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化形很好?!?他低聲說,“這樣我就能像現(xiàn)在這樣,好好抱著你了。”?
李知之的哭聲戛然而止,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。
她埋在他懷里沒動,只聽見他的心跳聲,像敲在鼓上的月光,一下下,都落在她心上。?
姜子牙輕咳兩聲,轉(zhuǎn)身進(jìn)了內(nèi)室:“我去拿傷藥,你們…… 慢慢說?!?
他走到門口時,回頭看了眼相擁的兩人,眼底的擔(dān)憂淡了些,多了點(diǎn)長輩看晚輩的溫和。
這西岐的月光,總算有了點(diǎn)不摻硝煙的暖意。?
廊下的桂花還在落,沾在哪吒的衣襟上,也沾在李知之的發(fā)間。
遠(yuǎn)處傳來巡夜士兵的腳步聲,卻沒人來打擾這小院里的安靜。
李知之偷偷拽了拽哪吒的衣角,小聲說:“等你傷好了,能再陪我看月亮嗎?這次我?guī)易龅男尤矢猓裙鸹ǜ膺€甜?!?
哪吒收緊手臂,把她抱得更緊了些:“好,以后每個月亮圓的晚上,都陪你。”?
月光淌過他們交握的手,像在悄悄記下這個約定。
斷臂驚變 赫城的殘陽總帶著鐵銹色。
黑貓一瘸一拐地竄過斷墻時,尾尖的血滴在青石板上,暈出細(xì)碎的紅痕。
那是從西岐逃出來時被哪吒的火尖槍灼傷的,傷口周圍的毛都焦了,碰一下就疼得脊背發(fā)顫。
她躲進(jìn)城主府的廢墟里,這里曾是她和赫蘭姑娘曬太陽的地方,如今只剩斷梁上掛著的半面赫字旗,被風(fēng)撕得獵獵作響。
她蜷縮在赫蘭常坐的梨花木椅殘骸上,剛舔了口傷口,就聽見廢墟外傳來環(huán)佩輕響。
“這小東西倒能跑?!兵P青青的聲音裹著妖氣漫進(jìn)來,她指尖轉(zhuǎn)著片羽毛,身后跟著穿暗紅宮裝的蘇妲己。
黑貓猛地弓起背,喉嚨里發(fā)出威脅的低吼。
她認(rèn)得鳳青青,那妖氣和之前搶他妖丹的人聞到的一模一樣,可身上的傷讓她連站直都難,只能死死盯著三人,眼底的綠光里全是警惕。
蘇妲己蹲下身,指尖在她面前晃了晃,掌心浮出赫蘭的幻影,是赫蘭笑著給她順毛的樣子,發(fā)間還別著城主送的玉簪。
“你想為她報仇,對嗎?”蘇妲己的聲音軟得像棉花,“可姜子牙現(xiàn)在在西岐受萬人敬仰,你連靠近他都難。”
黑貓的耳朵垂了垂,幻影里的赫蘭突然變成倒在血泊里的樣子,脖頸處的傷口還在滲血。
她喉嚨里發(fā)出嗚咽,尾尖抖得更厲害了。
“我們可以幫你。”鳳青青突然開口,指尖彈出顆瑩白的珠子,落在黑貓面前,“這是‘控魂珠’,能讓你附在任何人身上。
只要拿到女媧石,再借姬發(fā)的黃鉞。
那是能斬仙骨的法器,別說姜子牙,連哪吒都能殺?!?
黑貓盯著那顆珠子,又看了看蘇妲己掌心的幻影。
仇恨像毒藤在心里瘋長,她忘了哪吒說的“殺錯人”,忘了姜子牙錯愕的眼神,只記得赫蘭最后倒在她面前時,沾血的手還在摸她的頭。
她低下頭,用鼻尖蹭了蹭控魂珠。
珠子瞬間化作黑氣鉆進(jìn)她的眉心,她的傷口突然不疼了,四肢涌出股陌生的力氣,是蘇妲己的妖氣,卻被偽裝成了“復(fù)仇的力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