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三
孫朗檢查完黑衣人的尸體,快步走到寧遠(yuǎn)舟身邊,臉色凝重:“寧頭,這些人是北磐的死侍,身上有北磐特有的狼頭印記。”
“不可能!”李同光猛地抬頭,語氣帶著難以置信,“天門關(guān)防守嚴(yán)密,北磐人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安國境內(nèi)!”
孫朗指了指尸體的脖頸處:“不信你自己看,這印記做不了假。”
李同光踉蹌著走過去,蹲下身仔細(xì)查看,當(dāng)看到那清晰的狼頭印記時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:“怎么會……這怎么可能……”天門關(guān)是安國北境的屏障,若是北磐人真能從這里進(jìn)來,那國境線早已形同虛設(shè)。
眾人的神色都嚴(yán)肅起來。北磐人向來兇悍,若真與安國境內(nèi)勢力勾結(jié),絕非梧、安兩國的紛爭那么簡單,恐怕會牽連三國,掀起更大的戰(zhàn)亂。
南珩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聽到他們的對話,也蹲下身子,指尖輕輕拂過那印記,眉頭微蹙。
他心里冷笑——殘江月早就查到,安帝暗中與北磐有勾結(jié),這些死侍,說不定就是安帝默許放進(jìn)來的。李同光還傻乎乎地想不通,就算他把這事匯報給安帝,也只會被壓下來,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。
這群人,還真打算相信那個心思深沉的安帝?南珩眼底閃過一絲不耐,覺得有些可笑。他們怕是還沒意識到,自己早已踏入了安帝布下的棋局,一步踏錯,就是萬劫不復(fù)。
這趟渾水,比想象中還要深。
上官鶴湊到南珩身邊,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:“看來安帝是想借北磐人的手,除掉李同光啊?!?/p>
南珩站起身,沒說話,只是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人。寧遠(yuǎn)舟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,正皺眉沉思;任如意看著李同光,神色復(fù)雜;而李同光,還陷在“北磐人為何能入關(guān)”的震驚里。
一群人各懷心思,只有南珩清楚,真正的危險,從來都不是明面上的刀光劍影,而是那位端坐于朝堂之上、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安帝。
“必須立刻把這事稟報陛下!”李同光猛地站起身,語氣急促。
寧遠(yuǎn)舟攔住他:“此事蹊蹺,貿(mào)然稟報,怕是會打草驚蛇。”
李同光一愣,看向?qū)庍h(yuǎn)舟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——這個梧國來的校尉,似乎比他想的要敏銳得多。
南珩默默退后一步,隱入陰影里。好戲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