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根本不是安慰物,
而是頭骨中的一枚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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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稱呼,沒有解釋。
用的是命令句,不容置疑。
朱志鑫抬起頭,目光從桌上那本與他所有物格格不入的奢華筆記本,緩緩移到江祁臉上。
他的眼神依舊平靜。
而更深處卻似乎有什么東西極快地掠過,快得讓人抓不住。
江祁“聽不懂?”
江祁微微傾身,纖長的手指點(diǎn)了點(diǎn)筆記本。
江祁“我需要一個能拎包、記筆記、處理雜務(wù)的跟班?!?/p>
她刻意停頓了一下,紅唇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。
江祁“你,很合適 ?!?/p>
“合適”兩個字被江祁咬得意味深長。
帶著赤裸裸的貶低和侮辱。
仿佛朱志鑫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件趁手的工具。
教室里落針可聞。
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一幕。
朱志鑫沉默了幾秒。
他的目光在江祁帶著審視和挑釁的臉上停留片刻
然后垂下眼簾,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。
朱志鑫伸出手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觸碰到那冰涼的、帶著燙金紋路的筆記本封面。
指尖微涼。
朱志鑫“好?!?/p>
朱志鑫的聲音不高,甚至有些低沉沙啞。
卻異常清晰地吐出了這個字。
沒有猶豫,沒有反抗,沒有質(zhì)問。
只有簡單的一個“好”字。
這順從的姿態(tài),像一盆冷水,猝不及防地澆在江祁那燃燒著征服欲和破壞欲的心頭。
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,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憋悶。
她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。
江祁“現(xiàn)在,拿著它?!?/p>
江祁的聲音冷了幾分,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煩躁。
江祁“跟我去學(xué)生會辦公室?!?/p>
她說完便不再看朱志鑫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發(fā)出急促而清脆的聲響,仿佛在宣泄著什么。
朱志鑫拿起那本沉甸甸的筆記本,跟了上去。
他的步伐不快不慢,始終落后江祁一步半的距離。
像一道沉默的影子。
陽光穿過走廊的窗戶,將兩人的影子拉長
一前一后,界限分明。
o
從那天起,朱志鑫成了江祁專屬物。
他出現(xiàn)在她所需要的所有場合。
朱志鑫會提前去占好圖書館最安靜、視野最好的位置,準(zhǔn)備好江祁需要的書籍和飲品。
甚至是一些需要邀請函才能進(jìn)入的私人俱樂部聚會,他也會像一個背景板一樣,安靜地站在江祁身后不遠(yuǎn)處的陰影里,手里拿著她的外套或手包。
江祁對他的要求近乎苛刻。
咖啡的溫度差一度都不行,筆記必須條理清晰......
任何一點(diǎn)微小的失誤,都會招來江祁冰冷刻薄的諷刺。
她故意在朱志鑫面前展現(xiàn)她生活的奢華和優(yōu)渥,談?wù)撝鴦虞m百萬的訂單、私人島嶼的度假計劃。
用那些朱志鑫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東西,來提醒他兩人之間天塹般的差距。
江祁享受著這種掌控感,享受著看朱志鑫像一個精密儀器一樣執(zhí)行她指令。
更享受著在細(xì)微處刁難他時,試圖從他平靜無波的臉上捕捉到一絲裂痕。
然而,朱志鑫的表現(xiàn),堪稱完美。
他像一塊被設(shè)定好程序的機(jī)器,精準(zhǔn)地完成每一項任務(wù)。
面對江祁的刁難和羞辱,他永遠(yuǎn)是那副沉默順從的樣子。
那雙深潭般的眼睛,大多數(shù)時候都低垂著,長長的睫毛掩蓋了所有的情緒。
只留下一個溫順的、模糊的輪廓。