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獅站在騎士團訓(xùn)練場的陰影處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雷神之錘的握柄。三米開外,安迷修正背對著他指導(dǎo)新人,白色襯衫被汗水浸濕,隱約透出腰線的輪廓。夕陽將他的棕色發(fā)絲染成琥珀色,隨著講解的動作輕輕晃動。
這是雷獅本周第七次"恰好路過"訓(xùn)練場。
"雷獅大人又來看安迷修大人訓(xùn)練???"路過的騎士團實習生笑著打招呼。
"誰看他?"雷獅條件反射地反駁,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八度,"我路過。"
實習生了然地點頭,在雷獅殺人的目光中迅速溜走。
安迷修似乎聽到了動靜,轉(zhuǎn)頭朝這邊望來。雷獅立刻裝作研究墻上的藤蔓,直到那道視線移開才松了口氣。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——這太不像他了。
明明是最擅長掠奪的海盜,卻在最想要的人面前畏首畏尾。
———
事情是怎么變成這樣的?
或許是從那次聯(lián)手對抗星際海盜開始?安迷修帶著傷還固執(zhí)地擋在他面前,說"騎士的職責就是保護所有人";或許是更早之前,他在酒館偶遇喝醉的安迷修,那人紅著臉念叨"雷獅那個混蛋其實也沒那么討厭";又或許只是因為這個固執(zhí)的騎士總能用最正直的表情說出最讓他心跳加速的話。
雷獅猛地灌了口啤酒,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火。佩利和帕洛斯在旁邊為某個無聊問題爭吵,聲音忽遠忽近。
"要我說就直接上,"佩利的大嗓門穿透嘈雜,"大哥什么時候這么優(yōu)柔寡斷過?"
雷獅捏扁了易拉罐。
是啊,他在怕什么?最壞的結(jié)果不過是安迷修拔劍相向,反正他們本來就是對頭。這個念頭像野火般蔓延,等他回過神時,已經(jīng)站在了安迷修的宿舍門前。
———
開門的安迷修顯然剛洗完澡,發(fā)梢還滴著水,薄荷味的蒸汽撲面而來。他看到雷獅時明顯愣了一下:"這么晚,有事?"
雷獅聞到了淡淡的沐浴露香氣,混合著安迷修身上特有的陽光的味道。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對方敞開的領(lǐng)口,那里的皮膚還泛著沐浴后的粉色。
"...雷獅?"
理智的弦突然崩斷。
雷獅一把將人推進屋內(nèi),反手摔上門的同時抵住安迷修的后腰。他們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,他能感覺到安迷修瞬間繃緊的肌肉和加快的呼吸。
"你干什——"
吻落下的瞬間,安迷修的眼睛瞪得極大。雷獅閉著眼也能想象出那雙向來清澈的翡翠色眸子此刻震驚的模樣。他近乎粗暴地撬開對方的齒關(guān),手掌牢牢扣住安迷修的后腦不讓他逃離。這個吻帶著啤酒的苦澀和壓抑太久的渴望,兇狠得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。
安迷修的手抵在他胸前,卻在碰到他劇烈心跳時遲疑了。雷獅趁機加深這個吻,舌尖掃過上顎時滿意地感受到懷中人的戰(zhàn)栗。
不知過了多久,雷獅才喘息著退開。安迷修的嘴唇被蹂躪得泛紅,祖母色的瞳孔微微擴散,胸口劇烈起伏著。
沉默在空氣中蔓延。
雷獅突然感到一陣恐慌——不是,他都做了什么?安迷修肯定會非常厭惡地推開他,說不定,下一秒凝晶和流炎就會架在他脖子上。他張了張嘴,卻發(fā)不出聲音,只能狼狽地別過臉等待審判。
"......"
安迷修動了。雷獅下意識繃緊身體,卻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戳了戳他的臉。
"雷獅,"安迷修的聲音有些啞,"你..."
他近乎狼狽的轉(zhuǎn)回頭,卻對上安迷修明亮的眼睛。那雙眼睛里有他從未見過的情緒在涌動,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"要不要......"安迷修的拇指擦過他被咬破的唇角,聲音輕得像羽毛,"再來一下?"
雷獅的大腦徹底宕機。
———
等雷獅回過神時,他已經(jīng)把安迷修壓在了沙發(fā)上,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。安迷修的手插在他的發(fā)間,指尖無意識地卷著他的發(fā)尾。
"你......"雷獅的聲音啞得不像話,"什么時候......"
安迷修輕輕笑了,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泛紅的耳尖:"比你早點。"
雷獅終于想起無數(shù)次"偶遇"時安迷修微微發(fā)亮的眼睛,想起每次爭吵后那人總會"恰好"多買一杯他喜歡的啤酒,想起有次任務(wù)受傷時,守在他床邊的人身上帶著陽光和草藥的氣息。
"笨蛋,"他抵著安迷修的額頭,"我們都太傻了。"
安迷修仰頭吻了他,這次是溫柔的,像初夏的風。
—————
作者有話說:
今天有事出去了,抽泣~抽泣 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