眩暈感褪去時，曲漓茉正站在大學圖書館的回廊里。陽光透過彩繪玻璃落在地板上，碎成斑斕的光斑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——洗得發(fā)白的牛仔褲，印著校徽的T恤，手里還捏著一本《信號與系統(tǒng)》。

Cyra當前世界：平行時空A大。第一個目標:張函瑞。坐標：三樓閱覽室。”系統(tǒng)音適時響起。

曲漓茉深吸一口氣，推開閱覽室的門。午后的閱覽室很安靜，只有翻書聲和筆尖劃過紙張的輕響。她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男生——

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，露出線條清晰的小臂。他正低頭演算著什么，眉頭微蹙，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滑到鼻尖，陽光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。桌角放著一杯沒動過的冰美式，杯壁凝著水珠，像他周身透著的清冷氣息。

Cyra目標確認：張函瑞，物理系大三學長，量子力學方向。當前好感度：0。

曲漓茉走到他對面的空位坐下，刻意把書本放得輕了些。男生抬眼瞥了她一下，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半秒，又落回草稿紙。那眼神很淡，像看一塊移動的障礙物。

她假裝翻書，余光卻在偷瞄他的草稿紙。上面寫滿了她看不懂的公式，最后一步似乎卡殼了，筆尖懸在半空。

曲漓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，點在一個符號上

曲漓茉這里，應(yīng)該用洛倫茲變換推導，你用了伽利略變換，坐標系錯了。

張函瑞的筆尖頓住了。他抬眼，這次的目光帶了點實質(zhì)的探究。

張函瑞你懂量子場論？

曲漓茉略懂。

曲漓茉扯了個謊，心里卻在打鼓——她明明是學生物的，剛才那句話完全是系統(tǒng)突然塞進她腦子里的。

男生沒說話，低頭按照她說的方法演算。半分鐘后，他放下筆，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松動。

張函瑞謝了。

他說， 聲音和他的人一樣，清冽得像冰泉。

Cyra系統(tǒng)提示：張函瑞好感度+5。當前進度：5/100。

曲漓茉心臟輕輕跳了一下。她對著張函瑞笑了笑，把自己的書往前推了推

曲漓茉我叫曲漓茉，生物系的。你呢？

張函瑞張函瑞。

他回答得簡潔，卻沒有再低下頭。陽光穿過玻璃，剛好落在他微彎的嘴角，那一瞬間的柔和，讓曲漓茉忽然覺得，這場看似荒謬的“攻略”，或許并不全是冰冷的任務(wù)。

而她不知道的是，在她轉(zhuǎn)身去接水的瞬間，張函瑞看著她的背影，手指無意識地在剛才被她點過的地方摩挲了兩下，草稿紙的空白處，悄然浮現(xiàn)出一個極淡的、不屬于這個時空的符號——那是第一塊碎片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