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唇膏在紙巾上洇開猩紅印記，像朵凋零的玫瑰。林婉兒把紙團往茶幾上一丟，金屬茶幾面映出她眼底的血絲。直升機螺旋槳聲還在窗外嗡嗡作響，玻璃瓶里的白玫瑰卻已經(jīng)蔫了，花瓣邊卷起焦黃的邊。

她指尖劃過木紋桌沿，突然碰到個凸起。指甲蓋刮到那點突起時微微發(fā)顫，暗格"咔噠"彈開，露出張泛黃的紙條。字跡潦草得像是用指甲刻出來的："別信他"。紙角焦黑，像是被火燒過。

她攥緊紙條塞進胸針夾層，起身時高跟鞋踩到地上散落的櫻花標本。那片干枯的花瓣粘在鞋跟，硌得腳心發(fā)疼。

整層樓的燈突然滅了。

紫紅色晚霞從窗簾縫隙漏進來，照著玻璃瓶里的白玫瑰，倒影扭曲成詭異的形狀。雨滴順著玻璃往下淌，在她臉上畫出蜿蜒的暗痕。

"你準備好面對真實了嗎？"

聲音從單向玻璃后傳來，混著電流的雜音。她貼著墻往門口挪，防狼噴霧攥得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發(fā)梢掃過枯萎的白玫瑰，尖刺扎破皮膚。

投影光束突然刺破黑暗，墻面顯現(xiàn)出行車記錄儀的畫面。畫面抖動得厲害，父親握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。她瞳孔猛地收縮，指甲掐進掌心。

"阿舟，對不住..."

畫外音響起的瞬間，她朝投影沖過去撕扯電源線。手腕卻被猛地制住，男人的呼吸燙在她耳后。

"看看這個。"零冷笑一聲，投影切換成聊天記錄截圖。發(fā)送人ID赫然是陸沉舟的賬號，對話框里是三年前車禍當晚的時間戳。

她扯斷珍珠項鏈，黑白珠子滾落在地，映出單向玻璃里的無數(shù)倒影。那些倒影里有穿校服的自己，有舉杯微笑的周景明，還有...

"你真以為你是唯一被背叛的人？"

零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，電子干擾音響起。他松手時袖口閃過一道藍光，像是軍方加密芯片的反光。她眼底掠過那抹幽藍，呼吸一滯。

單向玻璃映出她和枯萎白玫瑰的疊影。一片花瓣墜落，軌跡與三年前車禍現(xiàn)場監(jiān)控里飛起的櫻花完全重合。

芯片躺在茶幾上泛著冷光，表面刻著與匿名花束相同的櫻花紋。手機自動亮屏，陸沉舟的未接來電在屏幕上閃爍。

她蜷坐在黑暗角落，雨聲裹著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。手中芯片沾著半片風干的櫻花，和三年前葬禮上落在棺木上的那片花瓣如出一轍。

防盜鏈嘩啦作響。

電梯轎廂純銅打造的門緩緩開啟，周氏大廈頂樓的休息室里，林婉兒正盯著自動窗簾縫隙。直升機螺旋槳攪動空氣的震動還留在玻璃上，副駕駛座擺著的玻璃瓶里，插滿和今早收到的一模一樣的白玫瑰。

服務(wù)生遞來的鍍金獎杯狀盒子還擺在茶幾上，護唇膏的溫度早散盡了。她扯掉嘴角的護唇膏，猩紅印記留在紙巾上，像朵凋零的玫瑰。

茶幾木紋間有個凸起卡扣。她指尖劃過時突然觸到，指甲微微發(fā)顫。暗格彈開的瞬間，泛黃紙條露出來，字跡潦草卻鋒利："別信他"。紙角焦痕像是被火舌舔舐過。

她將紙條塞入胸針夾層，起身時高跟鞋踩到地上散落的櫻花標本。干枯的花瓣粘在鞋跟，硌得腳心發(fā)疼。

整層樓燈光驟然熄滅。

紫紅色晚霞透進幽光，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血痕狀。倒影中黑影從單向玻璃后浮現(xiàn)，低沉嗓音混著電流雜音："你準備好面對真實了嗎？"

她攥緊防狼噴霧貼墻移動，發(fā)梢掃過枯萎白玫瑰的刺尖。投影光束刺破黑暗時，墻面顯現(xiàn)出三年前的監(jiān)控畫面。

行車記錄儀畫面劇烈抖動，父親握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。"阿舟，對不住..."畫外音響起的瞬間，她瞳孔驟縮，指甲掐入掌心。

她沖向投影撕扯電源線，手腕卻被猛地制住。零的呼吸燙在她耳后，投影切換成聊天記錄截圖。發(fā)送人ID赫然是陸沉舟的賬號，對話框里是三年前車禍當晚的時間戳。

她扯斷珍珠項鏈，黑白珠子滾落時映出單向玻璃里的無數(shù)倒影。那些倒影里有穿校服的自己，有舉杯微笑的周景明，還有...

零突然松手，袖口閃過軍方加密芯片的藍光掠過她眼底。"你真以為你是唯一被背叛的人？"伴隨電子干擾音消失。

單向玻璃映出她與枯萎玫瑰的疊影，花瓣墜落軌跡與三年前車禍現(xiàn)場監(jiān)控同步。芯片泛著冷光躺在茶幾上，表面刻著與匿名花束相同的櫻花紋。

手機自動亮屏顯示陸沉舟未接來電時，她蜷坐在黑暗角落。手中芯片沾著半片風干的櫻花，和三年前葬禮上落在棺木上的那片花瓣如出一轍。

防盜鏈嘩啦作響。

電梯再度啟動時，她扯掉嘴角的護唇膏。猩紅印記留在紙巾上，像朵凋零的玫瑰。金屬轎廂照得人臉發(fā)青，她盯著自己扭曲的倒影。

月臺廣告屏正在播放周氏集團宣傳片，男人西裝革履站在城市最高處，字幕閃著金光："周景明：真正的強者永遠先保護該保護的人。"列車呼嘯進站，她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攥著防狼噴霧。

地鐵扶手上滿是指紋油印，她盯著對面玻璃映出的臉：紅唇，黑裙，無名指殘留著戒指勒出的白痕。穿校服的女孩挨著她坐下，書包拉鏈上叮當作響的櫻花掛墜晃得人頭暈。

"姐姐要去參加晚宴嗎？"女孩指著她頸間的紅寶石項鏈，"這個牌子我見過，在慈善拍賣會上。"

衣柜門"砰"地摔上。褪色的碎花裙堆在地板上，黑色套裝的拉鏈卡在腰間。她咬住珍珠耳釘?shù)乃查g，鏡中倒影突然模糊——三年前葬禮那天，也是這樣死死咬住下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。

遠處周氏大廈的霓虹招牌刺破雨幕。三十八層的落地窗像塊發(fā)光的黑曜石，倒映著無數(shù)個舉著酒杯談笑的男人。三年前父親最后一次股東大會上，周景明就是站在這里舉杯，水晶吊燈在他眼底碎成星芒。

"你爸欠了不該欠的人。"記憶里的聲音裹著煙味，"但我不在乎，只要你跟我認錯..."

防盜鏈嘩啦作響。紙箱上沾著泥點，封口膠帶歪歪扭扭。她蹲在玄關(guān)拆開包裝，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指尖一顫——是行車記錄儀的存儲芯片，表面還沾著半片風干的櫻花。

"叮——"第二條短信跳出來得比心跳還快："零說，這段視頻只能看一次。周氏地下車庫B2層，凌晨兩點。"

她扯開窗簾，遠處周氏大廈的霓虹招牌刺破雨幕。三十八層的落地窗像塊發(fā)光的黑曜石，倒映著無數(shù)個舉著酒杯談笑的男人。三年前父親最后一次股東大會上，周景明就是站在這里舉杯，水晶吊燈在他眼底碎成星芒。

防盜鏈嘩啦作響。外賣員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："林小姐，您訂的快遞到了。放在門口了。"

抽屜最深處壓著一張全家福。照片邊角已經(jīng)卷起，周景明站在她和父親中間，白襯衫被櫻花瓣染成淡粉色。他記得那天下著細雪，自己踩著松軟的積雪跑向停車場，未婚夫握著方向盤說要帶她去試新開的日料店。后來她才知道，那條路是父親每天必經(jīng)的上班路線。

手機在床頭柜震動，藍光映亮她發(fā)青的眼瞼。"滴答"一滴汗順著鬢角滑進鎖骨凹陷，打濕了那道淺粉色的傷疤。她猛地合上文件夾，金屬扣彈起時發(fā)出脆響，驚得窗臺上蹲著的野貓躥上屋頂。

雨下大了，雨點砸在玻璃上的節(jié)奏和那天救護車鳴笛聲重疊。臺燈的光暈在化驗單上晃動，像一灘凝固的血。林婉兒的手指懸在紙張邊緣，指節(jié)泛白。她能聞到那股味道——不是醫(yī)院消毒水的冷冽，而是鐵銹混著雨水的腥氣。

三年前那場暴雨夜的記憶突然撞進腦海，父親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，后視鏡里倒映出一輛黑色SUV正加速沖來。

[本章完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