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墨遲疑地接過茶杯。老人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:"楚少爺從沒帶人來見過我。"
"他不一樣。"楚臨風說。
老人笑了,露出幾顆金牙。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楚臨風:"新加坡的事我不管。但在S市,動靜別太大。"
離開茶樓時,天已微亮。祁墨終于忍不住問道:"那是誰?"
"陳九,S市地下情報網(wǎng)的掌控者。"楚臨風發(fā)動車子,"也是我父親的舊交。"
祁墨消化著這個信息:"你真的要去找青龍會算賬?"
"不。"楚臨風瞥了他一眼,"我要你去。"
"我?"祁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"我只是個金融分析師!"
"但你是唯一能確認數(shù)據(jù)去向的人。"楚臨風語氣平淡,仿佛在討論天氣,"明天上午十點,有人會來接你去機場。到了新加坡,按指示行事。"
祁墨張口想抗議,但楚臨風已經(jīng)按下車窗,讓晨風吹散了他的話。陽光照在那張棱角分明的側(cè)臉上,祁墨突然意識到,從昨晚到現(xiàn)在,這個男人沒有表現(xiàn)出一絲倦意。
三天后,祁墨帶著一個U盤和眼角的一處淤青回到公司。楚臨風正在開會,祁墨直接闖了進去。
"...收購案繼續(xù)推進。"楚臨風看到祁墨,中斷了講話,"其他人先出去。"
門一關(guān)上,祁墨就把U盤拍在桌上:"數(shù)據(jù)追回了,但藍海的技術(shù)已經(jīng)被復(fù)制。好消息是,我找到了他們洗錢的證據(jù)。"他指著自己眼角的傷,"這是代價。"
楚臨風拿起U盤,嘴角微揚:"干得不錯。"他伸手想碰祁墨的傷處,卻在半空中停住,最終只是指了指沙發(fā),"坐。告訴我詳情。"
祁墨詳細匯報了新加坡之行——如何在星辰子公司的服務(wù)器中植入追蹤程序,如何跟隨線索找到青龍會的據(jù)點,又是如何差點被發(fā)現(xiàn)。整個過程中,楚臨風聽得異常專注,不時點頭。
"趙明輝確實參與了。"祁墨最后說,"他和青龍會新加坡分部的負責人有多次通話記錄。"
楚臨風的表情變得危險:"我會處理趙明輝。至于你..."他頓了頓,"接下來幾天不要單獨行動。"
"為什么?"
"因為你惹惱了韓坤。"楚臨風站起身,"從現(xiàn)在起,會有人暗中保護你。"
祁墨皺眉:"我不需要——"
"這不是請求。"楚臨風打斷他,"除非你想再體驗一次新加坡的'熱情招待'。"
兩人對視片刻,祁墨最終妥協(xié)。他起身準備離開,卻被楚臨風叫住。
"祁墨。"楚臨風的聲音罕見地柔和了些,"謝謝。"
這簡單的兩個字讓祁墨心頭一顫。他點點頭,默默退出辦公室。
接下來的一周,祁墨確實察覺到身邊總有陌生面孔出現(xiàn)——公司樓下抽煙的西裝男,咖啡廳里總是看報紙的中年人,甚至公寓對面新搬來的"鄰居"。奇怪的是,這種被監(jiān)視的感覺并沒有讓他不適,反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