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苑的燈光散發(fā)著溫暖的色調,仿佛整個房間都被一層柔和的光輝所籠罩。秦望舒靜靜地坐在沙發(fā)上,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,膝蓋上攤開著一本樂譜。
當聞槿枝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來時,秦望舒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。他迅速站起身來,動作有些匆忙,似乎想要隱藏什么。然而,他長長的睫毛上仍然沾著從琴房帶回來的淡淡的松香氣息,這讓他的身影在這溫暖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“姐姐,”秦望舒快步走到聞槿枝面前,伸出手接過她的包,他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微涼的手背。他關切地看著她,問道:“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?”
聞槿枝慢慢地靠在玄關柜上,彎下腰去解高跟鞋的鞋帶。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,回答道:“還不是被我爸給氣的?!闭f完,她抬起頭,目光恰好與秦望舒相遇。她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,心中不禁一緊,連忙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,輕聲問道:“你又練琴練到很晚嗎?”
“嗯,新曲子確實有點難呢?!鼻赝孑p聲說道,他微微低下頭,像一只溫順的大型犬一樣,輕輕地蹭了蹭她的手心,似乎在尋求一些安慰和安撫。
聞槿枝不禁一愣,隨即便笑了起來,溫柔地說:“別擔心啦,操心這么多干嘛呢?”她輕輕地抱住秦望舒,感受著他身體的溫暖,正想要和他好好溫存一下,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時光。
然而,就在這時,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。聞槿枝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,“林硯舟”三個字赫然出現(xiàn)在上面,仿佛是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。
聞槿枝剛剛接起林硯舟的電話。而秦望舒的指尖,卻還停留在她的手背上,帶著琴房里的絲絲涼意。然而,當他聽到“林硯舟”這三個字時,那點殘留的溫度,就像被一陣寒風吹過一般,倏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姐姐先忙?!彼穆曇艉茌p,仿佛生怕打擾到她似的,說完便轉身離去。隨著他的動作,浴巾的流蘇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,輕輕掃過沙發(fā)邊角,帶起一陣輕微的顫動。
聞槿枝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樓梯轉角處,直到完全看不見了,她才緩緩將目光收回來,對著聽筒冷冷地開口,聲音里原本的那一絲暖意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:“說。”
電話那頭的林硯舟顯然沒有料到聞槿枝的態(tài)度會如此冷淡,他稍稍愣了一下,隨即恢復了常態(tài),笑嘻嘻地說道:“口氣怎么這么兇啊,糖糖?!比欢?,聞槿枝對他的親昵稱呼毫無反應,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有事沒事,打擾我和望舒上床了。”
林硯舟握緊手機,咬緊后槽牙,“那可,真,抱,歉。不過,我可是有正事找你的?!彼晕㈩D了頓,“聞槿枝,我希望你不要被愛情把你自己變成那種眼里只有愛情的人了,其他人不清楚,以為你有多疼愛那個男學生,我可是很清楚,還不是因為陳敘禮么。林境和聞域的聯(lián)姻任何人來都改變不了,你明明對我也不是有討厭的感覺,前段時間還在一起吃飯的人,忽然就像變了個人,究竟怎么了?!?/p>
聞槿枝沉默,她沒想到,林硯舟第六感還挺敏銳的。的確,她對秦望舒有真心,但不多,至少在目前自己對他尚有幾分新鮮感的情況下,不介意寵著他,但還不至于昏了頭。
聞槿枝喝了口水,“記得聞頌么。”“你大伯的兒子?”“對,當年我大伯心甘情愿把位置讓給我父親,最近這段時間,我發(fā)現(xiàn)聞頌倒是有想和我奪權的想法了,在集團里面安插了不少人,甚至前段時間聞域分公司的總經理偷稅,都是他安排的,問題是根本沒有證據(jù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