驛站的院子里生起了篝火,木柴噼啪作響,映得眾人臉上暖融融的。再往前就是安國邊關(guān),寧遠(yuǎn)舟特意讓大家歇幾天養(yǎng)精蓄銳,六道堂的人難得放松,圍著篝火唱著軍中的調(diào)子,于十三還拉著元祿比起了摔跤,惹得眾人哄笑。
任如意坐在角落,借著火光翻看地圖,偶爾抬頭看看不遠(yuǎn)處——楊盈正被幾個女兵圍著,學(xué)唱梧國的民謠,臉上終于有了幾分少女的鮮活。
南珩和上官鶴靠在廊下的柱子上,手里各拿著個烤紅薯,面具早摘了,上官鶴吃得嘴角沾著焦皮,南珩則慢條斯理地剝著皮。
“你說影一他們查得怎么樣了?”上官鶴含糊地問。
“快有信了?!蹦乡駝傉f完,忽然抬眼望向房頂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寧遠(yuǎn)舟也察覺到動靜,手瞬間按在了劍柄上。
只見驛站的房頂上,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立著十個黑衣人,與南珩二人的服飾相似,只是面具是全遮面的,連眼睛都藏在陰影里,周身散發(fā)著肅殺之氣。
六道堂的人瞬間安靜下來,手紛紛摸向兵器。
“別動?!蹦乡癜醋≌鹕淼膶庍h(yuǎn)舟,聲音平穩(wěn)。
上官鶴則揚了揚下巴,沖房頂上喊:“吃飯沒?”
最左邊的黑衣人往前一步,聲音低沉如石磨:“吃了?!?/p>
“隱蔽點,別嚇著人。”上官鶴揮揮手。
話音剛落,那十個黑衣人仿佛憑空消失一般,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,只余下屋頂?shù)耐咂徊鹊幂p響了兩聲,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。
六道堂的人看得目瞪口呆,手里的兵器都忘了放下。
元祿張大了嘴:“他們、他們是……”
“自己人?!鄙瞎羸Q咬了口紅薯,含糊道,“21到30,來搭把手的。”
寧遠(yuǎn)舟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頂,眉頭微蹙。這身手,這隱匿功夫,比六道堂的頂尖高手還要強上數(shù)倍。殘江月的實力,當(dāng)真是深不可測。
任如意放下地圖,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——看來,這趟渾水,比她預(yù)想的還要復(fù)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