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郊外秋意正濃,楓葉紅得像火,銀杏葉鋪了一地金黃。林阮坐在林家的車里,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,手指無意識地卷著頭發(fā)——今天是林沈兩家約定好的賞秋游,一想到要和沈肆囂一整天都待在一起,她的心跳就有點亂。
到了集合的山腳停車場,沈家的車已經(jīng)到了。沈肆囂穿著黑色沖鋒衣,背著一個大大的登山包,看見林阮下車,眼睛亮了亮,主動走過來:“來了?我?guī)湍隳猛馓??!?/p>
“不用啦,我自己能拿?!绷秩畎蜒b著零食的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,卻被他一眼看穿?!袄锩嫜b的什么?是不是又偷偷帶了甜食?”他挑眉笑問,伸手接過她的包,“我?guī)湍惚?,爬山沉。?/p>
長輩們看著兩個孩子自然的互動,都笑著打趣:“看看這倆,小時候就形影不離,現(xiàn)在還是這么親?!绷秩畹哪標查g紅了,偷偷掐了沈肆囂一把,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,輕輕捏了捏才松開。
山路不算陡峭,卻蜿蜒曲折。沈爺爺和林爺爺走在最前面,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聊天;沈爸爸和林爸爸跟在后面,討論著工作上的事;媽媽們則挽著胳膊,說著家常話。林阮和沈肆囂落在最后,踩著厚厚的落葉,聽著腳下“沙沙”的聲響。
“你物理小測怎么樣?”沈肆囂忽然問。
“嗯……考了85分!”林阮有點得意,“多虧了你給我講題。”
“不錯啊,進步很大?!鄙蛩羾绦χ嗔巳嗨念^發(fā),這次沒再猶豫,“下次爭取沖90?!?/p>
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,落在兩人身上,暖融融的。林阮看著他的側臉,忽然想起冷戰(zhàn)時的別扭,忍不住問:“沈肆囂,你那時候真的是因為吃醋才不理我嗎?”
沈肆囂的腳步頓了頓,耳尖悄悄泛紅,卻還是坦誠地點頭:“嗯??吹侥愀鷦e的男生靠那么近,還笑那么開心,我心里……不舒服?!彼D過頭,認真地看著她,“林阮,我好像……有點喜歡你。不是小時候那種哥哥對妹妹,是……想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?!?/p>
林阮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,臉頰像被火燒一樣燙。她低下頭,看著兩人交疊的影子,小聲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呢?”沈肆囂追問,聲音里帶著點緊張,“你對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林阮剛想開口,就聽見前面?zhèn)鱽砩蚰棠痰穆曇簦骸叭钊睿∷羾?!快跟上呀,前面有好看的紅葉林!”
沈肆囂只好暫時作罷,拉著林阮的手腕快步跟上。林阮被他牽著,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,心里甜絲絲的——其實她想說,她也是。
到了紅葉林,長輩們忙著拍照留念,林阮被媽媽拉著拍了幾張,轉頭卻發(fā)現(xiàn)沈肆囂不見了。她四處張望,看見他站在不遠處的銀杏樹下,手里拿著一片金黃的銀杏葉,正低頭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林阮悄悄走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他在銀杏葉上寫著什么,字跡清秀有力。“寫什么呢?”她好奇地問。
沈肆囂把銀杏葉遞給她,上面寫著兩個名字:沈肆囂,林阮。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愛心。“給你的?!彼χf,“秋天的紀念?!?/p>
林阮接過銀杏葉,小心地夾進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里,心里像揣了顆糖,甜得快要溢出來。
中午在山間的農(nóng)家樂吃飯,老板娘端上剛燉好的雞湯,香氣四溢。沈肆囂先給林阮盛了一碗,又夾了塊雞腿放在她碗里:“多吃點,爬山累了?!?/p>
林媽媽笑著打趣:“肆囂這是把阮阮當小公主疼呢?!?/p>
沈肆囂沒否認,只是看著林阮笑,眼里的溫柔藏都藏不住。
下午下山時,林阮的腳不小心崴了一下,疼得“嘶”了一聲。沈肆囂立刻蹲下身,查看她的腳踝:“怎么樣?能走嗎?”
“有點疼……”林阮皺著眉說。
“上來,我背你。”沈肆囂二話不說就轉過身,“別逞強,下山路滑?!?/p>
林阮猶豫了一下,還是趴在了他的背上。沈肆囂的后背很寬很穩(wěn),帶著淡淡的皂角香。他背著她一步步往下走,腳步穩(wěn)健,嘴里還不停地跟她說話,分散她的注意力:“你看左邊那棵樹,是不是很像你畫的卡通樹?”“前面有賣糖葫蘆的,下山給你買一串?”
林阮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,聽著他溫熱的呼吸,心里暖暖的。陽光灑在兩人身上,秋風吹起落葉,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畫。
回到家,林阮把那片銀杏葉夾在日記本里,旁邊寫著:今天,沈肆囂說他喜歡我。我好像,也更喜歡他了。
窗外的月光溫柔地灑進來,林阮抱著日記本,嘴角忍不住上揚。這個秋天,因為有了沈肆囂,連風都變得甜了起來。而她知道,屬于他們的故事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