羚羊公主的哭聲還沒歇,美羊羊已經(jīng)接過那張照片。指尖撫過相紙里玲羊羊懷里的盆栽,白色小花綴在翠綠枝葉間,花瓣薄得像蟬翼——這形態(tài)太熟悉了。
“這是夜來香?!泵姥蜓虻穆曇魩е_認(rèn)的篤定,“夜間開花,香氣很濃……如果環(huán)境密閉,長時間吸入可能讓人頭暈、昏迷,甚至意識模糊?!?/p>
沸羊羊皺眉:“你是說,玲羊羊的死可能和這花有關(guān)?”
“不確定,但得查。”喜羊羊指尖敲了敲密封袋里的焦黑花瓣,“這花瓣邊緣的焦痕,說不定和夜來香的香氣成分有關(guān)?!?/p>
懶羊羊啃著蛋糕嘟囔:“誰會送這種花?。抗謬樔说?。”
“先去玲羊羊家看看吧。”暖羊羊握住羚羊公主的手,“她的住處或許有線索,比如這盆花還在不在,有沒有接觸過特別的人。”
美羊羊把照片還給羚羊公主時,又多看了一眼那盆夜來香:“這花是誰送的?”
羚羊公主抽泣著搖頭:“我不清楚,她最近半年才開始養(yǎng)的……對了,她常提一位心理醫(yī)生,說對方很懂她,還幫她緩解焦慮?!?/p>
“心理醫(yī)生?”喜羊羊追問,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好像姓胡,具體記不清了……”羚羊公主突然想起什么,“玲羊羊說過,這花是‘能讓人安心的禮物’,就是那位醫(yī)生送的!”
空氣瞬間凝重。沸羊羊一拳砸在桌上:“送這種可能致人昏迷的花當(dāng)禮物?這醫(yī)生絕對有問題!”
“明天一早,我們兵分兩路?!毕惭蜓蜓杆俜止ぃ拔液头醒蜓蛉チ嵫蜓蚣?,美羊羊你對花草熟,一起去看看那盆花的情況;暖羊羊,你幫著查這位胡醫(yī)生的背景;懶羊羊……”
“我懂!”懶羊羊立刻接話,“我去玲羊羊常去的餐廳問問,說不定能聽到些閑談!”
雨不知何時停了,月光透過窗戶落在桌面上。美羊羊看著喜羊羊低頭整理案卷的側(cè)臉,想起下午他問起自己腿時的認(rèn)真,心里那點因夜來香而起的寒意,悄悄被暖意蓋過。
“那明天見?!彼闷鹂拯c心盤,走到門口時回頭,“喜羊羊,小心點?!?/p>
喜羊羊抬頭,對上她的目光,笑了笑:“你也是?!?/p>
窗外的風(fēng)掀起窗簾,露出樓下灰太狼剛駛離的車尾燈。而此刻城市另一端,一間掛著“胡醫(yī)生心理咨詢室”牌子的診所里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對著電腦,屏幕上是玲羊羊的就診記錄,旁邊放著一盆剛澆過水的夜來香,白色花瓣在夜色里泛著冷光。
彩蛋:
慢羊羊的實驗室總亮著一盞暖黃的燈,今晚尤其?;姨峭崎T進來時,正看見老村長對著顯微鏡里的鈴蘭花瓣標(biāo)本嘆氣,鏡片反射的光在他鬢角的白發(fā)上跳躍。
“他們開始查了?!被姨前盐⑿屯ㄓ嵠鞣旁谧郎希聊焕镞€存著喜羊羊接過密封袋的畫面,“美羊羊認(rèn)出了夜來香,明天要去玲羊羊家。”
慢羊羊放下顯微鏡,指尖在十五年前的連環(huán)案卷宗上摩挲——封皮已經(jīng)褪色,邊角被蟲蛀出幾個小洞。“十五年了啊……”他聲音里帶著感慨,“當(dāng)年總覺得他們太小,護著瞞著,可該來的還是會來?!?/p>
“我擔(dān)心他們應(yīng)付不來?!被姨请y得露出凝重,“那個姓胡的醫(yī)生,背景干凈得像假的,背后肯定有人。萬一主謀急了,對他們下手……”
“放心?!甭蜓驈某閷侠锬贸鰩讉€小巧的金屬裝置,形狀像枚紐扣,“這是最新的定位報警器,能測危險信號,我已經(jīng)悄悄放在他們常帶的東西上了——喜羊羊的筆記本里夾了一個,美羊羊的圍裙紐扣換了一個,沸羊羊的消防帽里藏了一個……”
灰太狼看著那些閃著微光的裝置,突然笑了:“您這心思,比當(dāng)年給他們做防狼噴霧時還細(xì)?!?/p>
“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?!甭蜓虬蜒b置推給他,“你那邊的人脈廣,幫著查查那個胡醫(yī)生,別讓他們撞進圈套里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灰太狼收起裝置,走到窗邊看向遠(yuǎn)處偵探社的燈火,“其實……他們比我們想的強。喜羊羊查案的狠勁,沸羊羊護著人的沖勁,還有美羊羊那股子韌勁……跟當(dāng)年比,都長本事了。”
慢羊羊也笑了,眼里的擔(dān)憂淡了些:“是時候讓他們自己走了。我們能做的,就是在暗處撐把傘,別讓雨太大,也別讓風(fēng)太急?!?/p>
實驗室的門關(guān)上時,月光剛好鋪滿桌面。案卷上的鈴蘭花瓣標(biāo)本旁,不知何時多了張紙條,是慢羊羊的字跡:“真相會開花,而我們,守著花期。”
遠(yuǎn)處的夜色里,灰太狼的車緩緩駛離,后視鏡里,實驗室的燈光像顆永不熄滅的星,亮在十五年未變的牽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