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外,上官時鳶端坐于馬背之上,一襲淡綠色衣裙隨風輕揚,宛若春日新柳般柔婉動人。她的墨發(fā)半挽,余下半縷青絲垂落胸前,與那精致的玉簪和發(fā)帶相映成趣,更添幾分清雅之姿。微風拂過,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既端莊又不失靈動,仿若畫中走出的人兒,令人心生敬慕卻又不忍移開目光。
暮柔這騎馬恐難受,偏不坐馬車。
暮柔生怕女兒哪里不舒服,雖說那心疾許久未復發(fā)了,但她當娘的就怕一個萬一。
上官時鳶娘親放心,騎馬女兒早就熟之又熟,對不對二哥。
上官逸是是是,娘你就放心好了,夭夭會武,不會有事的。
暮柔禮品這些娘已經(jīng)安排好,晚些會跟上你,還有這個,是娘給菀兒的,你且交給她。
上官時鳶接過,打開那精致的盒子一看,里面皆是銀票和地契這些,最重要的還有丞相府的令牌。
上官時鳶謝謝娘!
暮柔你且路上好好照顧自己,別傷著累著。
暮柔云舒云夢照顧好夭夭。
云舒是,夫人。
云夢是,夫人。
隨著馬蹄聲,暮柔看著女兒的背影一陣不舍,好半響才被兒子扶著進了門。
…
奔波數(shù)日,上官時鳶終于抵達了荊州。彼時,馬已疲憊不堪,三名女子牽著馬緩步走在街道上,身影尤為醒目。路人頻頻回頭,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上官時鳶身上,仿佛她的存在自帶一種難以忽視的光芒。
云夢娘子,再走前面就是秦府了。
上官時鳶好。
前方突然一陣騷亂,她看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官兵橫暴欺凌百姓,簡直可惡。
上官時鳶云夢…
正欲讓云夢前去處理之際,后方驟然傳來數(shù)十道沉悶的馬蹄聲。眾人聞聲轉首望去,只見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策馬而至,馬后揚塵滾滾,氣勢逼人,張揚之態(tài)盡顯無遺。
另一邊岳凝天生赤誠,酷愛武藝,與秦菀言談頗為投機,暗生姊妹情誼,在馬車里,秦菀自是看見了上官時鳶,她一度震驚上官時鳶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,她身份尊貴,不應該來荊州才是。
那官差聽到如此聲響,抬眸看去,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站在人群旁邊的美人兒,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那么美的美人兒。
色心起來,便就放開了手里的東西,那老板見狀,抱著東西趕緊跑了,深怕這不要臉的官差再來搶他的東西。
云舒娘子退后。
敢對他們娘子起色心,便是找死!
馬車里的秦菀見狀,有些焦急的便要下馬車,但她還未準備,那官差便是一命嗚呼了。
岳凝燕遲,我表哥。
岳凝怎么樣,厲害吧?!
秦菀(沈菀)是挺厲害。
見到上官時鳶沒事,秦菀便也放心,她與夭夭早就熟識,她倒不怕她們見面,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丞相和丞相夫人怎會讓她來這荊州,還是騎馬來的。
要知道路程可以很遠,肯定吃了些苦。
眼見那官差被一刀斃命,上官時鳶猛然轉身,便對上了坐在馬背上的男人的視線。她心下一凜,迅速打量起眼前之人——高大挺拔,面容俊美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,周身氣勢凌厲,顯然是一位久經(jīng)沙場的將領。他身旁旌旗獵獵,兵甲森嚴,莫非,這便是傳聞中歸來的燕遲?
燕遲姑娘可有傷到?
燕遲沒想到一進荊州就看到了這番場景,想也不想的就命白楓殺了那不知所謂的官差,再看面前少女,一張薄紗遮面,一看就不是本地人,單看外表,便長得非凡,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眼,像是會勾人似的,悄悄地撓了他的心口一下,癢癢的。
上官時鳶未曾,多謝。
她看外表就猜出來他是燕遲,但十多年過去,都已長大,燕遲后面不曾見她,根本不知道她是誰。
看著燕遲軍隊離開的背影,時鳶感嘆,這京城說書人將燕遲描寫成一個“魔頭”,但當她親眼所見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人明明不是那般嗜血,這說書人就是愛夸大其詞。
軍隊離開,帶起風大,不小心吹起了時鳶的面紗,這驚鴻一瞥落在了岳凝眼里,令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。
岳凝這女子…長得好美…
秦菀瞧見時鳶朝著秦府的方向邁步,心中頓時明了,想必時鳶此行是為了尋她。她匆匆與岳凝郡主解釋,稱自己稍后還有物件未曾取回,隨即加快步伐,朝秦府趕去。
秦府突然遣人前來,說是尋人。時鳶心中一緊,猶豫著不敢輕易吐露沈菀的真實名字,正打算讓眾人過來讓她辨認一番,忽覺手腕一緊,被一股力道攥住。她猛然轉身,便見日思夜想的沈菀正站在自己身側,胸口微微起伏,呼吸尚有些急促。那一瞬間,仿佛時間凝滯,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對方熟悉的面容。
上官時鳶莞兒姐姐!
秦菀(沈菀)她是我曾經(jīng)的病人,無事了,你們下去吧!
待小人離去,秦菀將時鳶拉坐在一旁。
秦菀(沈菀)夭夭,你怎來這荊州,路途遙遠的。
上官時鳶我知曉姐姐家里發(fā)生難事,密探來信說是姐姐來了秦府,我便與娘親們商量好了,來接你回丞相府。
上官時鳶你可愿?
秦菀(沈菀)多謝你還想著我,可父親尚未沉冤得雪,我暫不能答應夭夭你。
上官時鳶沒關系,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。
既然秦菀暫時要留在這里,她時鳶也要留在這里。
上官時鳶云夢。
云夢了然,從包裹里拿出丞相夫人給的那個盒子遞給了秦菀。
秦菀(沈菀)這是?
上官時鳶是娘親準備的,你可得收,否則被母親知道,我可得被罰。
秦菀打開盒子一看,皆是被嚇了一跳,錢票與地契好多,最重要的是還有丞相府的令牌。
秦菀(沈菀)這我不能收,太貴重了,
上官時鳶不許!
上官時鳶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?待你與我回京城,娘親便認你做干女兒,這些只不過是讓你在這荊州不讓人欺負,當然了,本小姐來了,沒人敢欺負你。
秦菀感動的眼眶濕潤,終究沒佛了好意。
謝謝夭夭。
秦菀(沈菀)只不過我前些日子救了安陽侯府的長公主,今日是復診時間,我…
這秦府皆看不起她這個孤女,安陽侯府她又不便帶她過去,一時間有些難辦,她不想委屈了時鳶。
上官時鳶所以你剛剛才那般急?
秦菀微微點了點頭。
上官時鳶這有何難,這次來尋你,也是給那安陽侯府的世子送上大婚之禮,我隨你一起去。
秦菀(沈菀)如此甚好!
兩個少女許久未見,此刻一照面,眼眸里皆綻出欣喜的光芒。她們細細打量著彼此,仿佛要將這些日子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,嘴角不約而同地揚起,滿心滿眼都是重逢的歡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