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的夜涼得快,沐雨裹著凌霜的西裝外套蜷在床頭,指尖還沾著未擦凈的吻痕。床頭的落地燈調(diào)得很暗,只余一圈暖黃的光暈,將兩人的影子揉成一團,投在米白色的床幔上。
"老婆..."凌霜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后頸的紅痕——那是今早他用牙齒烙下的印記,像朵開在雪地里的紅梅。沐雨被他弄得癢,縮了縮脖子,卻撞進他懷里。
"又咬我。"她輕聲抱怨,聲音里卻帶著笑。
凌霜低頭吻她耳垂:"誰讓你總亂動。"他的手滑進睡衣下擺,指腹碾過她腰側(cè)的軟肉,"昨晚說要輕點的。"
沐雨的耳尖瞬間紅透。三天前他們看一部情色電影,她窩在他懷里吐槽男主太粗暴,凌霜當時就瞇起眼說"那今晚讓你看看什么是溫柔"。結(jié)果...他所謂的"溫柔",是在她腰上咬出牙印,在她腿間揉得發(fā)燙,最后在她頸側(cè)留下三個重疊的吻痕。
"凌霜..."她扯著他衣領(lǐng),聲音發(fā)顫,"你再這樣...我明天沒法見人了。"
"見誰?"凌霜的手指停在她的鎖骨上,那里還留著昨夜的指痕,"孟祈年?他三個月沒回來了,就算回來,你以為他會管你脖子上的印記?"
沐雨被他逗笑了。確實,孟祈年這三個月忙得腳不沾地,昨天才發(fā)消息說殺青,今天下午到機場。但凌霜這股子"宣示主權(quán)"的勁兒,倒讓她想起剛戀愛時的自己——那時她總覺得被過度保護,現(xiàn)在卻覺得...這種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覺,其實挺甜。
"叮咚——"
手機在床頭柜震動,是孟祈年的消息:"我買了奶茶,在樓下便利店。"
沐雨眼睛一亮,剛要翻身,卻被凌霜按住肩膀。他湊過去看屏幕,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:"現(xiàn)在?凌晨兩點?"
"他說怕我半夜餓。"沐雨戳了戳他胸口,"你不是說...要學著信任我?"
凌霜盯著她泛紅的眼尾,突然低頭咬了口她手腕。沐雨吃痛縮手,卻見他從抽屜里摸出個小盒子,里面躺著條珍珠項鏈——和她上周逛街多看了兩眼的款式。
"送你的。"他把項鏈戴在她脖子上,指尖擦過她鎖骨的紅痕,"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標記好看。"
沐雨摸著冰涼的珍珠,突然踮腳吻他唇角:"凌總,你這樣...會把我寵壞的。"
"寵壞最好。"凌霜把她摟得更緊,下巴抵在她發(fā)頂,"反正你已經(jīng)是我的了。"
清晨六點,沐雨被尿意憋醒。她輕手輕腳地下床,剛摸到拖鞋,就被凌霜從背后抱住。他的下巴擱在她肩窩,呼吸噴在她后頸:"再睡會兒。"
"不行。"沐雨轉(zhuǎn)身戳他額頭,"我答應(yīng)了孟祈年今天給他做番茄牛腩,他飛機三點到。"
凌霜的手順著她腰側(cè)往上,停在她鎖骨的珍珠項鏈上:"他喜歡吃你做的這個?"
"嗯。"沐雨點頭,"他說...和我做的比起來,米其林三星都不香。"
凌霜的眉峰挑了挑,突然低頭在她后頸親了一口。沐雨渾身一僵,感覺那里又開始發(fā)燙——這是他的"專屬標記",每次他覺得被冷落,就會用這種方式提醒她"你屬于我"。
"凌霜!"她拍開他的手,"再鬧我真不理你了。"
"理我。"他拽著她回到床上,把她按在身下,"現(xiàn)在就理我。"
下午兩點,公寓門鈴準時響起。沐雨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,正看見孟祈年提著兩大袋奶茶站在門口,額頭上還掛著汗珠。
"沐哥!"他沖她揮手,"熱乎的楊枝甘露,你最愛的!"
凌霜從書房走出來,手里還拿著份文件。他掃了眼孟祈年手里的奶茶,又瞥了眼沐雨系著的圍裙——那是他去年生日送的,淡粉色,繡著小草莓。
"孟祈年。"他開口,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。
孟祈年立刻把奶茶遞過去:"凌總也喝!我買了三杯!"
凌霜接過奶茶,卻沒有喝。他盯著孟祈年眼下的青黑:"拍戲很累?"
"還行。"孟祈年撓頭,"就是導演要求高,一場哭戲拍了二十遍。"
沐雨端著牛腩從廚房出來,笑著打圓場:"快坐下吃,涼了就不好吃了。"
三人圍坐在餐桌前。孟祈年夾了塊牛腩放進嘴里,眼睛瞬間亮起來:"沐哥,你這手藝比米其林還好吃!"
"那是。"凌霜端著奶茶抿了一口,"我老婆做的,能不好吃嗎?"
孟祈年被他逗得直笑,突然想起什么,從包里掏出個劇本:"對了,沐哥,導演說想請你客串個角色。"
"我?"沐雨愣住。
"對啊!"孟祈年翻開劇本,"是個醫(yī)生,戲份不多,但特別出彩。導演說...是因為看你和我對戲時的狀態(tài),特別有感覺。"
凌霜的手指在桌下輕輕敲了敲桌面。沐雨注意到他捏著奶茶杯的指節(jié)發(fā)白,卻只是笑著把劇本推回去:"我哪會演戲。"
"你會。"孟祈年認真地說,"你上次教我對臺詞時的樣子,特別有感染力。"
凌霜突然開口:"去。"
沐雨和孟祈年同時抬頭看他。
"就當...幫祈年個忙。"凌霜垂下眼,盯著自己的奶茶,"反正你最近也沒什么事。"
沐雨噗嗤笑出聲。她知道凌霜口是心非——他其實比誰都希望她多出門,多接觸外界,只是嘴硬不肯承認。
"好。"她點頭,"我去試試。"
孟祈年高興得差點跳起來,抓著凌霜的胳膊晃:"凌總最好了!我就知道你同意!"
凌霜拍開他的手,卻沒躲開他湊過來的肩膀。三人擠在沙發(fā)上看劇本時,沐雨偷偷瞄了眼凌霜——他表面上在翻文件,余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,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。
窗外的陽光正好,透過紗簾灑在三人身上。孟祈年翻著劇本,突然說:"你們發(fā)現(xiàn)沒?現(xiàn)在我們?nèi)齻€,比以前更像一家人了。"
沐雨和凌霜同時轉(zhuǎn)頭看他。
"以前..."孟祈年頓了頓,"我總覺得自己在蹭你們的熱鬧?,F(xiàn)在...我覺得...我是真的屬于這里。"
凌霜放下文件,伸手揉亂他的頭發(fā):"廢話,你本來就是我老婆的表弟。"
"凌總!"孟祈年假裝生氣,卻笑得眼睛彎成月牙,"你再這么說我,我就告訴沐哥,你昨晚又在他脖子上咬牙印了!"
沐雨的臉瞬間紅到耳根,伸手去捂孟祈年的嘴。凌霜則低低地笑,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脖頸上——那里還留著他今早留下的珍珠項鏈,在陽光下閃著溫柔的光。
有些愛,不必說破。就像此刻,三個人擠在沙發(fā)上,陽光落進窗戶,把他們的影子疊成一團。有些羈絆,早已在日復(fù)一日的相處中,長成了比血緣更牢固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