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。
喜羊羊正坐在書案前,翻著古籍。
一頁還未翻過去,門被猛然推開——
池燼站在門口,眼神冷得不像往常。
“有事?”喜羊羊抬眼,語氣如常。
“我想問你?!背貭a直直望著他,手中緊握著白天留下的那塊“影爪石片”。
“你到底……還瞞了多少?”
空氣一瞬凝固。
喜羊羊低頭,合上書冊(cè),輕聲:
“你看到多少?”
“我看到你深夜和陌生人接頭?!?/p>
“我看到你一掌鎖魂五人,還能瞬控魂線。”
“我看到……你不是我認(rèn)識(shí)的喜羊羊。”
他聲音發(fā)緊:“你明明說過,你只是一個(gè)魂術(shù)師。溫和、不爭、不殺。”
“可你昨天眼里,是殺意?!?/p>
“你告訴我,你是誰?”
喜羊羊靜了片刻,抬頭望他。
“我沒騙你。我確實(shí)只是魂術(shù)師?!?/p>
“但你說得對(duì),我也不是你以為的我?!?/p>
“我曾是‘夜·零’?!?/p>
“殺手學(xué)院排名第一的執(zhí)行者?!?/p>
“從七歲起,被訓(xùn)練、被改造、被灌輸‘任務(wù)至上’、‘清除情感’的思想?!?/p>
“我曾經(jīng)做的每一件事……你大概都不想知道。”
池燼眼神顫動(dòng),拳頭收緊:“你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
喜羊羊盯著他:“告訴你什么?我殺過人,背叛過組織,逃亡過三年?”
“還是說,我一直都不是值得信賴的好人?”
“我——”池燼一時(shí)啞然。
他不是不理解喜羊羊隱藏的理由,只是胸口像堵著一團(tuán)火。
“你從不信我?!彼吐暤?。
“你把所有事都藏起來,包括你受的傷、你做的決定……你從來都不讓我靠近。”
喜羊羊沒有立刻回應(yīng)。
半晌,他才緩緩開口:
“不是不信你?!?/p>
“是我太清楚,知道了之后——你會(huì)難過?!?/p>
池燼眼中一震。
喜羊羊望著他,語氣低卻穩(wěn):
“我寧愿你一直覺得我溫和、普通、沒用。”
“也不想你某天,看我像看陌生人。”
屋內(nèi)沉默良久。
最后,池燼低聲道:“你太自作主張了。”
“我愿不愿意接受,那是我的事?!?/p>
“你做了什么……我也想和你一起背?!?/p>
喜羊羊神色微動(dòng),想說什么,最終只是搖頭。
“晚了。知道太多的人,總是最先被傷?!?/p>
池燼轉(zhuǎn)身欲走,又忽然停下。
“我不管你以前是誰?!?/p>
“但現(xiàn)在,我不想再站在你故事外?!?/p>
“你要戰(zhàn),我并肩。”
“你要逃,我陪你?!?/p>
“你要死——我不會(huì)讓你死。”
喜羊羊怔住了。
門輕輕合上,只剩他一個(gè)人站在原地,胸口悄悄起伏。
那句話,在夜色中回蕩很久:
——“我不想再站在你故事外?!?/p>
(未完待續(xù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