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走進(jìn)谷家大宅時,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街角的黑色保時捷。車窗貼著深色膜,只能隱約看到駕駛座上坐著個淺灰藍(lán)襯衫的男人,指尖夾著支煙,煙霧在玻璃上凝成淡淡的霧——那雙手的姿勢他記得,上次在波洛咖啡廳,這個叫蘇禍的男人轉(zhuǎn)咖啡勺時,也是這樣漫不經(jīng)心的弧度。
“柯南,發(fā)什么呆?”小蘭回頭對他笑,馬尾辮在陽光下晃出活潑的弧度,“快進(jìn)來呀。”
柯南連忙收回目光,小跑到小蘭身邊。穿過雕花鐵門時,他又忍不住回頭看——保時捷的車門開了,蘇禍倚著車門站著,深紫色襯衫在樹蔭里泛著暗紋,正低頭對手機(jī)說著什么,側(cè)臉的線條在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。他身邊還站著個穿黑色針織帽的男人,身形挺拔,像株沉默的冷杉。
“那兩個人是誰呀?”柯南仰起臉問小蘭,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孩童式的好奇。
毛利小五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:“管那么多干嘛!趕緊辦正事!”他大搖大擺地走進(jìn)客廳,留下柯南站在原地,看著蘇禍和諸星大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對面的公寓樓。
谷家客廳里,柯南假裝玩玩具車,耳朵卻豎得老高。谷董事長正唾沫橫飛地描述綁匪的聲音:“很低沉!像砂紙磨過木頭!還提到了‘組織’!”
“組織?”柯南的心臟猛地一跳,操控玩具車的手頓了頓——難道真的和灌他毒藥的黑衣人有關(guān)?
他借著撿車的動作蹲下身,目光掃過客廳的落地窗。對面公寓樓的三樓窗口,蘇禍正站在窗簾后,手里端著個玻璃杯,側(cè)臉在燈光下若隱若現(xiàn)。而諸星大就站在他身邊,黑色針織帽的邊緣蹭過蘇禍的肩膀,像在說什么悄悄話。
“汪!”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起來,打斷了柯南的思緒。他抬頭看向狗窩——純種德國牧羊犬正對著大門狂吠,尾巴卻搖得歡快。
“這狗平時見誰都搖尾巴?!惫芗以谝慌越忉?,擦汗的手帕抖得厲害,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……”
柯南的鏡片閃過一道光。狗沒叫,說明是熟人作案。他剛要開口提示毛利小五郎,卻見對面窗口的蘇禍舉起玻璃杯,對著他的方向輕輕晃了晃,淺灰藍(lán)的眼睛在玻璃反光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傍晚的倉庫里,柯南躲在紙箱堆后,看著真正的綁匪對谷晶子惡語相向。他攥緊藏在口袋里的麻醉針,正準(zhǔn)備找機(jī)會發(fā)射,卻聽到倉庫門被推開的輕響。
蘇禍和諸星大站在門口,逆著光看不清表情。綁匪驚慌地舉槍:“你們是誰?!”
蘇禍沒說話,只是側(cè)身讓開。諸星大抬手的瞬間,柯南聽到“噗”的輕響——綁匪手里的槍掉在地上,手腕上多了支麻醉針,和他口袋里的一模一樣。
“小朋友,該回家了。”蘇禍走到柯南面前,蹲下身時,淺灰藍(lán)的眼睛里帶著笑意,指尖輕輕敲了敲他的眼鏡,“再亂跑,小心被壞人抓走哦?!?/p>
柯南的后背瞬間沁出冷汗。他能聞到蘇禍身上淡淡的雪松香,混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硝煙味,和那晚灌他毒藥的黑衣人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,卻更讓人心頭發(fā)緊。
“蘇禍。”諸星大的聲音在身后響起,帶著點(diǎn)不易察覺的催促,“該走了?!?/p>
蘇禍站起身,最后看了柯南一眼,目光在他的蝴蝶結(jié)變聲器上停留了半秒,才轉(zhuǎn)身跟著諸星大離開。倉庫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,柯南聽到小蘭的呼喊聲從遠(yuǎn)處傳來,夾雜著毛利小五郎咋咋呼呼的抱怨。
回程的路上,柯南坐在出租車后座,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。小蘭正興奮地給毛利小五郎捶背:“爸爸好厲害!一下子就找到了晶子!”
毛利小五郎得意地翹著二郎腿,完全沒注意到柯南偷偷拿出手機(jī)——他剛才趁亂拍下了蘇禍的側(cè)臉,正用變聲器模仿大人的聲音查詢:“請問今天下午在谷家對面公寓登記入住的兩個人……”
電話那頭傳來前臺小姐甜美的聲音:“是諸星先生和蘇禍先生呢!說是來這邊采風(fēng)的攝影師哦!”
柯南盯著手機(jī)屏幕上的名字,眉頭皺得更緊。蘇禍……這個名字像拼圖的碎片,和他記憶里黑衣組織的代號重疊在一起。還有那個諸星大,開槍的手法干凈利落,絕對受過專業(yè)訓(xùn)練。
出租車經(jīng)過波洛咖啡廳時,柯南看到安室透正站在門口,對著一輛黑色保時捷揮手。車窗降下,露出蘇禍淺灰藍(lán)的眼睛,他對安室透笑了笑,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,像是在說什么暗號。
“柯南,怎么了?”小蘭注意到他的走神,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,“是不是累了?”
柯南搖搖頭,抬頭看向夜空。月亮躲在云層后,像被什么東西遮住了光芒。他知道,蘇禍和諸星大的出現(xiàn)絕不是偶然,這兩個像謎一樣的男人,一定會在未來的日子里,再次闖入他的生活。
而此刻的保時捷里,蘇禍正把玩著手機(jī),屏幕上是柯南仰頭看他的照片,小小的身子裹在 oversized 的西裝里,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貓。
“這小鬼有點(diǎn)意思。”蘇禍笑著把手機(jī)遞給諸星大,“你覺得像不像縮小版的工藤新一?”
諸星大掃了一眼照片,黑色針織帽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銳利:“組織的試驗(yàn)品,果然越來越奇怪了。”
蘇禍低笑一聲,沒再說話。車窗外,毛利偵探事務(wù)所的燈亮了起來,像顆孤零零的星。他知道,從今晚開始,這場貓鼠游戲,才算真正拉開了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