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的陽光將楚曦驚醒。她下意識抬手遮擋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變小了一圈,身上穿著粗布麻衣,正跪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邸門前。
"系統(tǒng)?"她在心中呼喚。
【世界二載入完成。身份:盛家遠(yuǎn)親楚氏孤女,年十六。任務(wù)目標(biāo):顧廷燁的"將軍淚"。當(dāng)前好感度:0】
楚曦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雙手和洗得發(fā)白的衣裙,不禁苦笑。從尊貴的靖王府一等侍女到落魄投親的孤女,這落差未免太大。
"吱呀"一聲,朱紅色的大門開了條縫,一個婆子探出頭來:"姑娘就是楚家小姐?"
楚曦按照系統(tǒng)提供的記憶行禮:"正是。家父楚河與盛大人乃表兄弟,臨終前囑我來投奔。"
婆子上下打量她幾眼,側(cè)身讓出一條路:"進(jìn)來吧,老太太等著呢。"
穿過曲折的回廊,楚曦暗自慶幸看過《知否》原著。盛家格局與劇中相差無幾,只是細(xì)節(jié)更為真實——墻角青苔的濕氣,仆婦們探究的目光,還有空氣中飄著的藥香,都提醒她這是個真實的世界。
壽安堂內(nèi),盛老太太半倚在榻上,面色蠟黃,不時咳嗽幾聲。王氏站在一旁,臉上帶著敷衍的關(guān)切。楚曦心中一緊——原著中老太太中毒就是在這個時間段!
"可憐見的。"老太太招手讓她近前,"你父親去歲還來信說身子硬朗,怎就..."
楚曦鼻子一酸,這情緒一半來自系統(tǒng)植入的記憶,一半是真切感受到老人的慈愛:"回老太太,父親是染了時疫,三天就..."
話未說完,老太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帕子上竟有血絲!王氏忙道:"已經(jīng)請了太醫(yī),說是舊疾復(fù)發(fā)..."
"可否讓孫女看看?"楚曦脫口而出,隨即意識到失言,趕緊改口,"奴婢...我隨父親學(xué)過些醫(yī)理。"
老太太詫異地看著她,還是伸出了手腕。楚曦三指搭脈,心中大驚——這脈象沉澀不均,分明是中毒之兆!而且與《知否》原著中描述的完全不同,是更為隱蔽的慢性毒藥。
"如何?"王氏語氣中帶著不屑。
楚曦斟酌詞句:"像是...脾胃不和。我家鄉(xiāng)有個方子,用山楂、陳皮加少許蜂蜜煎服,最是開胃。"
老太太拍拍她的手:"好孩子,有心了。"
離開壽安堂后,楚曦立刻悄悄去了廚房。趁著無人,她取了些老太太常吃的燕窩粥樣本?;氐桨才诺钠海勉y簪試毒——簪尖果然微微發(fā)黑!
"系統(tǒng),能分析毒素成分嗎?"
【檢測中...含有微量烏頭堿與曼陀羅混合物,長期服用會導(dǎo)致心肺衰竭】
楚曦倒吸一口涼氣。這不是王氏慣用的手段,而是更為陰險的配方!她必須盡快找到解藥。
次日一早,楚曦借口采買女紅,偷偷去了藥鋪。剛配好藥材,忽聽街上喧嘩。一隊騎兵疾馳而過,為首的男子劍眉星目,一身戎裝,正是年輕版的顧廷燁!
與劇中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樣子不同,這個顧廷燁眉宇間郁結(jié)著化不開的陰霾,嘴角緊抿,渾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"那是寧遠(yuǎn)侯府的顧二公子。"藥鋪伙計小聲道,"自打被趕出侯府,越發(fā)乖戾了..."
楚曦心頭一震。在這個世界線里,顧廷燁已經(jīng)與侯府決裂了?劇情進(jìn)展比她想象的更快!
回府路上,楚曦刻意繞道后花園,想采些解毒的草藥。剛蹲下身,就聽見假山后傳來低泣聲。撥開灌木,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偷偷抹淚——那清麗的眉眼,不是明蘭是誰?
"六姑娘?"楚曦輕喚。
明蘭慌忙擦臉:"楚姐姐怎么在這里?"
"我采些草藥給老太太做安神香囊。"楚曦在她身旁坐下,"誰欺負(fù)你了?"
明蘭搖頭,卻忍不住又落下淚來:"今早請安時,四姐姐又說我繡活差...其實我知道,她是嫉妒祖母多疼我些..."
楚曦心中一軟,取出帕子給她拭淚:"我教你個法子。下次她再挑剔,你就說'四姐姐眼光真好,不如教教我',保管她無話可說。"
明蘭破涕為笑:"楚姐姐真聰明!"她好奇地看著楚曦的草藥,"這些真的能做安神香囊嗎?"
"不僅能安神,還能..."楚曦壓低聲音,"解毒。"
明蘭瞳孔驟縮:"姐姐是說..."
"老太太的病不是舊疾,是有人下毒。"楚曦直視她的眼睛,"我需你幫忙。"
兩個姑娘頭碰頭密謀許久。離開時,明蘭眼中已沒了淚水,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光芒。
當(dāng)晚,老太太的膳食中多了一碗不起眼的藥膳。楚曦和明蘭輪流守夜,確保沒人能再動手腳。
三天后的清晨,老太太氣色明顯好轉(zhuǎn),竟能下床走動了。盛紘大喜,特意來謝楚曦:"聽明蘭說是你的藥膳起了效,沒想到侄女還有這等本事!"
"表叔謬贊了。"楚曦謙虛道,"只是些鄉(xiāng)下偏方。"
"既如此,你就留在壽安堂伺候老太太吧。"盛紘捋須微笑,"也算有個依靠。"
這正中楚曦下懷。接近老太太,就等于接近盛家權(quán)力中心,也更容易接觸到顧廷燁。
果然,半月后的賞花宴上,楚曦隨侍在老太太身邊時,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了陪同袁文純前來的顧廷燁。他獨自站在角落,與熱鬧的宴會格格不入。
"那是顧家二郎吧?"老太太嘆息,"好好的孩子,被那外室害苦了。"
楚曦借故去取茶點,悄悄靠近顧廷燁所在的回廊。剛轉(zhuǎn)過假山,就聽見一聲冷笑:
"顧二爺好大的架子,連我家長兄的敬酒都不接?"
一個華服公子正攔在顧廷燁面前,身后跟著幾個嬉笑的同伴。楚曦認(rèn)出這是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,原著中有名的紈绔。
顧廷燁面無表情:"讓開。"
"聽說你那外室卷了錢財跟人跑了?"梁六郎惡意地笑著,"連個妓子都留不住,難怪你爹..."
"砰!"
顧廷燁一拳將梁六郎打倒在地!場面頓時大亂。梁家隨從一擁而上,顧廷燁雖武藝高強(qiáng),但寡不敵眾,很快掛了彩。
"住手!"
楚曦不知哪來的勇氣,沖上前擋在顧廷燁前面:"諸位在盛家動手,是不把盛大人放在眼里嗎?"
梁六郎抹著鼻血爬起來:"哪來的丫頭多管閑事!"
"這位是盛府表小姐。"明蘭不知何時也來了,站在楚曦身側(cè),"梁公子要在別人家府上鬧事嗎?"
梁六郎悻悻地瞪了他們一眼,帶著隨從走了。
"多管閑事。"顧廷燁冷冷道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"顧二爺留步。"楚曦取出帕子遞給他,"嘴角流血了。"
顧廷燁愣了一下,終究還是接過帕子按在傷口上。陽光下,楚曦看清了他的眼睛——那里面不是憤怒,而是深不見底的孤獨。
"多謝。"他生硬地說,隨即大步離去。
【好感度+5】系統(tǒng)提示響起。
明蘭拉了拉楚曦的袖子:"姐姐離他遠(yuǎn)些。京城都說顧二郎性情暴戾,連他父親都..."
"有時候,最傷人的不是敵人的刀劍,而是親人的背叛。"楚曦輕聲道,"他沒那么可怕。"
回壽安堂的路上,楚曦總覺得有人在看她?;仡^時,恰對上顧廷燁遠(yuǎn)遠(yuǎn)投來的復(fù)雜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