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并不太平。
年氏兄妹被貶為庶人,趕出了皇城。
臨走時她還專程來到未央宮找到我。
原劇中她曾說過,皇上害得她好苦,但她今日卻對我說,“下一個歡宜香,就是你!”
我在乎嗎?
并不。
我原本就不屬于這里。
我是盛夏,無意間闖入了他們的冬天。
如今雖是七八月份,暑氣最旺的時候,但對安陵容、年世蘭而言,又何嘗不是凜冬呢。
曾經(jīng)風(fēng)光無限的年羹堯和年世蘭,就這么輕易地,從故事里消失了。
晉封旨意傳遍六宮,甄嬛冒雨趕來了未央宮。
她渾身濕透,發(fā)間玉簪斜插,遞來一卷泛黃的醫(yī)書:“溫實初給的,他說情蠱余毒未清,侍寢必死?!?/p>
男女交合,蠱蟲循陽精入心脈,
我盯著“必死”二字,陷入了沉思。
“姐姐可知解法?”我開口問甄嬛。
“斷情絕欲,或...”她指尖劃過一行小字,“以心頭血飼蠱母?!?/p>
我苦笑著道謝,甄嬛擔(dān)憂地看著我,嘆氣離開了未央宮。
侍寢夜,椒房鋪滿合歡花瓣。
皇帝飲盡合巹酒,我拔下金簪刺向心口。
傷口雖不深,卻很痛。
但我不怕。
“臣妾身染惡疾,恐污圣體!”鮮血浸透胭脂色肚兜。
皇帝眸中情欲驟減,拂袖砸了合巹杯:“傳太醫(yī)!”
溫實初為我診脈時候,手抖得厲害:“盛貴人...患的是女兒癆。”
滿宮嘩然。
女兒癆,最污穢的婦科惡疾。
皇帝連退三步,明黃寢衣掃過染血的合歡花瓣,像是在避讓什么臟東西。
但他心思縝密,估計是怕我故意設(shè)計逃避侍寢,又叫來了江太醫(yī)。
可他不知道,江太醫(yī),跟我們也是一伙的。
兩位太醫(yī)如出一轍的診斷,徹底擊碎了皇帝最后一道防線。
他眼底最后一絲溫情也消散了,“即日起,盛貴人遷居冷宮,無詔不得出!”
暴雨砸在冷宮瓦當(dāng)上,果郡王撬窗進入了我的冷宮。
他白衣染泥,藥箱里針囊鋪開,銀針卻遲遲落不下。
“我知道他們說的是假話?!惫ね跬蝗婚_口,像是能看穿我全部心思。
我笑了笑,“王爺從何而知?”
他斂眉,俯身靠近我,“我知道,你不會喜歡他?!?/p>
我指著心口隨呼吸起伏的紅斑,“王爺再靠近半分,蠱蟲便會鉆入您的心脈?!?/p>
他忽然抓起我手腕,將蠱斑貼在他頸間。
皮膚相觸的剎那,紅斑如活物般蠕動起來。
“若這是我的情劫,我心甘情愿渡?!彼麥?zé)岬臍庀⒎鬟^我耳畔。
我的心,亂了。
雨聲震耳欲聾。
我抽回手抓起剪刀,青絲紛落如雨:“請王爺斷發(fā)代首,今生唯我一人?!?/p>
一縷烏發(fā)落在他掌心。
他凝望許久,忽然抽出短劍割下自己一束墨發(fā)。
與我的青絲結(jié)在一起。
他將發(fā)結(jié)塞進我手中,“允禮,今生唯有盛夏一人?!?/p>
三更。
他離開了。
留我一人在冷宮。
流螢被調(diào)去了內(nèi)務(wù)府,我從前那些婢子太監(jiān)也不知所蹤。
這幾日,我經(jīng)歷了好多事。
但我也想明白了好多事。
既來之,則安之。
我不需要多大的勇氣,只要無愧于心就好。
我摸著懷中鋼筆,冰涼的觸感喚回我的理智。
系統(tǒng)光幕在黑暗中浮現(xiàn):
【甄嬛傳副本完成度98%】
【結(jié)局選項:A.留下(情劫難度SSS)
B.離開(果郡王BE線)】
我看著窗外,無法做出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