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[正文內(nèi)容\]
我站在洗手間鏡前,能聞到這具身體散發(fā)出的冷冽香水味。雪松和廣藿香混合的氣息,像是某種宣告——危險而冷靜。
手機又震動起來,屏幕上還是那個名字:烏丸蓮耶。
我盯著屏幕幾秒,指尖懸在接聽鍵上。這不是我的選擇,而是林知遙的宿命。我深吸一口氣,接起電話。
“我們的計劃,該開始了。”烏丸蓮耶的聲音低沉,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。
“我已準(zhǔn)備就緒?!蔽艺f完這句話時,喉嚨有些發(fā)緊。
掛斷電話后,我整理了下衣領(lǐng),轉(zhuǎn)身離開洗手間。黑澤憐的辦公室里擺滿了古籍和地圖,墻上掛著一幅世界地圖,上面布滿了紅色標(biāo)記,像是一張死亡名單。
我快步穿過走廊,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回響。酒廠總部的地下會議廳入口就在前方,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,一股混合著雪茄與金屬冷氣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我走進去,看到烏丸蓮耶已經(jīng)坐在主位上,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。其他酒廠高層依次落座,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我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,試圖低調(diào)一些,但不引人懷疑。這不容易,畢竟黑澤憐不是個會躲在陰影里的人。
烏丸蓮耶開口了:“東京警視廳最近有些不安分,我們需要清理掉幾個礙事的角色。”
他說得很輕描淡寫,仿佛只是在談?wù)撎鞖???晌抑?,這是酒廠慣用的手法——清除威脅,不留痕跡。
“目標(biāo)名單已準(zhǔn)備好,”他繼續(xù)說道,“包括伊達(dá)航、松田陣平、諸伏景光、降谷零……”
我猛地攥緊拳頭,指甲掐進掌心。這些人,是我在第一世輪回中拼命想要拯救的。而現(xiàn)在,他們的名字正被當(dāng)作清除對象,輕描淡寫地從烏丸蓮耶口中說出。
“你們怎么看?”烏丸蓮耶環(huán)視眾人。
一個年長的男人率先開口:“同意,他們已經(jīng)開始調(diào)查我們?!?/p>
另一個女人點頭附和:“是時候讓他們消失?!?/p>
烏丸蓮耶的目光轉(zhuǎn)向我,眼神意味深長:“黑澤,你怎么看?”
我沉默了幾秒,聲音平靜:“支持。但我們也要考慮后果,警視廳不會善罷甘休?!?/p>
烏丸蓮耶笑了笑:“你總是這么謹(jǐn)慎?!?/p>
我垂下眼簾,掩飾住眼神中的波動。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。安保人員低聲通報:“松田陣平到場?!?/p>
烏丸蓮耶點頭:“讓他進來?!?/p>
我抬頭,看到松田陣平走進來,穿著一身黑色制服,神情冷峻。他的目光掃過眾人,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我心頭一震,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。
我起身,借口整理文件,走到他身邊。他站在墻邊,目光警惕,但沒有說話。
我壓低聲音:“幫我查一份檔案,編號:A-173?!?/p>
他微微一愣,隨即輕輕點頭。
我回到座位,心跳還未平復(fù)。這一步太冒險了,但我別無選擇。
烏丸蓮耶宣布會議結(jié)束,眾人陸續(xù)離席。
我剛要起身,烏丸蓮耶卻開口:“你最近……有些不一樣?!?/p>
我心頭一跳,故作鎮(zhèn)定:“只是有些疲憊。”
他笑了笑,目光深邃:“小心身體?!?/p>
我點頭,走出會議廳。手還在微微顫抖,但我努力讓腳步保持平穩(wěn)。
走廊盡頭,松田陣平站在那里,似乎等我很久。
他看著我,眼神復(fù)雜:“你到底是誰?”
我愣住,沒想到他會直接問出來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我盡量讓語氣顯得冷漠。
“別騙我?!彼蚯耙徊?,聲音壓低,“你不是真正的黑澤憐。”
我咬緊牙關(guān),強迫自己保持鎮(zhèn)定。
“如果你真是她,就不會讓我查那份檔案?!彼^續(xù)說道,“你知道那份檔案里藏著什么。”
我沉默了幾秒,終于開口:“我想知道真相?!?/p>
“真相?”他冷笑一聲,“你以為你能承受得起?”
我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他。
他嘆了口氣:“我會幫你,但你要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?!?/p>
“什么事?”
“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事情不對勁,立刻離開?!彼难凵裾J(rèn)真,“別讓自己陷入無法回頭的境地?!?/p>
我點點頭:“我答應(yīng)你?!?/p>
他轉(zhuǎn)身離開,背影挺直,步伐堅定。
我靠在墻上,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袖下的皮膚。這具身體的觸感陌生又真實,像是在提醒我——我不是在做夢。
烏丸蓮耶的那句話仍在耳邊回響:“你最近……有些不一樣?!?/p>
他知道什么嗎?
我不確定。
但我知道,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。
我必須更小心。
也必須更堅定。
\[未完待續(xù)\]松田陣平離開后,我仍靠在墻上。指尖摩挲著袖口的織紋,布料粗糙的觸感讓我清醒了些。
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,不是一個人。我迅速直起身,轉(zhuǎn)身朝相反方向走去。身后有交談聲,隱約能聽出是酒廠的安保人員。他們經(jīng)過我剛才站立的位置,語氣隨意地聊著今晚的輪班安排。
我快步穿過轉(zhuǎn)角,拐進一條偏僻的通道。這里的燈光比會議廳昏暗許多,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。我摸出手機,屏幕亮起的瞬間,心跳漏了一拍——是松田陣平發(fā)來的信息。
**“A-173已被加密,需要權(quán)限?!?*
我盯著那行字,手指收緊。這不是好消息,也不是壞消息。至少說明那份檔案仍然存在,而且足夠重要,以至于被單獨加密處理。這意味著……黑澤憐或許知道些什么。
我正要回復(fù),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幾乎是本能反應(yīng),我迅速熄滅屏幕,將手機塞回口袋,轉(zhuǎn)身面對聲音來源。
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站在不遠(yuǎn)處,帽檐壓得很低。我沒動,也沒說話,只是靜靜看著他。
他向前走了兩步,直到光線照清他的臉——是降谷零。
我心頭一震,但沒有表露出來。他站定,目光掃過我的臉,語氣平靜:“你來得太久了。”
我點頭:“會議結(jié)束后才離開。”
“蓮耶先生問起你?!?/p>
“我知道?!蔽疫~步向前,“我們一起去。”
他沒動,卻低聲說:“別做多余的事?!?/p>
我停下腳步,看向他。他眼神很冷,像是警告,又像是提醒。
我沒有回應(yīng),徑直往前走。他跟上,步伐沉穩(wěn)。我能感覺到他在觀察我,試圖從我的動作、表情、呼吸中找出破綻。
我們走進電梯,金屬門緩緩關(guān)閉。鏡面映出我們的身影,一黑一白,像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。
電梯開始下降,速度很快。我靠在角落,手指輕輕敲擊褲縫。降谷零忽然開口:“你最近……確實變了。”
我笑了笑:“人總會變。”
他沉默了幾秒,低聲說:“如果你真想活著,就別碰不該碰的東西。”
我看著鏡子里的他,嘴角微揚:“比如?”
他沒回答,只是盯著鏡面,仿佛在看另一個人。
電梯“?!钡匾宦曂W。T緩緩打開。外面站著兩個守衛(wèi),神情警惕。降谷零率先走出電梯,我緊隨其后。
走廊盡頭是酒廠的核心資料室,也是A-173檔案的存放點。我知道,松田陣平會替我去查那份檔案。而我……必須繼續(xù)扮演好黑澤憐的角色。
因為稍有差池,我就可能永遠(yuǎn)消失在這個世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