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熙再次有意識時,只覺周身被溫暖包裹著,還聽到耳邊傳來自己爹爹爽朗的笑聲。
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變回了嬰兒的模樣,正被爹爹抱在懷里,小青抱著自己的哥哥,置身于堂廳之中。
堂廳里熱鬧非凡,姐夫也抱著自家小孩站在對面。
兩個大男人正較著勁,爹爹輕輕晃了晃抱著洛熙的手臂,滿臉得意道:“瞧瞧我家這孩子,眉眼精致,將來定是個美男子。”
姐夫也不甘示弱,拍了拍自家小孩的襁褓,“我家孩子白胖白胖的又秀氣,多有福氣,才是最可愛。”
小青站在一旁抱著另外一個小孩,嘴角掛著一抹揶揄的笑,打趣道:“你們兩個大男人,為了比誰家孩子可愛爭得面紅耳赤,也不看看,這可都是一家人吶。”
洛熙聽著他們的對話,心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
自己好歹也是經(jīng)歷過許多事的人了,如今卻成了被拿來比較可愛的嬰兒。
他努力揮舞著小胳膊,發(fā)出“咿咿呀呀”的聲音,試圖表達自己的不滿,可在眾人眼里,卻像是嬰兒在可愛地撒嬌。
爹爹見狀,笑得更歡了,還在洛熙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,“瞧瞧我家寶貝,多活潑?!?/p>
姐夫也跟著笑起來,堂廳里回蕩著他們歡快的笑聲。
洛熙無奈地嘆了口氣,只好暫時接受這充滿歡樂與吵鬧的現(xiàn)狀。
須臾之間,便至兄弟二人滿月之期,長兄名喚許仕林,幼弟名為許洛熙。
洛熙心下總有些惴惴不安,總感覺有什么事情會發(fā)生一樣, 自己的娘亦終日愁眉不展。
洛熙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,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新白娘子傳奇里,而且還是在白素貞的肚子里出生!
這就像是一場離奇的夢境,讓人難以置信。他不僅被生了出來,還面臨著一個困惑:自己現(xiàn)在到底是人還是蛇妖?
更糟糕的是,自己的娘親即將被法海收走,而爹爹沒過多久也要去金山寺出家。
面對這一連串的變故,自己這個小小的嬰兒又能改變什么呢?仿佛是風中殘燭,無力回天。
還好大家的關注目光都在被被金缽罩著的白素貞那邊,要不然看到這個嬰兒的表情大家都會嚇死。
“官人,日后仕林和洛熙便交由你照看了,孩子的衣裳皆在房間的衣柜里,一歲至八歲的皆有。若是你不知曉,盡可詢問姐姐。我實在是舍不得你,更舍不得我的孩兒??!”白素貞在金缽的映照下,猶如風中殘燭般痛苦地囑咐著自己的官人。
“娘子,不要??!”許仙望著自己的娘子這般痛苦不堪,心如刀絞,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,他實在不愿與自己的娘子分離。
李公甫一家目睹此景,亦是涕泗橫流,眾人皆對這鐵石心腸的法海憤恨不已,自己的弟妹是如此善良美好的一個人,難道就僅僅因為她是妖,就要被收服嗎?
明亮的房間里,法海身披一襲黑色僧袍,雙手沉穩(wěn)地敲著木魚,“篤篤”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,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來。
許仙瞪大了雙眼,滿臉的憤怒與驚恐交織,一個箭步?jīng)_上前,猛地扯住法海的僧衣,聲嘶力竭地喊道:“你這和尚,為何苦苦相逼我娘子!”
李公甫也滿臉漲紅,揮舞著粗壯的手臂,扯著法海的袖子,唾沫星子飛濺:“你無故拆散人家夫妻,算什么出家人!”
許嬌容則在一旁又急又氣,雙手用力揪著法海的衣角,哭訴道:“大師,你行行好,放他們一條生路吧?!?/p>
“官人,姐姐,姐夫” 白素貞被法海的木魚聲痛的死去活來。
法海不為所動,眼神冰冷如霜,停下敲木魚的動作,雙手合十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你們被妖邪迷了心智,白蛇本是妖物,與人結合定會為禍人間,貧僧是在度化你們。”
許仙氣得渾身顫抖,用力搖晃著法海:“我娘子善良賢淑,從未害過一人,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將法海團團圍住,拉扯著他的衣服,罵聲不絕于耳。
可法海依舊神色鎮(zhèn)定,仿佛周圍的喧囂都與他無關,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眾人發(fā)泄完情緒,再繼續(xù)他所謂的“降妖除魔”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