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宿舍內(nèi),蕭蕭的聲音略帶顫抖:“萌萌,明天就要決賽了,好緊張?。 彼氖中那叱隽艘粚颖『?,被初雨萌輕輕握住。初雨萌的語氣溫和卻堅定:“蕭蕭,我們一路走來,從半決賽到循環(huán)賽,全都挺過來了,這已經(jīng)證明了我們的實力。總決賽,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比賽罷了,為什么非得把它看得那么特別呢?人生其實就像這片賽場,從初賽、淘汰賽,到循環(huán)賽,再到最后的半決賽和決賽——每一個階段都只是過程的一部分。所以,心態(tài)放平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蕭蕭聽罷,默默地點了點頭。她的眼中依然有些不安,但緊繃的情緒似乎稍稍舒緩了些。初雨萌注意到了這一點,隨即換了話題:“你的傷好些了嗎?”
“早就沒事了,別擔(dān)心,雨萌?!笔捠捗銖娐冻鲆唤z笑容,可話鋒一轉(zhuǎn),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慮,“可是……你不害怕輸嗎?周老師不是說了,如果我們不拿冠軍,會受罰的?!?/p>
初雨萌聞言,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。她的目光平靜而深邃,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困境,直抵事物的本質(zhì)。“周老師雖然嚴厲,但她并不是個苛刻的人。輸贏這種事情,本就沒有絕對的定數(shù)。一支隊伍里,或許有最強的人,也可能有一個相對弱的選手,但這并不意味著結(jié)果就能因此蓋棺定論。我們不能因為別人的一句話,就讓自己的努力變成迎合別人的工具。如果只是為了滿足周老師的期待去拿這個冠軍,我覺得毫無意義。但如果是我們真心付出了努力,無論最終是否奪冠,我相信都不會留下遺憾。因為那才是屬于我們的答案?!?/p>
蕭蕭注視著初雨萌,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神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搖過,那是一種內(nèi)斂卻堅韌的力量,讓人不由得感到信服。
次日清晨,細雨如絲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濕潤感。初雨萌、蕭蕭、霍雨浩和王冬四人并肩走向食堂?;粲旰频哪抗饴湓谑捠捝砩希Z氣關(guān)切地問道:“蕭蕭,你恢復(fù)得怎么樣了?”蕭蕭揚起頭,眉宇間透著自信,嘴角微揚:“那當(dāng)然,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過是撓癢罷了。走吧,先去吃飯,為接下來的最后一場總決賽做準備?!彼娜藢σ曇谎?,彼此眼中滿是默契與斗志,異口同聲道:“冠軍,我們勢在必得!”
早餐時間的食堂熱鬧非凡,可就在四人坐下的瞬間,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從斜后方傳來:“喲,你們這群人還真是異想天開啊,冠軍這東西,也是你們能覬覦的?”說話的是一名黑發(fā)少女,身旁站著一位淡金色短發(fā)的男子——戴華斌,白虎公爵之子。他雙手抱胸,目光帶著幾分不屑掃過霍雨浩等人?;粲旰频男拿腿灰怀?,眼中迅速掠過一抹陰翳。眼前這個男人,正是害死他母親、百般刁難自己和母親的罪魁禍首。每當(dāng)想到當(dāng)年他母親如何冷血地對待自己母子二人,恨不得將他們生生餓死,他的胸腔便像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。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,指節(jié)微微發(fā)白。
初雨萌敏銳地察覺到了霍雨浩的情緒波動,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隨后抬起頭,語調(diào)云淡風(fēng)輕地反擊道:“誰是不是異想天開,現(xiàn)在下定論未免太早了吧?冠軍的歸屬還懸而未決,倒是你們——別自戀過頭了,到時候輸?shù)眠B臉都掛不住,可不要怪我們沒提醒。”她的語氣溫柔卻暗藏鋒芒,話語如同鞭笞一般甩向?qū)Ψ健D呛诎l(fā)少女聞言皺起眉頭,似乎還想說什么,但初雨萌已不再給她機會,轉(zhuǎn)身拉著隊友朝食堂深處走去。臨走前,她回眸一笑,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嘲弄:“我奉勸你們一句,輸給我時,至少輸?shù)煤每葱?。要是丟人現(xiàn)眼,以后可別說你們是我們的總決賽對手?!?/p>
四人漸行漸遠,只剩下戴華斌站在原地,拳頭緊握至青筋暴起,指尖幾乎要嵌入掌心。他咬緊牙關(guān),怒火翻涌,卻又礙于場合不得不強壓下去。心中那份不甘和羞辱化作風(fēng)暴,暗自咆哮著——無論如何,他絕不會讓這些家伙在總決賽上得意!
午后的陽光灑滿大地,預(yù)示著新生考核總決賽的帷幕即將拉開。言少哲正與幾位老師低聲交流,忽然,他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——那股破銅爛鐵中夾雜著金屬摩擦的獨特味道。他抬起頭,目光微凝,嘴角揚起一抹笑意:“錢多多,你這個老小子,怎么來了?”
話音未落,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然邁步走近。來人足有兩米身高,小麥色的皮膚襯托出幾分粗獷,正是魂導(dǎo)系的副院長錢多多。他咧嘴一笑,聲音洪亮:“我聽說今天的總決賽會很精彩,特意過來瞧瞧。老言,你覺得誰能贏?”表面上是隨意一問,但實際上,他早已從帆羽那里得知了初雨萌和霍雨浩在魂導(dǎo)器方面的天賦,心里早就起了招攬之意。
錢多多雙手抱胸,語氣看似輕松,卻帶著試探:“老言,你覺得誰勝算更大?”
言少哲目光微微閃動,思索片刻后緩緩說道:“初雨萌隊和戴華斌隊都是難得的種子選手,實力難分伯仲。不過,若真要論起來……初雨萌的綜合實力或許更勝一籌?!?/p>
聽到這話,錢多多眼中精光一閃,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好!既然這樣,我跟你打個賭。如果我贏了,就要你這里兩名學(xué)員,其中一名必須是初雨萌。”他的語氣不疾不徐,卻透出一種篤定,顯然早有盤算。
言少哲聞言,神色依舊平靜,但眼底多了一抹冷意。他哪里會不明白,這老狐貍出現(xiàn)在這里,絕不僅僅是為了觀賽這么簡單,而是沖著人來的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:“老錢啊,這賭局未免太沒意思了。如果你輸了,就讓你家琳兒給我打造一個五級以上的定裝魂導(dǎo)器,如何?”
此言一出,錢多多頓時肉疼地皺了皺眉。五級以上的定裝魂導(dǎo)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,耗時耗力不說,材料也極為珍貴。然而,他很快壓下心中的不舍,爽快地點了點頭:“行,就這么定了!”
兩人相視一笑,仿佛只是達成了一場再普通不過的約定。然而,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,只有他們自己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