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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標簽: 科幻末世  魔法少女  克蘇魯     

第十二章 污穢判定:37.5%

魔女紀元:絕望熵增定律

醫(yī)院消毒水的氣味尚未完全散去,藤堂環(huán)病房內那令人窒息的甜腥與荊棘的壓迫感還縈繞在心頭。星見文、雪野白、藤堂環(huán)三人沉默地走在通往舊城區(qū)邊緣的街道上,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。藤堂環(huán)緊握著巨大的翠綠鑰匙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,祖母綠寶石的光芒在她掌心不安地閃爍,荊棘藤蔓如同有生命的影子,在她腳邊無聲游弋,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。雪野白走在最前,純白的巫女服在廢墟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刺目,錫杖頂端的純白寶石散發(fā)著冰冷而穩(wěn)定的光暈,她步伐堅定,目光直視前方,仿佛要將沿途所有礙眼的“污穢”都凈化殆盡。星見文則落在最后,魔導書《星淵紀行》懸浮在她身側,深藍的書頁無風自動,她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書頁邊緣,深藍的靈魂寶石在她胸口位置微微發(fā)燙,污染度在剛才病房的沖突后,悄然攀升到了37.5%。

丘比無聲地蹲在星見文肩頭,紅寶石般的眼睛掃視著周圍。“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,西北方向,距離約1.2公里?!彼届o的聲音在星見文腦中響起,“頻譜分析:高密度精神污染場,特征與已知魔女結界有87.3%相似度。推測為新型魔女活動區(qū)?!?/p>

星見文腳步一頓。魔導書仿佛感應到她的思緒,書頁嘩啦翻動,深藍的星圖封面光芒流轉,投射出一幅模糊的、由無數(shù)扭曲線條構成的三維能量圖景。圖像中心,一個暗紅色的、如同巨大心臟般搏動的光點清晰可見,其輻射出的污染波紋如同漣漪般擴散,將周圍的建筑輪廓都扭曲變形。

【坐標定位:舊城區(qū)第三中學舊址】

【污染強度:峰值A級(高危)】

【結界特征識別:考場魔女 - “永生試煉場”】

【核心污染源:對失敗的極端恐懼/對評價的扭曲執(zhí)念】

【使魔形態(tài):焦慮書蟲(啃食試卷)、壓力粉筆(投射精神沖擊)】

【結界規(guī)則:強制參與“考試”,錯誤答案將觸發(fā)懲罰機制】

“舊三中…”藤堂環(huán)低聲念道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那所升學率墊底的學校,曾經是無數(shù)學生噩夢的代名詞。

雪野白也停下了腳步,淡金色的瞳孔轉向西北方,錫杖頂端的純白寶石光芒微微內斂,仿佛在感應著什么?!按_認高濃度絕望聚合體?!彼謇涞穆曇舨粠Ыz毫感情,“執(zhí)行凈化協(xié)議。”她甚至沒有征詢意見,腳步一轉,徑直朝著舊三中的方向走去,白色的裙擺拂過斷壁殘垣,留下一道近乎偏執(zhí)的軌跡。

藤堂環(huán)看著雪野白的背影,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緊握的鑰匙,祖母綠寶石的光芒映照著她眼中復雜的掙扎。最終,她咬了咬牙,荊棘藤蔓微微收縮,跟了上去。星見文默默合上魔導書,深藍寶石的光芒在指縫間流轉,污染度的數(shù)值在她意識深處微微跳動。她邁步跟上,空氣中彌漫的塵埃和遠處隱約傳來的、如同粉筆刮擦黑板的刺耳噪音,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
廢棄的第三中學如同一個巨大的、被遺棄的墓碑。銹蝕的鐵門歪斜地敞開著,門楣上“勤奮學習,報效祖國”的標語被暗紅色的、如同干涸血跡的污漬覆蓋,字跡扭曲變形,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嘲諷。踏入校門的瞬間,空氣驟然變得粘稠而沉重。濃烈的粉筆灰味混合著霉菌和某種難以言喻的甜腥腐敗氣息,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肺葉上。光線昏暗,仿佛被無形的幕布過濾,只剩下一種病態(tài)的昏黃。

走廊兩側的教室門窗大多破損,黑洞洞的窗口如同無數(shù)只窺視的眼睛。墻壁上布滿了霉斑和涂鴉,一些地方覆蓋著厚厚的、仿佛由無數(shù)張廢棄試卷黏連而成的“壁紙”,紙張邊緣卷曲發(fā)黑,上面隱約可見紅色的叉號和潦草的分數(shù)。死寂中,只有一種極其細微的、如同無數(shù)只小蟲啃噬紙張的“沙沙”聲,從四面八方傳來,鉆進人的耳膜,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癢意。

藤堂環(huán)下意識地握緊了鑰匙,淡綠色的荊棘藤蔓在她和身后幾名幸存者周圍悄然滋生,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。幸存者中,一個戴著厚厚眼鏡、校服洗得發(fā)白的瘦弱少年(后來知道他叫小林)臉色慘白,身體微微發(fā)抖,仿佛回到了某個不堪回首的噩夢。

“污穢濃度37.5%,持續(xù)上升?!鼻鸨鹊穆曇粼俅卧谛且娢哪X中響起,尾巴尖指向走廊盡頭那扇虛掩的、標著模糊不清的“第一考場”字樣的木門,“核心在門后。警告:高密度精神污染場,直接暴露可能引發(fā)認知崩解?!?/p>

就在這時,小林突然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驚叫!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憑空出現(xiàn)的、邊緣泛黃的試卷!試卷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、用暗紅色墨水打出的巨大叉號,觸目驚心!他驚恐地想把試卷扔掉,但那紙張卻像粘在他手上一樣,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。

“不…不要…”小林的聲音帶著哭腔,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,“我…我考砸了…又要…”

雪野白淡金色的瞳孔驟然鎖定那扇虛掩的門!錫杖抬起,杖尖光球瞬間凝聚起刺目的白金光芒!純粹、冰冷、帶著絕對排斥意志的凈化光束如同審判之矛,沒有絲毫猶豫,轟然射向那扇門!

“等等!”藤堂環(huán)失聲喊道,鑰匙指向小林,“里面可能還有人!或者…或者情況不明!”

話音未落,光束已至!

轟——!

木門在圣光中瞬間汽化!門后并非教室,而是一個扭曲、膨脹的空間——無數(shù)張課桌如同墓碑般林立,上面堆疊著小山般的試卷,每一張試卷上都爬滿了密密麻麻、不斷蠕動的黑色“書蟲”,正是那“沙沙”聲的來源。天花板上,數(shù)根巨大的、如同白骨般的粉筆懸浮著,如同炮臺,尖端閃爍著不祥的猩紅光芒。在空間的最深處,一個由無數(shù)張零分考卷拼湊成的、臃腫蠕動的巨大身影,正無聲地尖嘯著,散發(fā)出令人窒息的絕望!那就是考場魔女的本體!

凈化光束狠狠撞在魔女臃腫的軀體上!刺耳的、仿佛無數(shù)粉筆同時刮擦黑板的嘶鳴炸響!魔女體表的試卷被瞬間焚毀,露出底下焦黑的、如同爛泥般的組織。但那些被波及的“焦慮書蟲”卻并未消失,反而在凈化能量的刺激下瘋狂增殖、膨脹!它們從試卷堆中蜂擁而出,如同黑色的潮水,帶著啃噬一切的沙沙聲,撲向門口的雪野白!

雪野白眉頭微蹙,錫杖橫掃,第二道光束呈扇形掃出!沖在最前面的書蟲群在光芒中化為飛灰,但更多的蟲子從后方涌來,它們甚至開始互相吞噬、融合,形成體型更大、甲殼更厚的個體!

“小心!”藤堂環(huán)的警告聲再次響起。一根懸浮的“壓力粉筆”不知何時調轉了方向,猩紅的光芒鎖定了正在釋放凈化光束的雪野白!一道無形的、帶著沉重壓迫感的精神沖擊波無聲射出!

雪野白似乎有所察覺,但凈化光束的釋放讓她動作遲滯了一瞬!
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數(shù)條堅韌的荊棘藤蔓猛地從地面竄起,在雪野白身前交織成一面藤盾!

砰!

精神沖擊狠狠撞在藤盾上!藤蔓劇烈震顫,表面浮現(xiàn)出蛛網般的裂痕!祖母綠寶石的光芒一陣急閃,藤堂環(huán)悶哼一聲,臉色微微發(fā)白。藤盾雖然擋住了大部分沖擊,但逸散的余波還是讓雪野白身體一晃,純白寶石底座,一絲極其細微的、粉紅色的粘稠物質,悄然滲出。

“干擾凈化程序?!毖┮鞍椎穆曇衾涞孟癖沉颂偬铆h(huán)一眼,淡金色的瞳孔里沒有任何感激,只有被打斷的冰冷不悅。

“它在利用你的攻擊制造更多使魔!”藤堂環(huán)咬牙喊道,鑰匙指向那些融合膨脹的巨大書蟲,“還有那些粉筆!必須先解決它們!”

“目標優(yōu)先級:魔女本體?!毖┮鞍撞粸樗鶆?,錫杖再次凝聚光芒,目標依舊是那臃腫的試卷魔女。

就在這時,星見文的聲音穿透了蟲群的嘶鳴和能量碰撞的噪音:“藤堂環(huán)!三點鐘方向天花板!第三根粉筆!它的能量波動與其他不同!是核心投影!”

魔導書嘩啦翻動,書頁上投射出一幅短暫的光影,清晰標記出那根粉筆的位置和其內部流轉的、與魔女本體同源的暗紅能量流!

藤堂環(huán)眼神一凜,沒有絲毫猶豫!翠綠鑰匙猛地指向星見文標記的位置!鑰匙頂端的祖母綠寶石爆發(fā)出璀璨光芒!

“守護之棘·貫穿!”

數(shù)條粗壯的荊棘藤蔓如同離弦之箭,瞬間撕裂空氣,帶著尖銳的破空聲,精準地刺向那根作為核心投影的粉筆!藤蔓尖端閃爍著金屬般的寒光,狠狠扎入粉筆內部!

咔嚓!

粉筆應聲碎裂!暗紅色的能量如同血液般噴濺出來!

“呃啊啊——!”考場魔女發(fā)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尖嘯!它臃腫的身體劇烈抽搐,體表的試卷瘋狂剝落!所有懸浮的粉筆同時黯淡,攻擊雪野白的巨大書蟲也動作一滯!

“就是現(xiàn)在!”星見文厲喝,魔導書急速翻動,無數(shù)符文在書頁間跳躍,“本體弱點暴露!左肋下三寸!能量結構最不穩(wěn)定點!雪野白!”

雪野白淡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!她捕捉到了魔女因核心投影被毀而暴露出的、左肋下那一小塊劇烈波動、顏色比其他部位更深的區(qū)域!沒有絲毫遲疑,甚至沒有回應星見文,她將全部力量灌注于錫杖!

“凈化之光·裁決!”

一道比之前更加凝聚、更加刺眼、仿佛能洞穿一切污穢的白金光柱,如同神罰之劍,撕裂空氣,精準無比地轟擊在星見文指出的弱點上!

噗嗤——!

光柱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魔女臃腫的身體!暗紅色的污穢能量如同被刺破的膿包,從創(chuàng)口處猛烈噴發(fā)!魔女發(fā)出最后一聲絕望的哀嚎,龐大的身軀如同融化的蠟像般開始崩塌、潰散!無數(shù)試卷和書蟲在純白光芒中化為飛灰!

整個扭曲的考場空間劇烈震動,墻壁、課桌、試卷……一切都開始崩解、消散。

當刺眼的白光散去,扭曲的教室景象消失了,只剩下原本破敗的走廊。空氣中彌漫著紙張燒焦和某種東西腐爛的混合怪味。在走廊中央的地面上,靜靜躺著一顆拳頭大小、形狀不規(guī)則的黑色晶體——悲嘆之種。它表面布滿細密的孔洞,仿佛在無聲地呼吸,散發(fā)著令人不安的波動。

然而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悲嘆之種旁邊的一小灘暗紅色液體吸引了。那液體粘稠、半凝固,散發(fā)著鐵銹般的腥氣,正緩緩滲入地磚的縫隙。那不是魔女的污穢,而是……人類的血跡。

藤堂環(huán)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她想起了門被轟開前,自己那聲徒勞的警告。雪野白則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灘血跡,純白的靈魂寶石在她手中微微轉動,底座滲出的粉紅物質似乎又多了微不可察的一絲。星見文合上魔導書,深藍寶石的光芒在她指間流轉,書頁邊緣,一行細小的數(shù)據悄然隱去:

【污染度:37.5% → 39.1%】。

丘比無聲無息地出現(xiàn)在悲嘆之種旁,紅寶石般的眼睛倒映著那灘刺目的暗紅。

“收獲尚可?!彼届o地評價道,尾巴輕輕掃過悲嘆之種,“絕望的純度,提升了?!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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