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：地下室的秘密與失控邊緣
解決掉教堂里的戴斗笠人后，我們立刻沖向那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。帕洛斯一把掀開破舊的地毯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入口，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下面撲面而來，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和福爾馬林的味道。
“下面有東西?！备袢鸬拿碱^皺得更緊了，他釋放出一絲元力探查，臉色變得凝重，“很多……活物的氣息?！?/p>
“活物？”我眨了眨眼，故意露出好奇的表情，“是鎮(zhèn)長嗎？還是別的什么？”
“下去看看就知道了?！崩转{率先邁步走下樓梯，雷神之錘在他手中發(fā)出微弱的電流聲，照亮了前方的路，“卡米爾，跟上。”
“是，大哥。”
我們依次走下樓梯，樓梯很陡峭，而且布滿了灰塵和蛛網(wǎng)，顯然很久沒有人走過了。越往下走，那股陰冷的氣息就越濃，血腥味也越來越重，讓人忍不住想捂住鼻子。
地下室很寬敞，像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。里面擺放著許多破舊的實驗設(shè)備，試管、燒杯、顯微鏡……還有一些讓人看了頭皮發(fā)麻的東西——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人體器官，掛在墻上的骨骼標(biāo)本，還有一些籠子，里面空蕩蕩的，只剩下一些鐵鏈和毛發(fā)。
“這里……到底是什么地方？”穿校服的女生捂住嘴，臉色蒼白，幾乎要吐出來。
“看起來像是一個非法實驗室?！迸谅逅雇屏送蒲坨R，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，“鎮(zhèn)長……竟然在做這些事情？”
“這些是什么？”我走到一個實驗臺前，拿起一本厚厚的筆記本，上面寫著“實驗記錄”四個字。
筆記本的紙張已經(jīng)泛黃發(fā)脆，上面的字跡潦草而瘋狂，記錄著鎮(zhèn)長進行的各種實驗——他在研究如何利用迷霧中的某種“能量”，將人類改造成沒有思想、只懂服從的“工具”，也就是那些戴斗笠的人。
【……第一批實驗體失敗了，他們失去了理智，只會殺戮……】
【……第二批好多了，戴上斗笠可以暫時抑制他們的狂暴……但還是不夠完美……】
【……“它”快醒了……需要更強大的容器……金色頭發(fā)的……光……】
看到“金色頭發(fā)的”和“光”這兩個詞時，我的指尖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，臉上卻依舊帶著疑惑的表情：“‘它’？‘光’？這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格瑞和雷獅也湊過來看，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極其凝重。
“看來，鎮(zhèn)長的秘密就是這個實驗室?！备袢鸪谅暤溃八谶M行可怕的人體實驗，那些戴斗笠的人，都是他的實驗失敗品。”
“那個‘它’和‘光’又是什么？”雷獅的眼神里充滿了警惕，“聽起來像是某種更可怕的東西?！?/p>
就在這時，地下室的角落里突然傳來一陣鐵鏈拖動的聲音。
“哐當(dāng)……哐當(dāng)……”
聲音很沉重，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移動。
我們立刻警惕起來，握緊了手里的武器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地下室的角落里一片漆黑，什么也看不見。但那鐵鏈拖動的聲音越來越近，還伴隨著一陣低沉的、像是野獸般的嘶吼。
“出來！”嘉德羅斯怒吼一聲，大羅神通棍在他手中發(fā)出耀眼的光芒，照亮了那個角落。
隨著光芒亮起，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我們眼前。
那是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怪物，它的身體像是由無數(shù)個人體器官拼湊而成的，丑陋而扭曲，身上布滿了縫合的疤痕，眼睛是兩個巨大的血窟窿，散發(fā)著紅光。它的四肢被鐵鏈鎖著，但鐵鏈已經(jīng)被掙得變了形，顯然它的力量極其強大。
【嘀——檢測到高危險實驗體：縫合憎惡。危險等級：A+。警告：該實驗體處于失控狀態(tài)，極具攻擊性！】
終端的警告音尖銳刺耳，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么怪物！”穿校服的女生發(fā)出一聲尖叫，徹底崩潰了。
“鎮(zhèn)長的‘杰作’嗎？”雷獅的眼神冰冷，雷神之錘上的電流噼啪作響，“看起來倒是比那些戴斗笠的廢物強點?！?/p>
“本王來會會它！”嘉德羅斯怒吼一聲，率先沖了上去，大羅神通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，朝著縫合憎惡砸去！
“吼——！”縫合憎惡發(fā)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，巨大的拳頭朝著嘉德羅斯揮去，拳風(fēng)帶著一股腥臭味，讓人幾乎窒息。
“砰！”
大羅神通棍和拳頭碰撞在一起，發(fā)出一聲巨響，嘉德羅斯被震得后退了幾步，而縫合憎惡卻紋絲不動，只是血窟窿般的眼睛里紅光更盛了。
“有點意思！”嘉德羅斯不僅不怕，反而更加興奮了，紅色的元力在他周身爆發(fā)，“再來！”
他再次沖了上去，和縫合憎惡纏斗在一起?？p合憎惡的力量極大，而且皮糙肉厚，嘉德羅斯的攻擊雖然能對它造成傷害，但很難致命。
“我們也上！”雷獅喊道，雷神之錘甩出一道紫色的閃電，劈向縫合憎惡的眼睛。
格瑞也沖了上去，烈斬化作一道綠色的流光，精準地劈在縫合憎惡的關(guān)節(jié)處。
我看著他們和縫合憎惡纏斗，沒有立刻上前。表面上，我像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，實際上，我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(zhuǎn)。
這個縫合憎惡的力量很強，防御也很高，但動作很緩慢，而且攻擊方式單一，破綻很多。嘉德羅斯和雷獅、格瑞的攻擊已經(jīng)讓它受了不少傷，身上的縫合線開始脫落，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組織。
但它的恢復(fù)能力也很強，那些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。
這樣下去，不是辦法。
必須找到它的弱點。
我的目光快速掃過縫合憎惡的身體，最終落在它胸口的一個位置——那里的皮膚顏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樣，而且沒有縫合線，像是一個天然的“窗口”。
“那里！”我突然大喊一聲，指著縫合憎惡的胸口，“它的弱點在那里！”
格瑞和雷獅立刻會意，改變了攻擊目標(biāo)，朝著縫合憎惡的胸口攻去。
“吼——！”縫合憎惡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嘶吼，它似乎意識到了危險，用巨大的手臂護住胸口，同時更加瘋狂地攻擊起來。
“嘉德羅斯！”我大喊一聲，金色的元力在掌心凝聚，“配合我！”
嘉德羅斯愣了一下，但還是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。他怒吼一聲，大羅神通棍橫掃而出，逼得縫合憎惡不得不抬起手臂防御。
就是現(xiàn)在！
我眼神一凝，矢量箭頭瞬間爆發(fā)，不是攻向縫合憎惡，而是纏上了它護住胸口的手臂，用力一拽！
縫合憎惡的手臂被拉開，露出了胸口的那個“窗口”。
“就是現(xiàn)在！”格瑞和雷獅同時喊道，烈斬和雷神之錘帶著毀滅性的力量，狠狠地砸向那個“窗口”！
“噗嗤——”
一聲悶響，縫合憎惡的胸口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，綠色的粘稠液體噴涌而出，里面夾雜著一些黑色的絲線。
“吼——！”縫合憎惡發(fā)出一聲凄厲到極點的嘶吼，它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，身上的組織一塊塊脫落，很快就變成了一灘爛肉。
幾秒鐘后，它徹底不動了。
地下室里再次恢復(fù)了寂靜，只剩下我們粗重的喘息聲和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。
“結(jié)束了……”穿校服的女生癱坐在地上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我看著那灘爛肉，心里卻沒有任何輕松的感覺。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煩躁。
這個縫合憎惡……給我的感覺很熟悉。
那種瘋狂，那種對“光”的渴望……和寂靜療養(yǎng)院里的那個眼睛怪物，很像。
還有實驗記錄里提到的“它”……到底是什么？
為什么會和“金色頭發(fā)的”、“光”聯(lián)系在一起？
難道……和我有關(guān)？
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，讓我心里莫名一緊，一股煩躁的情緒涌了上來，幾乎要控制不住。
“金，你怎么了？”格瑞注意到我的不對勁，走過來，關(guān)切地問道，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我猛地回過神，臉上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，搖了搖頭：“沒事啊，格瑞。我就是有點累了?！?/p>
但我的心里，那股煩躁的情緒卻越來越強烈，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身體里沖出來一樣。
我知道，那是元力失控的前兆。
在凹凸大賽里，我也有過幾次元力失控的經(jīng)歷，每次都是在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。但這次，我并沒有感覺到強烈的情緒波動，為什么會突然失控？
難道是這個地下室的環(huán)境？還是那個縫合憎惡？
“我們快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吧?！蔽亿s緊轉(zhuǎn)移話題，害怕他們看出我的不對勁，“找到鎮(zhèn)長的秘密，我們就能離開了?！?/p>
大家都表示同意，開始在地下室里搜查起來。
帕洛斯在一個角落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暗格，里面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。他打開盒子，里面放著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。
紙條上寫著：
【“它”快要醒了，我控制不住它了。唯一的辦法，就是用“光”來凈化它。鑰匙可以打開通往“核心”的門，那里是一切的開始，也是一切的結(jié)束。】
“核心？”我看著紙條上的字，心里的煩躁感越來越強烈，“那是什么地方？”
“不知道?！迸谅逅箵u了搖頭，“但聽起來，那里才是真正的關(guān)鍵。”
他將那把鑰匙遞給格瑞：“這個，還是由你保管吧?！?/p>
格瑞接過鑰匙，點了點頭。
就在這時，地下室突然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，墻壁上的石塊紛紛脫落，頭頂?shù)幕覊m和蛛網(wǎng)掉了下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穿校服的女生尖叫起來。
“不好！”格瑞的臉色大變，“這里要塌了！”
“快離開這里！”雷獅大喊一聲，率先朝著樓梯口跑去。
我們也趕緊跟了上去，拼命地往上跑。
就在我即將跑到樓梯口時，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突然襲來，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、旋轉(zhuǎn)，元力在我體內(nèi)瘋狂地沖撞，像是要沖破我的身體。
“金！”格瑞發(fā)現(xiàn)了我的不對勁，立刻停下來想拉我。
“別管我！你們快走！”我推開他，用盡最后的力氣喊道，“我沒事！”
我不能讓他們看到我失控的樣子。
絕對不能。
眩暈感越來越強烈，我眼前一黑，失去了意識。在我倒下的最后一刻，我似乎看到格瑞焦急的臉，還有雷獅和嘉德羅斯他們停下的腳步。
真麻煩……
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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