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壓力測試中，當電流刺激超過閾值，曹淵發(fā)出痛苦的嗚咽。黑影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，雖然被特制的抑制裝置勉強壓制，但仍瞬間摧毀了整個測試艙室，導致三名研究人員重傷。

之后，曹淵被更嚴格地隔離起來。他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，變得越發(fā)沉默寡言。只有在深夜，緊緊裹著抑制服，他才會對著空氣低聲說話。

“西繁...你還在嗎？”

“我一直都在?！蔽鞣绷⒖袒貞h到他眼前，盡管知道他無法觸碰她，“永遠都在?！?/p>

“為什么...只有我能看見你？”

“...我不知道?！?/p>

“我是怪物嗎？所以他們才都怕我，離開我？”

西繁的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。她看到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，沒入鬢角。

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而堅定：“才不是呢！你是天底下最特別的孩子。至于他們看不見我...那是他們沒福氣！像我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，豈是凡夫俗子能隨便看到的？”

曹淵沒有再說話，但呼吸漸漸平穩(wěn)，似乎睡著了。

西繁守著他，虛擬的手指徒勞地拂過他緊皺的眉頭。她哼起那首不知名的調子，哀婉而空靈。巨大的玻璃窗外，是冰冷的月光和無盡的夜空。

她和他，都被看不見的枷鎖囚禁著。一個因罪孽而被世界遺棄，一個因遺忘而被存在否定。

西繁望向天空，腦海里回憶曹淵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樣子。

小曹淵：“哇！你是誰，你好漂亮”

西繁：“我是仙女”

小曹淵：“……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，怎么可能，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仙女啊”

“不過，你確實很好看”

“哼，那是，本仙女閉月羞花，婀娜多姿，沉魚落雁，我可是十足的大美人”

“那為什么別人看不見你，只有我看得見呢”

“那是因為他們沒那個福氣，看不見我是他們的損失，既然你能看得見我，就說明我們有緣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