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，劉耀文站在單向玻璃外，看著里面那個穿著囚服、眼神依舊狂熱的女生，指尖幾乎要嵌進掌心。

三天前，他剛把宋亞軒護在懷里，躲過了寄到家門口的帶血玩偶；兩周前，他停掉了所有工作，帶著宋亞軒搬進這個安保嚴密的新家，以為能筑起一道安全的墻；三個月前，綜藝播出后，他在直播里坦然承認“亞軒是我的愛人”，評論區(qū)瞬間炸開了鍋——有祝福，有謾罵，更多的是極端粉絲鋪天蓋地的詛咒。

可現(xiàn)在，那些詛咒好像變成了真的。

“劉先生，嫌疑人情緒很不穩(wěn)定，一直堅稱自己是在‘幫你擺脫麻煩’。”旁邊的警察低聲說，“我們查到她是幾個極端粉絲群的組織者，這次車禍是有預謀的，她們蹲守了你們新家附近三天，就等你們出門。”

劉耀文的視線沒離開玻璃里的人。女生正對著空氣比劃，嘴里反復念叨著他演過的角色臺詞，眼神里的癡迷和狠戾攪在一起，像一鍋沸騰的毒湯。

他想起今早出門時的情景。宋亞軒坐在副駕，正給他系松開的安全帶，指尖蹭過他的頸側(cè)，帶著點癢意

宋亞軒“今天復查完，去吃那家新開的日料好不好？

劉耀文“好啊，順便給你買上次說的那個限量版蛋糕。

劉耀文當時還笑著捏了捏他的臉

然后就是刺耳的撞擊聲。那輛黑色轎車像瘋了一樣從側(cè)面撞過來，專門沖著副駕駛的位置。劉耀文只來得及在失控前把宋亞軒往自己懷里按，再睜眼時，擋風玻璃碎成了星子，宋亞軒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淌，染紅了他的襯衫。

“都怪我?！边@四個字在喉嚨里滾了無數(shù)遍，帶著鐵銹味。如果他沒在直播里說漏嘴，如果他沒接那個綜藝，如果他還只是個躲在舞臺燈光后的愛豆……可沒有如果。

經(jīng)紀人打來電話，語氣焦灼：“網(wǎng)上已經(jīng)炸了，粉絲吵著要給宋亞軒討說法，還有人扒出了那幾個粉絲的個人信息……”

劉耀文壓下去

劉耀文別讓那些東西傳到醫(yī)院。

劉耀文打斷他，聲音啞得厲害

他轉(zhuǎn)身走向?qū)徲嵤业拈T，警察想攔，被他用眼神制止了。推開門的瞬間，女生猛地抬頭，看到他時眼睛亮得嚇人，像看到了救贖：“耀文！你相信我，我是為了你！那個宋亞軒根本配不上你，他只會拖累你……”

劉耀文“他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，你撞的不只是他的身體，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。

女生的笑容僵住了，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，突然尖叫起來：“不是的！你是被他騙了！他就是看中你的名氣！我這是在救你啊！”

劉耀文沒再說話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?？粗@個被“愛”的名義綁架，最終走向瘋狂的人。他想起宋亞軒收到恐嚇信那天，抱著他的腰，聲音發(fā)顫卻還強裝鎮(zhèn)定

宋亞軒“耀文，要不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？

當時他怎么說的？他把人抱得更緊，下巴抵著發(fā)頂

劉耀文分不開了，死也分不開。

現(xiàn)在他依然這么想。

走出警局時，手機在口袋里震動，是醫(yī)院的號碼。劉耀文深吸一口氣，指尖在屏幕上頓了兩秒，才按下接聽鍵。

“劉先生，宋亞軒先生的情況……”

他屏住呼吸，聽著聽筒里傳來的每一個字，后背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浸透。

無論結(jié)果如何，他都會等。等那個會笑著喊他“耀文”的人醒過來，等他把未說出口的“我愛你”再說一萬遍，等這場由他而起的風波，徹底平息。

陽光穿過云層落在他身上，卻暖不了那片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寒意。他抬手按了按眉心，那里突突地跳著，像在提醒他——他必須站得更穩(wěn)，才能護住身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