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點五十分，王俊凱推開一號練習(xí)室的門，發(fā)現(xiàn)丁程鑫已經(jīng)跪坐在木地板上壓腿。男孩聽到開門聲猛地抬頭，眼睛里閃著光，像只見到主人的小狗。

"小凱哥！我四點就來了！"丁程鑫跳起來，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。

王俊凱把運動包扔在角落，面無表情地擰開礦泉水瓶："舞蹈不是靠早起就能跳好的。"

丁程鑫的笑容僵在臉上，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。王俊凱瞥了他一眼，在心里嘆了口氣。這孩子太容易把情緒寫在臉上了，在這個圈子里遲早吃虧。

"熱身做了嗎？"

"做了！壓腿二十分鐘，平板支撐三組，還有......"

"過來。"王俊凱打斷他，走到練習(xí)室中央，"跟著我做。"

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，王俊凱把自己入行五年來總結(jié)的基礎(chǔ)訓(xùn)練方法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丁程鑫。從呼吸控制到重心轉(zhuǎn)換，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都講解得極其耐心——耐心到如果他的舞蹈老師在場，一定會懷疑這個王俊凱是不是被人調(diào)了包。

"這個動作不是用蠻力，"王俊凱按住丁程鑫的肩膀，"感受肌肉的發(fā)力順序，從核心開始......"

丁程鑫的額頭上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，但眼睛亮得驚人。當(dāng)王俊凱示范一個高難度旋轉(zhuǎn)時，他忍不住小聲驚嘆："太帥了......"

王俊凱突然停下動作："自己練一遍。"

丁程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，開始模仿剛才的動作。轉(zhuǎn)到第三圈時，他的右腳絆到了左腳，整個人向前栽去——

一只有力的手臂攔腰截住了他。

"平衡感太差。"王俊凱松開手，聲音依然冷淡，但丁程鑫注意到他的眉頭不再緊鎖，"明天同一時間，繼續(xù)。"

從那天起，清晨的一號練習(xí)室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。王俊凱從不夸獎丁程鑫，但會在他動作標(biāo)準(zhǔn)時微微點頭；丁程鑫則用肉眼可見的進步回報著這份沉默的指導(dǎo)。

月末考核那天，練習(xí)生們擠在公司最大的排練廳里。丁程鑫排在第七個出場，王俊凱作為已出道藝人坐在評委席最邊上，面前攤開著評分表，卻一個字也沒寫。

"下一位，丁程鑫。"

聽到自己的名字，丁程鑫的腿突然像灌了鉛。他望向評委席，對上王俊凱平靜的目光，奇跡般地找回了呼吸的節(jié)奏。

音樂響起，前三十秒完美得不可思議。然后在一個本應(yīng)簡單的滑步動作中，丁程鑫的鞋底突然打滑，整個人重重摔在地板上。

排練廳里響起幾聲竊笑。

"停。"舞蹈老師陳厲敲了敲桌子，"丁程鑫，這就是你準(zhǔn)備了一個月的成果？"

丁程鑫跪坐在地上，耳朵燒得通紅："對不起，我......"

"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考核干什么？"陳厲冷笑，"公司不是慈善機構(gòu)，沒時間培養(yǎng)連基本動作都做不好的廢物。"

王俊凱的筆在評分表上戳出一個洞。

"他的滑步準(zhǔn)備動作很標(biāo)準(zhǔn)，"一個聲音突然響起，"失誤是因為地板剛被上一個人灑了水。"

所有人都看向王俊凱。他放下筆，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："我看到了水漬。"

陳厲的表情像吞了只蒼蠅："王俊凱，你......"

"重新給他一次機會。"這不是請求，而是陳述。

丁程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小凱哥為他說話？那個對所有人都保持禮貌距離的王俊凱？

第二次表演近乎完美。結(jié)束后，丁程鑫鼓起勇氣看向評委席，王俊凱已經(jīng)起身離開，只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。

當(dāng)天晚上，公司召開策劃會議?？偙O(jiān)張明敲著白板上的數(shù)據(jù)圖表："王俊凱的個人形象太'獨'了，需要點新鮮元素。那個新來的小孩，丁程鑫，觀眾反響不錯。"

李姐立刻反對："小凱正在上升期，沒必要帶新人分?jǐn)偀岫取?

"短期組合，三個月左右，"張明不以為意，"借他的人氣推推新人，雙贏。"

王俊凱坐在角落，面無表情地玩著手機，仿佛討論的對象不是自己。但沒人注意到他悄悄保存了丁程鑫考核視頻的備份。

會議結(jié)束后，丁程鑫抱著舞蹈服去洗衣房，路過會議室時聽到里面還在討論。

"......王俊凱的海外市場潛力很大，單飛是遲早的事。"

"那小孩怎么辦？剛有點起色就拆伙？"

"娛樂圈不就這樣？今天兄弟明天路人......"

丁程鑫的腳像生了根，直到談話聲變成腳步聲，才慌忙躲進旁邊的儲物間。他蹲在黑暗里，心跳如雷。

小凱哥要單飛？

回到宿舍，丁程鑫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。凌晨兩點，手機突然震動。

[明天加練，六點。一號練習(xí)室。別遲到。]——發(fā)件人：小凱哥。

丁程鑫盯著屏幕，鼻子發(fā)酸。他打了又刪，最終只回了一個"[笑臉]收到！"，然后把頭埋進枕頭里。

他不知道該不該問單飛的事，也不知道如果問了，會得到什么答案。此刻他只想珍惜還能在晨光中和小凱哥共享練習(xí)室的每一分鐘。

第二天清晨，王俊凱推開練習(xí)室的門，發(fā)現(xiàn)地板上整齊地擺著兩瓶運動飲料和一條新毛巾。丁程鑫正在鏡子前練習(xí)昨天失誤的動作，看到他進來，露出一個燦爛得過分的笑容。

"小凱哥早！"

王俊凱點點頭，不動聲色地把一張國際舞蹈學(xué)院的申請表格塞回包里。有些決定，或許不必急著做。

未完待續(xù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