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期滿那天,馬嘉祺推掉了所有應酬,獨自回了老宅。香樟樹的葉子落了滿地,他蹲下身,指尖撫過刻痕——丁程鑫的名字被風雨侵蝕得有些模糊了。
手機突然震動起來,是管家的電話:“少爺,丁少爺他們……回來了。”
馬嘉祺猛地站起身,手里的鑰匙“哐當”掉在地上。他幾乎是跑著沖出老宅,車開得飛快,梧桐大道的樹影在車窗上飛速倒退,像一場被快進的舊電影。
機場到達口,三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推著行李往外走。丁程鑫留了長發(fā),穿著簡約的黑色風衣,眉眼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,多了幾分疏離的溫柔。賀峻霖染了淺棕色的頭發(fā),戴著金絲眼鏡,氣質(zhì)溫潤如玉。宋亞軒穿著亮色衛(wèi)衣,依舊是人群中最惹眼的存在。
“丁兒!”馬嘉祺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。
丁程鑫轉過頭,看到他的瞬間,眼睛驟然睜大。但那份驚訝很快被一層淡淡的疏離取代,他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:“馬嘉祺?!?/p>
這個稱呼像一盆冷水,從頭澆到腳。馬嘉祺愣在原地,忽然意識到,三年時光,足以改變太多東西。
接風宴定在老宅,六個人時隔三年再次圍坐在長桌旁,卻再也找不回從前的感覺。丁程鑫和宋亞軒、賀峻霖低聲說著國外的趣事,馬嘉祺、嚴浩翔、劉耀文則沉默地喝酒,氣氛尷尬得像結了冰。
中途馬芙打來電話,馬嘉祺走到院子里接聽?!凹戊鳎闶裁磿r候回來呀?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?!瘪R芙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刻意模仿的軟糯。
馬嘉祺看著客廳里丁程鑫的側影,忽然覺得無比諷刺。他淡淡道:“不用等我了,以后別給我打電話了?!?/p>
“為什么?”馬芙的聲音瞬間帶上哭腔,“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?”
“你很好?!瘪R嘉祺閉了閉眼,“但你不是他。”
掛了電話,他轉身看到丁程鑫站在廊下,手里端著一杯紅酒,眼神復雜地看著他。四目相對的瞬間,馬嘉祺喉嚨發(fā)緊,竟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。
丁程鑫什么也沒問,只是轉身回了客廳。
那晚的宴會不歡而散。第二天,馬芙、劉玥、宋河被拋棄的消息就在圈子里傳開了。有人說馬嘉祺他們薄情寡義,也有人說那些替身本就是玩物。只有嚴浩翔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,抓著馬嘉祺的衣領低吼:“我們到底在做什么?用別人來填補空缺,現(xiàn)在又把她們像垃圾一樣丟掉!”
馬嘉祺沒說話,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。他知道自己混蛋,用最卑劣的方式緩解思念,又用最殘忍的方式結束一切。可當丁程鑫真的站在面前時,他才明白,贗品永遠是贗品,永遠替代不了正品在心底的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