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簇的飛機穿越云層時,吳邪正站在醫(yī)院天臺上。
夜風裹挾著初春的寒意,他翻開黎簇留下的筆記本,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。父親留下的字跡蒼勁有力,卻夾雜著幾處顫抖的修改痕跡。
最后一頁貼著一張老照片——年輕的吳三省站在西王母宮前,身旁站著個戴青銅面具的男人。照片背面寫著:
"血脈的秘密,遠比我們想象的更深。"
吳邪的手機突然震動,是張起靈發(fā)來的定位:"雨村老宅,有東西給你。"
雨村的夜晚格外寧靜。
吳邪推開老宅的門,灰塵在月光下飛舞。張起靈站在客廳中央,手里捧著一個青銅匣子。
"這是..."吳邪走近時,聞到匣子里飄出淡淡的草藥香。
張起靈打開匣子,里面躺著一枚玉鐲——內側刻著與鈴鐺相同的符文,外側卻多了一行小字:
"給未來的吳邪"
"你父親的遺物。"張起靈聲音低沉,"他在療養(yǎng)院時就準備好了。"
吳邪顫抖著拿起玉鐲,內側還殘留著體溫般的余熱。
?
與此同時,沙漠深處的廢棄營地。
黎簇用手電照亮墻壁上的古老壁畫,符文與鈴鐺上的如出一轍。突然,他的手電光束掃過角落——
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箱半埋在沙土中,箱蓋上刻著:
"黎簇親啟"
箱子里是一疊發(fā)黃的信紙,最上面那封寫著:
"當你看到這個,說明吳邪已經知道了真相。關于你母親的事,我欠你們父子一個解釋..."
北京某間公寓里,解雨臣正對著電腦屏幕發(fā)呆。
屏幕上是黑瞎子發(fā)來的消息:"鈴鐺的事解決了,但你哥可能要來找你算賬。"
他苦笑著關掉電腦,轉身時撞翻了桌上的相框——照片里是少年時期的吳邪,站在解家老宅的梅花樹下對他笑。
手機突然響起,未知號碼。
"喂?"解雨臣接起電話。
"解老板,"黑瞎子的聲音帶著笑意,"聽說你在找我?"
醫(yī)院走廊上,護士推著藥車經過309病房。
透過門上的小窗,可以看到吳邪靠在病床上看信。黎簇的信紙在他膝頭鋪開,最末尾那句被反復摩挲得起了毛邊:
"無論你做什么決定,我都會站在你這邊——就像十年前你轉身離開時,我依然朝著你的方向走了一步那樣。"
床頭柜上的手機亮起,是張起靈發(fā)來的新消息:
"我在樓下等你,別讓我等太久。"
吳邪合上信紙,發(fā)現(xiàn)最后一頁夾著張照片——
是黎簇年輕時在沙漠里的背影,照片背面用鉛筆寫著:
"給永遠猶豫不決的吳邪:有些答案,要走過很多路才能看清。"
他輕輕撫摸照片上模糊的字跡,忽然明白了自己該怎么做。
三個月后,敦煌莫高窟。
吳邪站在第444號洞窟內,壁畫上的飛天衣袂飄飄。黎簇蹲在他身邊,用手電照亮墻角一處幾乎被風沙磨平的刻痕——
那是個殘缺的西王母宮徽記,旁邊刻著兩個小字:
"吳邪"
"看來你父親來過這里。"黎簇輕聲說。
吳邪望著壁畫上若隱若現(xiàn)的星圖,突然笑了:"不,是我們一起來過。"
北京某拍賣會現(xiàn)場。
解雨臣舉牌競拍一件青銅器,卻在最后一刻被黑瞎子截胡。
"解老板,"黑瞎子晃了晃拍品目錄,"這玩意兒可不適合你。"
解雨臣盯著他手中的鈴鐺仿制品,忽然笑了:"黑爺好手段。"
"過獎。"黑瞎子眨眨眼,"不過比起這個..."他壓低聲音,"我更想要解老板手里那本賬冊。"
?
雨村的老槐樹下,吳邪和張起靈并肩而坐。
"鈴鐺的事終于結束了。"張起靈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。
吳邪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:"可是故事還沒完。"
"什么故事?"
"我們的故事。"吳邪轉頭看他,眼里映著夕陽的光,"才剛剛開始。"
張起靈忽然俯身,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