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信封里的時空碎片與逆向生長的向日葵
訓練室的燈光突然開始不規(guī)則閃爍,像老式電視機失去信號時的雪花屏。林溪手里的七個信封在光影中泛出奇異的光澤,牛皮紙的紋路里滲出細碎的光斑,像誰把星星揉碎了撒在上面。
“怎么回事?”賀峻霖下意識地擋在林溪身前,他的信封從口袋里滑出來,在空中劃過道金色的弧線,落在地上時突然展開——里面不是信紙,而是片透明的膠片,上面印著幼兒園滑梯旁的畫面:七個小男孩圍著個扎羊角辮的女孩,手里舉著彩色玻璃珠,其中一個男孩的梨渦深得像盛了蜜。
“這是……”林溪彎腰去撿膠片,指尖觸到的瞬間,膠片突然化作光點鉆進她的掌心。下一秒,她的眼前炸開片刺眼的白光,耳邊響起孩童的嬉笑聲,混合著賀峻霖奶奶的聲音:“溪溪別跑,奶奶給你扎和耀文一樣的小揪揪!”
記憶的畫面突然變得觸手可及。她看見五歲的賀峻霖把最大的玻璃珠塞進她手里,奶聲奶氣地說:“這個給你,比宋亞軒的那顆亮!”而七歲的宋亞軒正蹲在沙地里,用樹枝畫著歪歪扭扭的音符,嘴里哼著不成調的《小星星》。
“這是……記憶膠片?”馬嘉祺撿起自己掉落的信封,里面的信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明化,露出后面印著的高中教室——他坐在靠窗的位置,手里轉著筆,目光卻黏在林溪的背影上,她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向日葵書簽,是他前一天偷偷夾在她課本里的。
林溪的指尖泛起灼熱的疼,像有無數(shù)細小的電流在皮膚下游走。她看著馬嘉祺手里的膠片,突然想起高中某次月考,她的數(shù)學卷上多了張便利貼,上面是他清秀的字跡:“最后一道題的輔助線,應該這樣畫”。那時她以為是好心的同學,現(xiàn)在才看清便利貼角落那個小小的“馬”字。
【系統(tǒng)提示(殘留):記憶膠片激活,時空錨點逆向回溯中?!?/p>
劉耀文的信封掉在地上時,發(fā)出“咔嗒”一聲輕響。里面滾出來的不是信紙,是枚銀色的彈珠,珠體里封存著大學籃球場的畫面:他背對著鏡頭,正把件校服外套披在睡著的林溪身上,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情書,字跡龍飛鳳舞,寫著“其實我不是討厭你跟著,是怕你看到我臉紅”。
“這是……”劉耀文的耳尖瞬間紅透,他想去撿彈珠,卻被林溪搶先一步。她的指尖剛觸到彈珠,畫面突然活了過來——她聽見自己說夢話:“劉耀文你個笨蛋,投籃又歪了”,而鏡頭外的他突然捂住嘴,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。
張真源的信封在掌心發(fā)燙,他拆開時,里面飄出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,花瓣的紋路里浮現(xiàn)出重慶訓練室的畫面:凌晨三點,他正把杯熱牛奶放在林溪的桌前,她趴在行程表上睡著了,發(fā)間別著他送的向日葵發(fā)卡,桌角的垃圾桶里躺著片被揉皺的診斷書,上面寫著“輕度抑郁,建議休息”。
“我當時……”張真源的聲音帶著哽咽,他看著林溪手里的花瓣,突然想起那天早上,她笑著說“牛奶真好喝”,眼里卻藏著他沒看懂的疲憊,“我應該多問一句的?!?/p>
林溪的指尖撫過花瓣的紋路,突然想起那天凌晨,她確實醒過一次,看見張真源正對著她的診斷書發(fā)呆,眼里的疼惜像水一樣漫出來。她當時慌忙閉上眼睛裝睡,卻把那份溫暖記到了現(xiàn)在。
嚴浩翔的信封里掉出個小小的錄音筆,按下播放鍵的瞬間,里面?zhèn)鞒鲋貞c錄音棚的混響:“這段rap的韻腳,換‘星光’會不會更好?”是林溪的聲音,帶著點熬夜后的沙啞。緊接著是嚴浩翔的回應,比平時低了八度:“你說什么都好?!?/p>
“我那時候……”嚴浩翔撓了撓頭,耳尖紅得像要滴血,“其實是緊張,怕你覺得我寫得爛?!?/p>
錄音筆突然發(fā)出滋滋的電流聲,畫面切換到青禾鎮(zhèn)的花店,他正對著空氣念rap:“兩個時空的風都在說,我喜歡你藏不住了”,而鏡頭外的林溪突然推門進來,他慌忙把筆記本藏到身后,卻沒發(fā)現(xiàn)最后一頁的歌詞已經(jīng)被風吹開。
丁程鑫的信封最特別,里面裝著半塊巧克力,包裝紙上印著車禍前的便利店監(jiān)控畫面:他正把最后一塊黑巧克力放進購物籃,貨架后傳來林溪的聲音:“丁程鑫你等等,我要那個草莓味的”,而他突然把黑巧克力放回去,拿了兩塊草莓味的,結賬時對收銀員說“要兩個袋子,分開裝”。
“我以為你喜歡草莓味,”丁程鑫看著林溪手里的巧克力,突然笑了,眼里卻有點濕,“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,你是怕我吃黑巧克力苦?!?/p>
林溪咬了口巧克力,甜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,卻壓不住心里的酸澀。她想起車禍那天,口袋里確實有塊草莓巧克力,是準備在演唱會結束后給他的,卻在撞擊中化成了黏膩的液體,沾濕了那封沒送出去的信。
宋亞軒的信封里飄出片吉他弦的碎片,碎片上的反光映出重慶演唱會的后臺:他正把枚向日葵吊墜塞進林溪手里,聲音帶著緊張的顫抖:“這個……和張哥送的是一對”,而她剛想說什么,就被前經(jīng)紀人打斷,吊墜掉進了化妝臺的縫隙里,直到今天都沒找到。
“原來你當時……”林溪的聲音帶著哽咽,她看著碎片里的自己,突然想起化妝臺縫隙里的微光,想起丁程鑫后來趴在地上幫她找了整整三個小時,“我還以為弄丟了?!?/p>
宋亞軒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首飾盒,里面躺著枚一模一樣的吊墜:“后來找回來了,一直想給你,卻沒找到機會。”他把吊墜戴在她脖子上,指尖在她后頸輕輕頓了頓,“這次……別再弄丟了?!?/p>
七個信封里的時空碎片在訓練室里漂浮,像場流動的電影。林溪看著那些被遺忘的瞬間,突然明白系統(tǒng)說的“最深層的記憶”不是某個畫面,而是這些藏在時光褶皺里的、未說出口的溫柔。
“其實我也有東西給你們?!彼蝗婚_口,從背包里拿出個小小的盒子,里面裝著七顆向日葵種子,每顆種子上都用馬克筆寫著名字,“這是青禾鎮(zhèn)奶奶給的,說這種向日葵很特別,會朝著光的方向逆向生長。”
“逆向生長?”賀峻霖好奇地拿起寫著自己名字的種子,種子的紋路里突然浮現(xiàn)出幼兒園的畫面:他正把自己的糖分給林溪,說“甜的能治難過”。
“奶奶說,”林溪的聲音帶著笑意,指尖拂過種子的紋路,“普通的向日葵永遠跟著太陽轉,可這種不一樣,它會記得每個照過它的光源,然后把根扎向最初的地方?!?/p>
她把種子分給七個少年,指尖相觸的瞬間,所有的時空碎片突然匯聚成束光,鉆進種子里。訓練室的燈光不再閃爍,墻上的裂縫開始愈合,連空氣里的消毒水味都變成了向日葵的清香。
“我在青禾鎮(zhèn)的時候,”林溪看著手里的種子,突然說,“總以為那些溫柔是假的,是系統(tǒng)編出來的幻覺??涩F(xiàn)在才明白,不管是重慶的訓練室,還是青禾鎮(zhèn)的花店,你們的心意從來都沒變過?!?/p>
她舉起寫著自己名字的種子,種子的紋路里映出八個手拉手的影子,在陽光下泛著金邊:“這種子,就像我們。不管走多遠,不管經(jīng)歷多少時空,根永遠都扎在彼此心里。”
馬嘉祺突然握住她的手,把自己的種子和她的放在一起,種子的紋路瞬間交織成藤蔓的形狀:“那我們就一起種下去,看它能不能長出跨越時空的花?!?/p>
訓練室的窗外,第一縷晨光正好照進來,落在八顆種子上,泛出奇異的光澤。林溪看著七個少年眼里的光,突然想起系統(tǒng)最后的贈言,想起青禾鎮(zhèn)的月光,想起重慶的暴雨,突然覺得所有的語言都變得多余。
他們之間的感情,從來不需要用“喜歡”或“愛”來定義。
是幼兒園分糖時的默契,是高中遞牛奶時的心疼,是訓練室熬夜時的陪伴,是車禍后守護的堅定,是跨越時空也要找到彼此的執(zhí)念。
是比愛情更深厚,比友情更濃烈,是刻在骨血里的羈絆。
宋亞軒突然抱起吉他,指尖輕輕撥動琴弦,《訓練室的月光》的旋律流淌出來,這一次,沒有了青禾鎮(zhèn)的迷茫,沒有了重慶的沉重,只有八個聲音的合唱,像向日葵的根須,緊緊纏繞在一起。
林溪看著手里的種子,突然笑了。
她知道,這些種子一定會發(fā)芽。
會在重慶的訓練室,在青禾鎮(zhèn)的花田,在所有他們一起走過的地方,長出逆向生長的向日葵,朝著彼此的方向,扎下永不分離的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