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像浸了水的棉絮,沉甸甸壓在眼皮上。忽然有什么東西破開了這粘稠的沉寂——不是聲音,是觸感。
冰涼的金屬尖端正抵住胸骨中央,帶著一種近乎禮貌的停頓,仿佛在確認位置。下一秒,那股力道毫無預兆地沉了下去,不是粗暴的撕裂,而是帶著某種詭異的順滑,像冰錐鉆進融化的黃油。皮肉分開的聲音很輕,像撕一張浸了水的紙,混著骨頭被緩緩頂開的悶響,在胸腔里嗡嗡回蕩。
劍柄撞到胸口時震了一下,視線里晃過握著劍的手,指節(jié)泛白,指甲縫里嵌著點暗紅。劍身在體內(nèi)微微顫動,每一次搏動都帶著鐵銹味的涼,沿著血管往四肢爬。低頭能看見深色的布料慢慢洇開,像一朵花在黑暗里無聲綻放,而那柄劍的截面閃著冷光,成了這團模糊里唯一清晰的東西。
呼吸變得很重,每一次吸氣都像在拉扯什么,胸口那里空落落的,又被填得滿滿當當。想抬手拔掉它,卻發(fā)現(xiàn)胳膊沉得像灌了鉛,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截金屬在昏沉的光線下,映出自己發(fā)白的臉。
“菲洛,菲洛!”如果不是耳邊傳來了十分細微的呼喊聲,菲洛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,可是這場夢太過真實而且…可怕,如果那個道林真的是將軍之子,那自己又是誰,還有那群舉行祭典的人,和自己穿著很像的衣服,是我的親人嗎?可惜這里沒有人能回答她。
“??!”剛緩過神的她只感覺胸口劇痛,忍不住叫出了聲,定睛一看,胸口那里明明沒有傷口,卻一直在滲血,好像被劍刺穿了一樣,就像幻境里的那柄劍一樣。對了,幻境,現(xiàn)在還是幻境嗎?還是已經(jīng)脫離了幻境?菲洛忍痛思考著。
“菲洛,你沒事吧?”尋聲望去,菲洛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老師和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(yī)生站在床邊,等一下,床?這又是哪里?
“我這是怎么了?”菲洛問向一旁的白大褂,“菲洛,幻境里面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?你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?”老師見菲洛清醒了急忙問到。
“所以,現(xiàn)在是現(xiàn)實,對嗎?我看到了好幾個幻境,一直在變化,我甚至不知道現(xiàn)在是幻境還是現(xiàn)實!”菲洛崩潰的喊到,在看到你們之前,我感覺有一柄劍穿透了我的胸膛,然后就失去了意識,再醒來就是現(xiàn)在了”。
菲洛并沒有坦白前面看到的一切,只是簡略的概括了過程,老師和醫(yī)護人員溝通后發(fā)現(xiàn)了事情的嚴重性,決定上報學校上層。
“這樣嗎?我會和學校領(lǐng)導溝通的,菲洛,你是個好學生,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這幾天好好休息,這件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。”李老師向著躺在病床上的菲洛安慰道,著急回報情況的老師并未發(fā)覺她的眼角掛著一顆欲落的淚珠。
此時,學校高層
“仙云校長,太好了,白夜組回給我們的邀請函同意了參加本次學院魔法對抗,真是普天同慶??!”一個老師笑呵呵的和一位摸著胡子的老者匯報。
“好!好??!得有幾年了吧,自從那位當了白夜組組長后,這種活動就再也沒參加過了,難得他有興致,哦豁,還是當參賽者,有意思,準了!”說著簽下了自己的大名,一邊捋著自己的白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