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上次。
她跟張澤禹,又蠟燭又眼罩的……
脊背不受控制地竄起一陣細(xì)密的雞皮疙瘩,光剩回味了,哪還顧得上生氣?
喻真誠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,指尖捻著松子殼,依舊驕矜。
喻真誠罷了。
喻真誠本宮看你一片孝心,又可憐你母親年邁,便勉為其難走這一趟。
她眼波流轉(zhuǎn),掃過張澤禹那張看似恭順的臉,刻意補(bǔ)充,
喻真誠至于讓本宮爽么……
喻真誠丞相未免太看得起自己。
喻真誠能讓本宮痛快的人,這宮里宮外,可不止你一個。
這老狐貍,還是得多敲打著些。
張澤禹垂眸,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,溫聲應(yīng)著。
張澤禹娘娘說的是,是臣妄言了。
他面上滴水不漏,心里卻已默默將這筆賬記下。
來日榻上,他定會連本帶利,與她慢慢清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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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府。
張母正坐在院中曬太陽,眼神有些渙散。
一見到喻真誠,老太太眼睛卻倏地亮了,竟顫巍巍站起身,主動拉住她的手:
龍?zhí)?/a>(張母)這姑娘生得真俊,瞧著就討喜!
龍?zhí)?/a>(張母)禹兒,還不快給娘介紹介紹?
張澤禹娘,這位是喻姑娘。
張澤禹是兒子心儀之人。
張母聞言,眼睛更亮了,拉著喻真誠的手不肯放。
龍?zhí)?/a>(張母)好!好!
龍?zhí)?/a>(張母)喻姑娘,我家禹兒性子悶,不會哄人,你多擔(dān)待。
她像是想起什么,湊近喻真誠,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,
龍?zhí)?/a>(張母)姑娘,我跟你說,你別看禹兒現(xiàn)在人模人樣的,小時候可傻著呢!
龍?zhí)?/a>(張母)三歲還穿開襠褲,甩著大鼻涕在院子里追雞,結(jié)果摔了個大馬趴,門牙磕在石頭上,哇哇哭了好久,最后還是我拿了塊麥芽糖才哄好……
喻真誠邊聽,邊想象著張澤禹當(dāng)年的窘態(tài),忍了又忍,最終還是沒忍住,低低地笑出聲來。
聽著自己的童年糗事被一件件抖摟出來,那喻真誠偏偏還不留情面地笑話他,張澤禹好幾次想開口打斷,卻又見母親笑得開懷,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說到興頭上,張母忽然神秘兮兮地從腕上褪下一個成色普通的碧玉鐲子,那玉質(zhì)不算頂好,卻溫潤干凈。
接著,她小心翼翼地將鐲子套進(jìn)喻真誠腕間。
龍?zhí)?/a>(張母)好,好!這鐲子就該給你這樣的俊姑娘戴!
張母滿意地拍著喻真誠的手背,然后轉(zhuǎn)頭,一臉認(rèn)真地催促張澤禹,
龍?zhí)?/a>(張母)禹兒!還愣著干什么?
龍?zhí)?/a>(張母)快!快去好好準(zhǔn)備準(zhǔn)備!今晚就讓喻姑娘留在家里,你們拜堂成親,入洞房!
張澤禹……娘!
張澤禹終于忍不住低喚一聲,那張慣常沉靜的俊臉上,竟罕見地浮起一層紅暈。
雖說他跟喻真誠早已靈肉合一過數(shù)次,彼此什么樣子都見過。
但真要讓他在母親面前提及這些事,哪怕是沾點邊的“入洞房”一詞,他還是不免心虛,生怕讓母親看出些什么來。
畢竟,在老年癡呆的母親眼里,他還一直都是那個不諳世事的乖禹兒。
而不是那個在喻真誠床上反差的張澤禹。
喻真誠伯母,成親可是大事,急不得。
喻真誠這鐲子我先戴著,至于洞房嘛……
她眼尾掃過張澤禹泛紅的面中,拖長了調(diào)子,
喻真誠我得先看看,您兒子的表現(xiàn)。
張母似懂非懂,但聽到“表現(xiàn)”二字,立刻拍了張澤禹一把,
龍?zhí)?/a>(張母)對,禹兒你要好好表現(xiàn),一定讓喻姑娘滿意!聽見沒有!
張澤禹……
張澤禹簡直想找個地洞鉆進(jìn)去。
又或是,多給這妖后備幾件鞭子手銬什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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