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林凡,此刻站在院子里,有點哭笑不得。
左邊蹲著只瘸腿的黃鼠狼,毛色被打理得干干凈凈,正是上次我送醫(yī)館救回來的那只。自從林道長擺平了其他黃鼠狼,它就天天往我家跑,說是要報恩——早上會叼來新鮮的野果,晚上會蹲在窗臺幫我們看院子,那雙黑亮的眼睛里,滿是“報恩必須到位”的認真。
而右邊,隔著三步遠,站著另一只黃鼠狼。它尾巴翹得筆直,眼神里帶著股熟悉的火氣,我一眼就認出來了——是當年被我喝多了說成“獸耳娘”的那只。后來聽柳仙說,它那次討封因為我的胡話功虧一簣,憋了口氣記到現(xiàn)在。大概是見其他同類被林道長揍得不敢露面,它膽子反倒大了,今天居然直接堵到了家門口,擺明了是來尋仇的,時不時沖我齜下牙,喉嚨里發(fā)出威脅的低鳴。
至于其他黃鼠狼?自從被林道長用桃木劍“教訓”過一次,現(xiàn)在見了我都繞著走。有次我在菜市場碰到兩只,它們叼著菜葉看見我,嚇得直接把菜丟了,竄得比兔子還快。
“我說,”我看了看左邊一臉“我會保護你”的瘸腿黃鼠狼,又看了看右邊隨時準備撲過來的“獸耳娘”黃鼠狼,攤了攤手,“要不你們先商量商量?一個要報恩,一個要報仇,我站這兒挺尷尬的?!?/p>
左邊的瘸腿黃鼠狼立刻沖右邊“吱”了一聲,像是在警告。右邊的也不甘示弱,毛都炸了起來。
我嘆了口氣——這輩子跟黃鼠狼的緣分,看來是斷不了了。報恩的黏著不走,尋仇的盯著不放,其他的見了就跑,這日子過得,比當年帶它們闖廟還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