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漏進臥室時,沐雨正蜷在凌霜懷里翻手機。他的腰還隱隱作痛,但凌霜的手掌正隔著睡衣輕緩地揉著,溫度透過布料滲進來,像團小火苗。
“還疼嗎?”凌霜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,下巴蹭過他發(fā)頂。
沐雨縮了縮脖子,手指戳他胸口:“你說呢?昨晚……”
“昨晚你喊了十八次‘凌霜’。”凌霜突然低頭咬他耳垂,聲音低啞,“我數(shù)著的?!?/p>
沐雨的臉瞬間紅透,抬手要打他,卻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枕邊。晨光里,凌霜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,眼神卻亮得驚人:“疼就對了——記著這種疼,就不會再想跑。”
沐雨被他逗得笑出聲,卻還是小聲嘟囔:“……你簡直像我家養(yǎng)的大型犬。”
凌霜的眉峰挑了挑,突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。他的吻從唇一路向下,在鎖骨處咬出淡紅的印記:“那你要不要試試,被大型犬叼回窩的感覺?”
沐雨的腰在他手下發(fā)軟,卻還是伸手勾住他脖子:“……輕點?!?/p>
上午十點,孟祈年敲響了公寓門。他手里提著兩盒點心,看見開門的凌霜時愣了愣——對方穿著件寬松的居家服,領口松松垮垮,鎖骨上還留著昨夜的吻痕。
“凌總今天……沒去公司?”孟祈年探頭往里看,正好撞見沐雨揉著腰從臥室出來,脖子上的紅痕在晨光里格外明顯。
“嗯?!绷杷舆^他手里的點心,“今天請假?!?/p>
“請假?”孟祈年挑眉,“不是說你最近忙得連軸轉(zhuǎn)?怎么突然……”他的目光掃過沐雨泛紅的耳尖,突然反應過來,“哦——懂了。”
沐雨的臉騰地紅了,抬手要捂他嘴:“孟祈年!”
孟祈年笑著躲開,把點心放在茶幾上:“我就說嘛,凌總哪會無緣無故請假?原來是……”他故意拖長音調(diào),“照顧家屬呢?!?/p>
凌霜的耳尖微微發(fā)紅,卻沒反駁。他走到沙發(fā)邊坐下,拍了拍身邊的位置:“坐?!?/p>
孟祈年毫不客氣地坐下,拿起塊桂花糕咬了一口:“嗯,這糕點不錯?!彼蝗粶惤逵?,壓低聲音,“沐哥,你可得看緊凌總——他這哪是請假,分明是‘囚禁’你三天。”
沐雨被他說得耳根發(fā)燙,瞪了孟祈年一眼:“你胡說什么?!?/p>
凌霜卻沒接話,只是伸手把沐雨拉進懷里。他的下巴擱在沐雨發(fā)頂,聲音輕得像嘆息:“祈年說得對?!?/p>
沐雨愣了一下,抬頭看他。凌霜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樹上,陽光透過葉縫灑在他臉上,柔化了他平日里的冷硬:“我以前總覺得,占有是愛的證明?!彼D了頓,“現(xiàn)在才明白,愛不是把人困在籠子里,是……”他低頭吻了吻沐雨的額頭,“是愿意為你打開籠子,陪你曬每一縷陽光?!?/p>
孟祈年看著這一幕,突然覺得喉嚨發(fā)緊。他想起三個月前在醫(yī)院,凌霜還是個渾身帶刺的瘋子;現(xiàn)在,他卻愿意為了沐雨,學著柔軟。
“凌總,”他突然說,“能借我杯咖啡嗎?我想和沐哥聊聊。”
凌霜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,卻起身去了廚房。
廚房里,凌霜磨著咖啡豆,聽著客廳里兩人的笑聲。
“沐哥,你和凌總在一起后,是不是特別幸福?”孟祈年的聲音透過門飄進來。
“嗯?!便逵甑穆曇魩е?,“他雖然霸道,但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他會在我拍戲時偷偷送熱粥,會在我害怕時握住我的手,會在我腰痛時給我揉到不疼。”
“那他呢?”孟祈年問,“他幸福嗎?”
客廳里突然安靜了。
凌霜端著咖啡杯的手頓了頓,指節(jié)微微發(fā)白。他想起昨晚沐雨在他耳邊說的“我喜歡你”,想起今早沐雨揉著他胸口說“輕點”,想起這三個月來,沐雨從抗拒到依賴的每一步。
“幸福?!彼吐曊f,把咖啡杯放在托盤上,“比我想象中……更幸福?!?/p>
下午,三人窩在沙發(fā)上看電影。孟祈年選了部輕松的喜劇片,沐雨靠在凌霜肩頭打哈欠,凌霜的手卻悄悄環(huán)住他的腰,替他擋住空調(diào)的冷風。
電影放到一半,沐雨突然想起什么,從茶幾抽屜里翻出個小盒子:“對了,這是片方送的周邊?!?/p>
盒子里是枚銀色的徽章,印著劇中角色的Q版形象。沐雨把徽章別在凌霜的衣領上,笑著說:“凌總,你當我的‘首席粉絲’吧?!?/p>
凌霜低頭看了眼徽章,又抬頭看他。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沐雨臉上,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“好?!绷杷焓秩鄟y他的頭發(fā),“我當一輩子的粉絲。”
孟祈年看著兩人互動,突然舉起手機:“笑一個!給你們拍張照?!?/p>
鏡頭里,凌霜靠在沙發(fā)上,沐雨蜷在他懷里,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。凌霜的手搭在沐雨腰上,指腹輕輕摩挲著他衣服下的皮膚——那里還留著昨夜的溫度。
照片定格的瞬間,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。
有些愛,從囚禁開始;有些羈絆,因偏執(zhí)生長。
但最終,所有的熱烈都會沉淀成溫柔,所有的占有都會化作守護。
就像此刻,凌霜望著沐雨的側(cè)臉,突然覺得——
所謂“灼絆”,大概就是:
你是我生命里的光,而我,愿做你腳下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