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你端著餐盤站在窗口，手指在玻璃上敲了敲："四個肉包，兩杯豆?jié){。"??

炊事班的老張從后廚探出頭，笑瞇瞇地遞過兩個油紙包："喲，今天怎么買這么多？"??

"請人。"你簡短地回答，接過包子時指尖被燙得縮了一下。??

訓(xùn)練場邊緣，韓驍已經(jīng)等在那里。他靠在一截水泥墩上，手里轉(zhuǎn)著那枚熟悉的黃銅彈殼，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?？吹侥阕哌^來，他挑眉："我以為技術(shù)兵都愛睡懶覺。"??

"你以為的多了。"你隨意把油紙包扔過去向他挑眉，"比如你以為我請不起肉包。"??

韓驍接住包子，熱氣透過油紙傳到掌心。他咬了一口，肉汁立刻溢出來，燙得他"嘶"了一聲。你在旁邊沒忍住笑了出來："突擊手槍拿慣了連包子都不會吃？"??

"技術(shù)兵連跑步都不會。"韓驍反擊，卻看向你的時候突然皺眉——你的膝蓋顯然還沒好利索，站著的時候不自覺地往左腿偏了偏重心。??

"貼藥膏了？"??

"貼了。"你低頭喝豆?jié){，故意避開他的視線，"效果不錯。"??

韓驍"嗯"了一聲，沒再追問。兩人沉默地吃完早餐。??

"今天練什么？"你把空紙團(tuán)捏成一團(tuán)，精準(zhǔn)地投進(jìn)五米外的垃圾桶。??

韓驍看著你得意的表情，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："拆槍。"??

"拆槍我早會了。"??

"蒙眼拆。"??

你的動作頓住了："你認(rèn)真的？"??

韓驍已經(jīng)站起身，從戰(zhàn)術(shù)包里掏出兩條黑色布帶："基礎(chǔ)訓(xùn)練。戰(zhàn)場上萬一夜視儀壞了，你得靠手感。"??

你盯著那兩條布帶看了兩秒，突然笑了："行啊，比一場？"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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訓(xùn)練室里的槍械被整齊地碼在長桌上。韓驍把兩條布帶分別遞給你一條，自己利落地蒙上眼睛，在腦后打了個結(jié)。??

"規(guī)則很簡單。"他的聲音在布料下顯得悶悶的，"拆解再組裝，用時短者勝。"??

你快速系上布帶，眼前頓時一片漆黑。聽到韓驍喊"開始"，手指立刻摸向桌面的手槍——觸到金屬的瞬間，肌肉記憶開始接管動作。??

彈簧、撞針、彈匣...金屬部件在指尖變得異常清晰。你甚至能感覺到槍油殘留的黏膩觸感，就像平時在鍵盤上敲代碼時，閉著眼也能找到每一個按鍵。??

"咔嗒。"??對面?zhèn)鱽碜詈笠宦曒p響，韓驍?shù)穆曇綦S即響起："完成。"??

你咬牙加快動作，卻在裝回復(fù)進(jìn)簧時卡住了——這東西比你想象中難對付，手指被金屬邊緣劃了一下。??

"需要幫忙嗎？"韓驍?shù)穆曇敉蝗唤阱氤撸瑴責(zé)岬暮粑鬟^她耳尖。??

你被嚇一跳猛地往后一仰："你犯規(guī)！偷看？"??

"我早完成了。"韓驍?shù)穆曇魩еσ猓?而且你喘氣聲太大，不用看也知道在哪。"??

你一把扯下布帶，發(fā)現(xiàn)韓驍確實已經(jīng)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，桌上擺著完美組裝好的手槍。而自己的槍還缺最后一個零件，可憐兮兮地散在桌面上。??

"你贏了。"你不情不愿地承認(rèn)，"所以呢？要不要發(fā)表獲勝感言？"??

韓驍突然傾身向前，手指輕輕擦過你的手背——那里有一道新鮮的紅痕。??

"你太依賴視覺記憶了。"他的拇指按在那道劃痕上，力道不輕不重，"觸覺需要更細(xì)致的注意力。"??

他突然的溫柔讓你愣住。韓驍?shù)氖种复植跍嘏?，帶著常年握槍留下的繭，卻意外地讓人安心。這個距離下，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。??

"再來一次？"韓驍松開手，語氣恢復(fù)了平常的冷淡。??

回過神來，你把散落的零件推過去："來。"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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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的食堂比早晨熱鬧得多。陸琛端著餐盤擠過來，一屁股坐在你旁邊："聽說你們今早比蒙眼拆槍？"??

你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："誰說的？"??

"全基地都知道了。"徐宏在對面坐下，笑瞇瞇地插話，"賭局都開好了，就賭下次任務(wù)前代亦能不能贏韓驍一次。"??

聽到這話你差點被米飯嗆到："你們拿這個打賭？"??

"我押了你能贏。"副隊徐宏沖你眨眨眼，"別讓我輸錢啊。"??

韓驍從隔壁桌看過來，眼神里帶著警告："副隊，你閑得慌？"??

"比某些人一大早陪人加練要閑一點。"徐宏意有所指，被韓驍一個包子砸在胸口也不惱，樂呵呵地接住吃了。??

你低頭扒飯，覺著身上熱熱的。突然意識到，韓驍陪自己訓(xùn)練這件事，在其他人眼里似乎有別的解讀。??

下午的戰(zhàn)術(shù)演練結(jié)束后，你獨自留在訓(xùn)練室加練。蒙眼拆槍確實比想象中難，但還是反復(fù)練習(xí)到手指發(fā)酸也不想休息。?

"還不休息？"韓驍靠在門框上，作訓(xùn)服袖子卷到手肘，露出結(jié)實的小臂。??

你沒回頭，繼續(xù)手上的動作："某些人不是說我不夠細(xì)致嗎？"??

韓驍走過來，隨手拿起桌上一枚零件："復(fù)進(jìn)簧裝反了。"??

你扯下布帶，發(fā)現(xiàn)確實裝錯了方向，有點不耐煩地把槍往桌上一放："為什么你閉著眼都能摸出來？"??

韓驍拿起那把槍，手指撫過金屬表面："這幾年，每天四小時。"他的聲音很平靜，"不是什么天賦，只是重復(fù)的次數(shù)夠多。"??

你突然想起資料里看到的——韓驍是蛟龍現(xiàn)役狙擊手里年齡最小的，十八歲入伍，卻保持著最遠(yuǎn)的有效射殺記錄。??

"所以..."你斟酌著詞句，"你也是這么練出來的？"??

韓驍把槍放回桌上，眼神飄向遠(yuǎn)處："我父親是老兵。他總說，戰(zhàn)場上能救你的不是槍法，而是肌肉記憶。"??

這是韓驍?shù)谝淮翁崞鹱约旱氖?。你不知該怎么接話，只好低頭整理零件。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。??

"明天還練嗎？"臨走前韓驍突然問。??

你抬頭，看到他站在門口，逆光中的輪廓格外清晰："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