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其樂和其他幾個小伙伴也停下了翻小人書的動作，好奇地望過來。

蔣嶠西沉默了幾秒，目光從祝鳶臉上移開，再次落回自己的手腕上。

小嶠西“……不是喜歡?！?/p>

小鳶尾“啊？不喜歡？那為什么都是黑的？”

蔣嶠西沒有說話，只是默默的盯著他手上的手表沒有吭聲，閣樓里安靜得只剩下鈴鐺的呼嚕聲和窗外蟲鳴。

蔣嶠西那句低低的“不是喜歡”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古井，蕩開細微的漣漪。

“對、對不起！我……我來晚了！”

杜尚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閣樓入口，他跑得滿臉通紅，額頭上都是汗珠，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用舊報紙裹著的東西，顯得有些笨拙和狼狽。

“杜尚！你怎么才來！”

“杜尚，你媽沒事了吧？”

“嗯！我媽今天精神好多了，能坐起來喝粥了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得讓我爸看著點，我才能溜出來一會兒……”

他聲音越說越小，臉上露出一絲羞赧和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
自從家里出事，那個曾經(jīng)總是樂呵呵的小胖子似乎被抽走了不少精氣神。

“快來快來！就等你了?！?/p>

杜尚小心翼翼地把懷里那個舊報紙包放在草席上，解開時動作帶著點鄭重。

里面是一個形狀有點歪扭的蛋糕。

蛋糕胚看起來是自己烤的，顏色深淺不太均勻，表面用簡單的奶油涂抹過，上面還用幾顆洗得野草莓點綴著。

“我媽……我媽今天精神好點，非說今天是嶠西生日，不能沒個蛋糕……她指揮我做的……樣子不好看，味道……味道應(yīng)該還行……”

“嶠西，生日快樂！”

閣樓里短暫的安靜后，響起幾聲小小的抽氣和“哇”的聲音。

“杜尚，你媽媽真好！”

“看著就好吃！”

祝鳶看著那個樸實甚至有點笨拙的蛋糕，再看看杜尚因為緊張和奔跑而汗?jié)竦哪?，心里某個地方突然變得軟軟的。

蔣嶠西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那個蛋糕上。

燭光映在他的眼底，那深不見底的古井水似乎輕輕晃動了一下。

他抬起頭，看向杜尚，那個總是帶著點怯懦和憂慮的男孩此刻正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反應(yīng)。

小嶠西“謝謝，也謝謝阿姨?！?/p>

“快插蠟燭吧！”

秦野云催促道，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幾根彩色的小蠟燭。

小小的彩色蠟燭被插在野草莓旁邊，林其樂用火柴小心翼翼地點燃。

鈴鐺似乎也被這柔和的光吸引，從祝鳶懷里探出頭，好奇地看著跳動的火苗。

“快許愿！快許愿！”

“對啊，蔣嶠西，快許個生日愿望！”

蔣嶠西看著眼前跳躍的燭光，又看了看坐在他對面，在燭光映照下眼神依舊帶著揮之不去的擔憂、強撐笑容的杜尚。

他微微吸了一口氣，目光從燭光移向杜尚，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在搖曳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認真。

小嶠西“我的愿望……送給杜尚?！?/p>

“??？”

“送……送給我？”

“嗯，你來許這個愿望吧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