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歡用手柄玩游戲?”宋旬側(cè)身坐在祁淵旁邊,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手柄上,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。
“不是,”祁淵搖了搖頭,手指在手柄按鍵上輕輕點了點,“只是這游戲最近更新了一個新關(guān)卡,說是單人模式特別難打,但雙人合作的話倒會輕松不少?!彼f著,將手柄遞向宋旬,同時打開了投屏,屏幕上頓時亮起了熟悉的游戲界面。
兩人試玩第一遍時,宋旬雖然從未接觸過這類游戲,但憑借著不錯的反應(yīng)能力,勉強還能跟上節(jié)奏。到了第二遍,他已經(jīng)能夠完成基本的攻擊與躲避動作,而第三遍下來,竟已逐漸摸清了門道。然而,每一局游戲中,宋旬操控的角色依舊免不了數(shù)次“陣亡”。
“怎么回事?我怎么又躺下了?”宋旬滿臉疑惑,忍不住扭頭看向祁淵,“明明是我把對方打死了,為什么他們還能反擊?”他的語氣里帶著些許懊惱,卻也透出幾分專注和興奮。
屏幕上的光影映在宋旬的臉龐上,他完全沉浸在游戲的世界中,絲毫沒有察覺到祁淵正目不轉(zhuǎn)睛地注視著他。
祁淵的目光柔和而深邃,像是撥開迷霧般細(xì)細(xì)打量著這個少年——如此純粹、鮮活,仿佛一束光刺破了他周圍的陰霾。
他心中默默嘆息:這樣的少年,本不該陷入泥潭,更不該被迫東躲西藏,在恐懼中掙扎求生。
“他技能特點是如若命中敵人,則在被擊敗后會有被動,會有一個炸彈傷害。”祁淵斂了斂心神,解惑道。
兩個人玩了將近兩個小時,但還是沒通關(guān),每次都是在緊要關(guān)頭,祁淵老是會被擊殺,或者是兩人都被擊殺。
“啊,這關(guān)怎么這么難過!”宋旬扔下手中的游戲手柄,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不玩了,今天實在太晚了?!彼煺沽艘幌侣燥@疲憊的身體,從沙發(fā)上站了起來。
祁淵也跟著放下手柄,瞥了一眼墻上的時鐘,“我去,都已經(jīng)十一點三十七了。你家遠(yuǎn)嗎?”
“不算遠(yuǎn),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?!彼窝妓髌毯蠡氐馈?/p>
祁淵挑了挑眉,隨即提議:“要不然干脆住我家吧?反正我爸媽今晚不在,我哥估計也不會回來了,辦公室里有休息室,很方便的?!?/p>
宋旬微微一怔,稍作遲疑,“可是明天還要上課呢……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”“別‘可是’了,”祁淵擺擺手,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就這么定了,回家太晚也不安全。走吧走吧,趕緊去睡,再磨蹭天都快亮了?!彼贿呎f,一邊拉著宋旬往房間方向推,語氣里滿是不容拒絕的篤定。
待二人洗完澡,宋旬的目光落在房間里那唯一的一張床上,神情微微恍惚。而祁淵則正低頭專注地吹著頭發(fā),熱氣蒸騰間,他的輪廓顯得柔和了幾分。
“你也過來吹吹頭發(fā),不然會頭疼的。”他頭也不抬地提醒道。宋旬聽罷,隨手拿起他用過的吹風(fēng)機準(zhǔn)備自己動手——他并非那種故作矜持的人,能省事便省事,舒服才是硬道理。
然而,祁淵瞥見他慢吞吞的動作,眉梢微動,隨即伸手拿過吹風(fēng)機,“我?guī)湍愦蛋??!彼恼Z氣平淡,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。
宋旬的手指在吹風(fēng)機上頓了片刻,最終安靜地松開了,低聲應(yīng)了一句:“好?!甭曇糨p得像一聲嘆息,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妥協(xié)與安心。
吹干頭發(fā)后,祁淵拉著他的手,一起躺到了床上?!瓣P(guān)燈,睡覺嘍。”祁淵的語氣輕快而隨意,帶著一絲日常的暖意,“晚安,宋旬~”這句難得的稱呼讓宋旬微微一怔。
他并非沒聽過自己的名字從對方口中說出,只是這一次,莫名地挑動了心中的某根弦。他靜靜地躺在那里,半晌才低聲回應(yīng):“晚安?!?夜?jié)u深,房間里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。
就在祁淵即將滑入夢鄉(xiāng)之際,迷迷糊糊間,他似乎聽見耳畔傳來一聲極輕的呼喚——像是怕被發(fā)現(xiàn)似的,又帶著些許試探與柔軟:“祁淵……”那聲音如羽毛般拂過,卻在他心底蕩開了一圈漣漪。
……
翌日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