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吒低頭看她，見她蛇瞳里映著遠處的黃霧，卻沒半分懼色，忍不住屈指敲了敲她的腦袋“下次再試，先跟師叔回營找對策”

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，黃霧在遠處凝成厚重的屏障

李知之望著那片土黃色的光暈，突然小聲道“那金蛟剪，沒我的鱗片亮”

哪吒失笑，將她往懷里攏了攏 ，有這小家伙在，再難的陣仗，似乎也添了幾分底氣

回營的路上，晚風卷著草木清香掠過甲胄

李知之蜷在哪吒懷里，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他腕間的混天綾

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開口“姜前輩，龍涎香是不是龍吐的口水？”

姜子牙被問得一頓，隨即笑了“倒也不算錯，是龍頜下香腺凝結(jié)的靈脂

西岐庫房里或許有早年進貢的存貨，只是年頭久了，不知還能不能引動龍氣”

楊戩已先一步去了庫房，等他們到帳中時，見他正捧著個青瓷瓶出來，瓶身蒙著層薄塵，揭開時竟有淡金色的霧氣裊裊升起

“這是先帝藏的東海龍涎，雖只指甲蓋大小，龍氣卻沒散”

他將瓷瓶遞過來，指尖剛碰到瓶口，李知之突然從哪吒懷里探起身

“好濃的魚腥味” 她皺了皺鼻子

卻又忍不住往前湊了湊，“比申公豹身上的妖氣干凈多了”

哪吒捏了捏她的七寸，示意她安分些

姜子牙已鋪開陣圖，指尖點在金雞嶺的位置

“九曲黃河陣借了黃河水脈，陣眼的三道煞氣柱對應著河伯的三個水眼，龍涎香能引動水脈里的龍氣，正好能沖散煞氣”

他頓了頓，看向哪吒“只是要有人帶著龍涎香闖到陣眼，這一路的沙手和煞氣……”

“我去” 哪吒指尖叩了叩火尖槍

槍尖的烈焰躍動了兩下，“知之能察覺煞氣破綻，我們兩個去最合適”

李知之聞言，立刻直起身子

“我能咬斷煞氣柱的符線” 她記得剛才在陣中瞥見的紋路　

那些流轉(zhuǎn)的土黃色光暈里，藏著和瓊霄法寶袋相似的符文

第二日天未亮，哪吒已帶著李知之和龍涎香潛到九曲黃河陣邊緣

黃霧比昨日更濃，沙手在霧中若隱若現(xiàn)，像無數(shù)只蟄伏的蟲豸

李知之貼在他耳邊輕嘶“左前方三丈，煞氣淡”

哪吒足尖點著碎石前行，混天綾紅綢垂在身側(cè)，隨時準備纏上撲來的沙手

剛到第一道煞氣柱下，就見碧霄的金蛟剪從霧中刺出

剪刃帶起的煞氣擦著他肩頭掠過，在青石上蝕出兩道深痕

“上次讓你跑了，這次可沒那么好運！” 碧霄的聲音裹著怒意傳來

哪吒不與她纏斗，火尖槍橫掃逼退金蛟剪，同時對李知之遞了個眼色

李知之立刻竄出，蛇身如銀線般繞著煞氣柱游走，尾巴尖精準地叩在符線交匯處那土黃色的光柱猛地一顫，竟淡了半分

“找死！” 碧霄見狀，金蛟剪轉(zhuǎn)而劈向李知之

哪吒早有防備，混天綾如臂使指般纏上剪柄，將她往遠處一拽

趁著這空檔，已抱著李知之沖到第二道煞氣柱前

瓊霄的法寶袋突然從頭頂罩下，袋口的吸力比昨日更烈

李知之卻不再躲閃，反而迎著吸力竄到袋口，在符文最亮處咬了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