(diào)出一份文件，“我查到了周五凌晨離港的船只，‘'海鷗號’，注冊地在巴拿馬，實際控制人是柯震的一個殼公司?！?/p>

他切換畫面，“航行計劃顯示它將在公海與一艘俄羅斯貨輪會合。”

駱為昭快速瀏覽文件：“船上是什么貨物？”

裴溯冷笑，“官方申報是電子零件，但實際上……”

他調(diào)出一張模糊的照片，顯示工人在夜間將一些金屬容器搬上船，“我懷疑就是那批神經(jīng)毒素?！?/p>

駱為昭立刻給張誠發(fā)信息，要求他秘密調(diào)查‘海鷗號’的報關(guān)記錄，發(fā)完信息，他轉(zhuǎn)向裴溯：“我們需要更多證據(jù)才能采取行動?！?/p>

裴溯的眼神變得堅定，“我有辦法，明晚柯震在‘金殿’有個私人聚會，邀請了航運局的幾個官員，我可以混進去?！?/p>

駱為昭立刻反對：“不行，太危險了，如果趙明川已經(jīng)懷疑你……”

裴溯打斷他，“他不會親自出席的，而且我有內(nèi)應(yīng)?！?/p>

他拿出手機展示一張邀請函，“林妙，我表姐，她會掩護我?！?/p>

兩人爭執(zhí)到深夜，最終達成妥協(xié)，裴溯可以參加聚會，但必須佩戴監(jiān)聽設(shè)備，并且駱為昭會在外圍接應(yīng)。

爭論結(jié)束后，公寓陷入短暫的安靜，駱為昭站在窗前，望著遠處的城市燈火。

身后，裴溯悄無聲息地靠近，雙臂環(huán)住他的腰，下巴擱在他肩上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裴溯問，聲音柔軟得不像是同一個人。

駱為昭覆上他的手：“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，你裝醉靠在我肩上。”

裴溯輕笑：“那時候我就知道，你和他們不一樣?！?/p>

“怎么不一樣？”

“你的心跳?！?/p>

裴溯的唇貼上他的頸側(cè)，“當我靠近時，它會加速，但眼神依然清明?！?/p>

他的手滑入駱為昭的襯衫下擺，“正直卻不迂腐，警惕卻不偏執(zhí)……”

駱為昭轉(zhuǎn)身將他壓在窗玻璃上，吻住那張能說會道的嘴，裴溯熱情地回應(yīng)，雙腿纏上他的腰。

窗外，城市的燈光如星河般閃爍，而窗內(nèi)，兩人的喘息交織在一起，暫時忘卻了即將到來的危險。

明天，他們將面對最強大的敵人。但此刻，只有彼此的體溫和心跳才是最真實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