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言卿對新來的那位帥氣后桌滿心好奇,總?cè)滩蛔∠朕D(zhuǎn)過頭去搭話。然而,每當他稍有動作,講臺上便會投來一道犀利如刀的目光。幾次試探未果,他只得悻悻作罷,乖乖坐正聽起課來。 宋旬整理好書本,正準備專注聽講,余光卻瞥見旁邊的桌洞里似乎有書——難道旁邊有人?倘若此時他知道未來的同桌是個話癆,怎么樣也要提前換座位不可。不過,那都是后話了。
下課鈴剛響,張言卿便迫不及待地扭過頭來,“誒,那生物老師眼神也太尖了吧?我就嘀咕了一句……”他話音未落,宋旬瞥了眼他那壯碩的身形,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。這家伙真不知道自己塊頭有多大嗎?哪怕只是稍微動動胳膊,都讓人覺得格外顯眼,更何況扭頭了。
“可能是我剛轉(zhuǎn)學過來的緣故吧,老師的注意力還沒從我身上移開。”宋旬聲音平靜,試圖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。然而,他的回答卻引發(fā)了更多好奇心。
“誒,說起來,你怎么高三還轉(zhuǎn)學???”張言卿追問,眼睛亮晶晶的,好像抓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同一時間,坐在張言卿旁邊那位斯文秀氣的男生也投來了探尋的目光。
“是啊,都高三了,確實挺少見?!彼窝幌攵嘟忉專滢o地搪塞過去:“爸媽工作調(diào)動的原因?!彼Z調(diào)淡淡,似乎不愿讓人再深究。
“哦哦,原來如此!”張言卿恍然大悟般點點頭,但很快,他又迅速換了話題,“澄澄,待會兒咱們吃啥?我現(xiàn)在餓得不行了……”季小澄被問得有些無語,翻了個白眼,“這才第一節(jié)課結(jié)束,你就餓成這樣了?真是服了你?!彼贿呍梗贿厪臅锓鲆粔K巧克力丟給他,“喏,先墊墊肚子,別整天喊餓?!倍呉琅f是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聲,但在宋旬聽來卻漸漸模糊成了遙遠的背景音。
他已經(jīng)困得不行,前些天為了破解那個病毒幾乎熬到極限,連續(xù)三天加起來才睡了四個小時。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,他索性趴在桌上,閉上眼睛讓自己稍微休息一下。那些雜亂的聲音逐漸退去,世界安靜了下來。
“叮鈴鈴……”鈴聲在空曠的教室里悠悠響起,同學們像涌動的潮水般紛紛起身,轉(zhuǎn)眼間便喧鬧著沖出了教室,朝著食堂的方向奔去。
宋旬睡了一上午,一睜眼都放學了。肚子已經(jīng)餓得咕咕叫了,他起身準備去外面吃飯,還沒辦校園卡,吃不了食堂。剛剛還是張言卿看見他還睡著才叫醒的他。
當宋旬吃完飯回到教室時,他看到自己的位置旁多了一個同桌!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太過俊美,五官如同雕刻般精致,眉眼間流露出一股不染塵埃的清冷氣質(zhì)。他就這么靜靜坐在那里,仿佛自帶一種令人屏息的光環(huán)。
宋旬一時之間竟看呆了,腦海中一片空白。他怔在原地,目光無法從新同桌身上移開。
當宋旬看他的時候,祁淵也在看他。拼接衛(wèi)衣加上白色工裝褲,顯得宋旬清爽干凈,而那張白皙帥氣的臉龐,更是加分,還有一雙看狗也深情的桃花眼。
祁淵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。他定了定神,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:“你好,你就是新轉(zhuǎn)來的同學嗎?”宋旬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,輕咳了一聲,聲音略顯拘謹卻透著幾分從容:“是的。不過,我應(yīng)該還是你的新同桌?!?/p>
“嗯嗯,這個我知道?!逼顪Y眨了眨眼,目光清亮得仿佛能映出星光,“我叫祁淵。你呢?”
“我叫宋旬?!彼D了頓,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一些,“你今天上午怎么沒來上課?”這是個再自然不過的話題。 祁淵站起身,伸手示意讓宋旬往里面的座位坐下。
“有點事請了假。”他側(cè)過頭,視線落在宋旬臉上,專注得近乎灼人,“對了,同桌,你帶手機了嗎?”
“帶了,怎么了?”宋旬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,只下意識地應(yīng)答。
祁淵唇角微揚,語調(diào)里多了一絲調(diào)皮的意味:“當然是——加聯(lián)系方式了~”
宋旬愣了一下才反應(yīng)過來,隨即臉頰微微發(fā)燙。他迅速低下頭,打開微信界面遞過去,卻掩飾不住耳根悄然染上的紅暈。
“好了~”祁淵唇角噙著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,目光促狹,仿佛刻意撩撥著人的情緒。“你就這么放心,讓我隨意翻看你的微信?”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玩味,像是在試探什么。
宋旬眉梢微蹙,神情間浮現(xiàn)出一抹懊惱,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心急竟忘了這茬。“你到底輸好了沒有?弄完趕緊還我!”話語中帶著些許催促與不自覺的緊張,卻掩飾不住那一絲被戳中心思的窘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